陳逍觀察了一下,總共十來個人,除了剛才說話的老頭子外,剩下九個都是年輕人,全是男性。他們一個個萎靡不振,看得出這些人這些日子過得都不是太好。
“你們進入這里總共過去幾天了?”陳逍突然開口問道。
“六天?!蔽ㄒ坏呐肿诱f道。
陳逍站在一旁繼續(xù)道:“那你們都是怎么進來這里的,大家都說說,或許有什么線索能夠讓我們知道這鬼地方到底是哪里。”
“我是睡覺的時候,醒過來就到這里了?!?p> “我是在網(wǎng)吧包廂打游戲,睡著了,然后就這樣了?!?p> “我也是睡著了,醒來后就到這里了?!?p> “我也是。”
……
“我和他們不太一樣,我是在寢室做論文,在似醒非醒的狀態(tài)進入的。”胖子認真道:“等我清醒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整個學(xué)校就剩下我一個人了,這個過程很短暫?!?p> “你哪個學(xué)校的?”
“徽京大學(xué)。”
陳逍心道:“看樣子進入這個太虛空間有很大隨機性?!?p> 他向胡菲菲問道:“你呢?”
“我?”胡菲菲道:“我也是和他們幾個一樣,半夜睡著了,醒來就到這里面了?!?p> “大概是幾點?”陳逍追問了一句。
胡菲菲愣了下:“大概凌晨一兩點了吧?!?p> 聽到這話,陳逍眼睛不著痕跡的微瞇了下,若有所思。
胡菲菲見陳逍不說話,幽怨地嗔道:“喂,我說你一來就反客為主?。俊?p> 陳逍不可置否道:“難得遇到同樣遭遇的人肯定要好好交流下,多一分線索可能就多了一線生存可能。”
胡菲菲有些不高興:“話雖是這么說,但是大家都是我組織過來的,不應(yīng)該聽我的么?”
陳逍有些意外,笑道:“你說得對,是我唐突了?!?p> 見陳逍很識趣,胡菲菲臉上的怒氣轉(zhuǎn)瞬即消,對著眾人說道:“先不管這是什么地方,現(xiàn)在我們首要任務(wù)是淡水和食物,然后是安全的房屋,保證我們基本的生存的條件。”
說到這里的時候,胡菲菲停了下,掃了一眼眾人。
不得不說,胡菲菲說得確實很有道理,這段時間他們都休息不好,精神和肉體上都經(jīng)受了很大的考驗。
胡菲菲繼續(xù)道:“我這幾天在不遠處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的地下商場,里面的各項設(shè)施和物資都保存的比較完整,我打算把我們的第一個落腳點放在那個地方?!?p> 有了之前的鋪墊,幾個男人沒多想就答應(yīng)了下來:“沒問題?!?p> 六七十歲的老大爺?shù)溃骸拔乙粋€老頭子一個人也活不了,你們到哪兒我就到哪兒吧?!?p> “陳大哥,你呢?”
陳逍道:“我也跟著過去吧?!?p>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胡菲菲像一個大領(lǐng)導(dǎo)似的發(fā)出命令道。
一行人往胡菲菲選出的方向出發(fā)。
陳逍跟在最后面。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唯一的胖子走到了他旁邊,低聲道:“你有沒有覺得不太對勁?”
“嗯?”陳逍有點訝異,沒想到不至他一個人發(fā)現(xiàn)了這里面有些貓膩,他裝糊涂問道:“什么不對勁?”
胖子道:“不知道,只是一種直覺。像我們這些大男人,這些天都過得這么狼狽,我想不通她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女孩子怎么可能過得這么……這么瀟灑?!?p> “弱不禁風(fēng)。”陳逍立馬想到了那天屋頂上的年輕人,看著斯斯文文,實際上卻殺傷力爆表:“莫非……”
陳逍對這個胖子多了幾分興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胖子道:“我叫李旦,徽京大學(xué)的研究生?!?p> “其實…”陳逍附耳道:“那個女的在說謊?!?p> 李旦好奇道:“你怎么知道?”
“我記得我們進入這個地方應(yīng)該是晚上11點左右,時間上有差別也不會相差太多?!标愬泻V定道。
“她想干什么?”李旦追問道。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标愬卸⒅懊娴馁挥暗馈?p> 走了差不多十來分鐘后,眾人便來到了一幢大樓下面。
這是一個大型商場,大門已經(jīng)損壞,里面光線昏暗。
商場里面曲曲折折,光線的穿透率很差,除了各個門口處有些光外,深處一片漆黑。
嗚咽的風(fēng)從過道中穿過,空無一人的商場中傳出風(fēng)卷動鐵片的聲音,像極了電影中世界末日中的場景。
胡菲菲走了進去道:“這個商場分地上和地下兩部分,地下的商場,有一層是大型超市,食物和淡水充足。按照里面的庫存,我們在那里躲幾個月都沒有問題?!?p> 剩余的人見到這樣的場景略有遲疑,但見到一個女孩子都不怕,激起了其中兩位年輕人的好勝心,緊跟在胡菲菲的身后,甚至還把她隱隱放在身后側(cè),有保護的意思。
陳逍一直內(nèi)心警惕,并沒有急著跟進去,還若有深意地拉開了點反應(yīng)距離,如此還惹了前面眾人的鄙視。
之前的那個老頭子不由的對陳逍評價更低了,低聲嘀咕道:“哼,嘴皮子功夫厲害,膽子卻小得不行?!?p> 陳逍并沒有因此沖動地改變自己的決定,變得更加沉著冷靜。
李旦觀察了一下環(huán)境后,選擇跟在陳逍一側(cè)。
一行人走在空蕩蕩的過道中,時不時鉆出來的過堂風(fēng)讓人汗毛顫栗。
當他們發(fā)現(xiàn)地下超市的廣告牌時,最前面兩個年輕人面色一喜,激動道:“到了?!?p> 他們轉(zhuǎn)頭一看,原本在一旁的胡菲菲卻憑空消失了,不見了蹤影。
“人呢?”兩人頓時有點發(fā)憷。
站在最后面的陳逍也當場震驚了,他在最后面也沒看到胡菲菲是什么時候消失的,貌似一眨眼的功夫,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
“不好!”陳逍的心頭冒出一股涼意,轉(zhuǎn)身就逃:“快跑?!?p> 幾乎在同一時間,李旦也做出了同樣的決定,跟著陳逍一同逃走。
在陰暗的環(huán)境中有多個陰影飛速接近。
陳逍轉(zhuǎn)頭看去,只見有八頭螳螂怪異盤踞在超市門口,它們像是早有預(yù)料般靜候在此,等待著獵物。
一連串的慘叫從昏暗的環(huán)境中傳了出來,回蕩在商場中。
陷入恐慌中的人失去了冷靜的判斷,慌不擇路。
虎視眈眈的怪異螳螂有條不紊的相互配合。
有一頭螳螂怪異擋在陳逍的面前。
憑借著微弱的光線,陳逍發(fā)現(xiàn)這一頭螳螂與之前見到的都不太相同,外殼呈現(xiàn)淡淡的綠色,體型更加幼小,高度只有一米五左右,沒有完全長出人形,他的腹下有四個肢體,看上去匍匐在地上爬行,與真正的螳螂無異。
沒有任何恐懼,陳逍一頭撞了上去,雙手抓住它其中一只鐮刀似的前肢,然后一腳蹬在它的身上。
“去你媽的。”他雙臂和大腿猛地發(fā)力,硬生生把那個爪子從它身上撕了下來,綠色的血液濺了他一身。
在旁的李旦一時竟然目瞪口呆。
“吼啊。”螳螂吃痛,它另一根鐮刀似的前肢化作一道黑影揮了過來,想把陳逍劈成兩半。
陳逍卻不給它這個機會。他用手中撕下了前肢格擋,趁勢抓住它另一條前肢,然后如法炮制也撕了下來。
沒有了前肢的螳螂威脅性大減。
陳逍心頭一點點殺意卻升了出來,他一腳揣在螳螂身上。
巨大的力道讓它倒飛了回去,倒在地上,陳逍追了上去,接著一腳踩在它的頭上,任憑螳螂如何掙扎都不能掙脫。
“送你上路,死?!?p> 陳逍大喝一聲,大腿發(fā)力,人形螳螂的頭直接被他踩爆,綠色的血跡濺得一地,像是黏在了地上,攤成了一張餅,腹部的四只肢節(jié)還在亂動著
遠處的老頭子見到這一幕,喃喃道:“你……你……”
陳逍瞥了他一眼暗道:“我從小到大最不喜歡說謊?!?p> 一只螳螂從老頭子身后竄了過來,鋒利的前肢從他的胸腔里刺穿了出來。
被刺穿肺的老頭子,嘴中滿溢出猩紅的血液,陳逍心中說的話他是再也聽不到了。
螳螂手上動作不停,前肢探出把老頭子抱在嘴邊,然后啃噬了起來。
剩余的人退無可退,被人形螳螂一個個就地格殺。
濃烈的血腥味彌漫出來。
目睹這一切的陳逍內(nèi)心很不平靜,為什么胡菲菲要引誘他們進入人形螳螂的巢穴,讓他們送死。
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陳逍還在眉頭緊鎖的時候,率先殺人的螳螂進化了。
它們的螳螂體型開始一步步增大,外貌一點點的往回縮,有幾分的人的輪廓,最后就變成陳逍所見到的人形螳螂模樣。
這一刻他豁然開朗:“她想誘導(dǎo)怪異進化?!?p> 相通其中前后的關(guān)節(jié)之后,陳逍哪里還敢在原地逗留。
當他跑到入口處的時候,不知跑哪兒去的胡菲菲已經(jīng)站在門口靜靜等著了。
寧云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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