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龍哥哥一拳一個打死了??!”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小虎認(rèn)真地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小虎!”被道破真相,唐小龍忍不住驚呼,直接蹦到床頭。
可是很快,他反應(yīng)過來,他不能在眾人面前表現(xiàn)出欲蓋彌彰的慌亂。
所以他飛快攤開手,做出無奈的表情,“我坦白,人全是我殺的?!?p> 不出意料,唐小龍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
當(dāng)然,張伯瀚與劉寬等人,一個個面帶懷疑,甚至是不屑。
大伙并沒相信小虎的話。
顯然,沒有人相信唐小龍能以一敵五,以暗勁修為擊殺化勁高手。
不可能!
這絕不可能!
“小虎乖,要說實話哦,誠實的小朋友才會有糖吃。告訴我們,壞蛋到底是誰殺的?”
“哦,我想起來了?!痹趶埐难普T下,小男孩似乎真的回想起某些難忘的記憶。
“想起什么了?”
“有壞蛋想抓我,然后小黃一拳就把他給打死了!”
自以為抓住了重點,張伯瀚鍥而不舍,“小黃是誰?”
小虎舉起手上的喵星人,笑道:“小黃就是它咯,它可是很厲害的喲,什么怪獸都能一拳打敗?!?p> “像奧特曼一樣?!?p> 喵!
仿佛在打招呼,小黃喵喵還懂事地?fù)P起貓爪,朝眾人揮了揮。
無力的爪子,沒有掀起半點拳風(fēng)。
除了可愛,與力量、強大等等詞語一點不挨邊。
“你說的小黃就是這只貓?”剛剛還激動不已的張伯瀚,當(dāng)場虛了。
看向小男孩的眼神,無比幽怨。
好吧,果然小孩子不懂事。
他還是年輕,哦不,他老張已經(jīng)不年輕了。
應(yīng)該說天真。
“唉,我真傻,怎么想到通過一個孩子來尋找真相呢?!?p> 搞了半天,張伯瀚發(fā)現(xiàn)他完全空歡喜一場,白白浪費時間。
什么事情的真相,分明是孩子的幻想。
估計看奧特曼打怪獸看多了,把動漫當(dāng)成了現(xiàn)實。
而唐小龍還滿臉真誠地舉起雙手,大聲叫嚷,“放開那個小孩,人全是我殺的,有本事沖我來!”
“我殺你大爺!老子信了你的邪!”
感受到同行的人員,每人的眼神里,多多少少夾雜著看白癡的意味,叫張伯瀚非常不是滋味。
當(dāng)老子是傻叉不成。
“老實交代,你嘴里的神秘人,到底與你是何關(guān)系?”
“我問了,他說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他就喜歡做好事不留名?!碧菩↓埬茉趺崔k,他也很無奈。
明明說了實話,為什么沒一個人愿意相信。
反倒是瞎話,大家最后選擇了相信。
“小子,我嚴(yán)正警告你,只有坦白從寬老實交代,才能爭取寬大處理?!?p> “你有病吧,我是受害人,爭取個屁的寬大處理?!睂嵲谑懿涣藢Ψ奖P問的唐小龍,只能說出心里話。
假如張伯瀚不是腦子有病,那就是良心大大的壞了。
劉寬也忍不住道:“張老師,你想要迅速查清事件真相的心情能理解,但你發(fā)力的方向,是不是搞錯了?”
沒錯,即便你想向?qū)W校領(lǐng)-導(dǎo)邀功,也不能這樣胡來。
揪住受害人算什么一回事。
“我只不過秉公辦事,行的正坐的端。”其實張伯瀚心底明白,自己有點不像話。
可沒辦法,上面催的急呀。
他想出成績,就得使用非常手段。
富貴會一行人全死了,現(xiàn)場就剩下唐小龍活著,不問他還能拷問誰?
總不能讓張伯瀚面對幾具尸體,來一場盛大的法會,招魂相問吧。
“好一個行的正坐得直!”門口傳來一聲贊喝,卻見墨言愈冷笑著推門闖入。
“墨主任!”
“您早上好!”見到這位醫(yī)學(xué)系負(fù)責(zé)人,調(diào)查組的人紛紛熱情問好。
就連張伯瀚,都堆起整臉膩歪的笑容,恭敬問好。
墨言愈非常矜持地輕輕頷首,開門見山道:“聽說調(diào)查組的人來,正好大家全在,我就現(xiàn)場表個態(tài)?!?p> “在學(xué)校里面,尤其還是家屬區(qū),發(fā)生如此惡劣影響的殺人案件,極大損害了江大聲譽。
你們必須要徹底調(diào)查清楚,不單給我的學(xué)生唐小龍,更要給全體家屬、全體師生一個滿意的交代!”
“您、您聽我解釋……”張伯瀚聽著,額頭上冒出大顆大顆冷汗。
好嘛,這帽子扣的夠大。
上來就占據(jù)了輿論制高點,還天然有道德正義,什么江大威名、師生安危,聽著便叫人頭大。
對唐小龍,張伯瀚還能擺一擺架子,威嚴(yán)對待。
然而在墨言愈面前,他只有卑微仰視的份。
身為醫(yī)學(xué)系副主任、碩士研究生導(dǎo)師的墨言愈,頭上還籠罩有江城學(xué)者、千人計劃引進人才、江城重點實驗室等等諸多光環(huán)。
特別是他修為達到先天境宗師,還是丹武同修,影響力自不必說。
在他的面前,張伯瀚算個屁。
或者說,連屁也算不上,最多是屁味過后殘留下來的絲絲余韻。
“行了,你什么也不用說,我只看結(jié)果?!?p> 墨言愈大手一揮,根本就不聽對方的解釋,“我時間有限,先回實驗室了,待會中午還有南大的訪問學(xué)者要來?!?p> 說完,叮囑了小龍兩句,他拍拍屁股走人。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墨主任您慢走,走好?!睆埐珜Υ藚s不敢有絲毫埋怨,討好地一直送到走廊。
聽聽,說什么時間有限,又有實驗,又是啥南大的訪問學(xué)者,多么的高大上。
“那個我肚子餓了,想吃早點?!碧菩↓埛磙r(nóng)奴把歌唱,拉著小虎走出病房。
“你!”張伯瀚見其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里,無奈極了。
“我們走吧?!?p> ……
江大,滯留室內(nèi)。
一干犯了事的人被關(guān)著,不知何時能放出去。
“唉,什么時候能放我出去啊。”黃柏赫心情很不好,憋壞了。
自從簡滄龍走了,留下他后,他的整個心態(tài)都產(chǎn)生了變化。
“又是清水煮白菜,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頭?!?p> “你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見黃柏赫還在挑三揀四,同室關(guān)押的小弟,則搶著吃他的那份盒飯。
在這里,米飯加兩片清水白菜,就算標(biāo)配。
能吃飽就不錯了,哪里還有挑食的余地。
“看來大哥還沒有認(rèn)清現(xiàn)實,腦子不清醒呀。”諸位小弟無語搖頭,覺得組長很可憐。
黃柏赫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這么多天,能放早就放出去了。
“呸呸,好臭啊!”就在此時,外邊走來一行人,張伯瀚邊走邊罵,罵罵咧咧。
臭啊,捂住鼻子也擋不住。
簡直臭不可聞。
“那個誰,黃柏赫在哪,出來!”
“我就是,我在這,快點放我出去,終于解脫了?!甭犝f要出去,黃柏赫欣喜若狂,趴在柵欄上,兩手不停招呼。
“解脫?還放你走?”張伯瀚嘿嘿冷笑。
小兔崽子想的倒挺美。
還想出去,下輩子吧。
“帶他去審訊室?!背脖L幍娜朔愿酪痪?,張伯瀚捂緊口鼻,逃似的跑出去。
太臭了!
不知里面的人多少天沒有洗澡,拉屎拉尿都全在里面。
如此酸爽的滋味,嘖嘖。
“是?!睅讉€保衛(wèi)人員很快動起來。
開門、拉人,再關(guān)門,動作行云流水。
雖有點惡臭,但他們很專業(yè)。
此時的黃柏赫全身臟兮兮,但眼中卻有壓抑不住的狂喜,他十分激動,“我就知道,會里的兄弟是不會忘記我的?!?p> 肯定是富貴會給出面說情,可以放他離開。
哈哈,牛比!
兄弟們給力!
面對如此氣焰囂張又寶里寶氣的家伙,把安保處的人整樂了。
蠢貨,到現(xiàn)在還在做白日夢。
這是被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呢。
“算了,人生已經(jīng)如此艱難,就讓他多快樂一會,不需要拆穿他的白日夢?!?p> 專業(yè)的安保處工作人員,保持著高度的職業(yè)操守,沒有點破殘酷真相。
可惜快樂的時光特別快,只持續(xù)了短短一分鐘時間。
當(dāng)人被帶到了張伯瀚面前,他捏住鼻子,厭惡道:
“小子,從現(xiàn)在起,你無權(quán)保持沉默!”
“并且你對任何一個人所說的任何一句話,甚至任何一個字,都將可能被作為對你不利呈堂證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