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瞼低垂看不清情緒。
原來君祖下了禁制,看來想拿回命珠沒那么容易了,女子收起了不甘,抬頭微笑“姑娘,你看,蛟珠就說行不通,這不,遭了報應(yīng),你還是將簪子收好吧”她將我手中的簪子推向我。
“是這樣嗎?還有這樣的事情,那夢塵便代姐姐保管,夢塵保證以后保護好自己,不叫姐姐再受傷害”我將簪子重又插回發(fā)間。
“姑娘躺好,蛟珠替姑娘上藥”她剛打開手中小瓷瓶的蓋子,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是清枝露,想起那絕美的白衣男子,我看向蛟珠“對了,姐姐,怎不見師父?可是歇下了”。
她忽然變的支支吾吾“公子他,他許是歇下了”她閃爍其詞,眼神飄忽不定,似有事隱瞞,我正待細問,卻聽見遠處傳來一聲慘叫聲,那聲音在寂靜的夜格外瘆人。
“不好,是太清師尊”我掙扎著起身要去查探究竟,蛟珠攔住了我“姑娘莫急,這里是玄清宗,太清真人又法力高強,這世間之人能有幾人出其左右,眼下姑娘養(yǎng)傷重要”。
經(jīng)她提點,我才作罷“姐姐說的有理”誰知,我剛坐到床邊竟聽見太清師尊悲鳴的聲音,絮絮的哭訴著,我立馬沖出門外,蛟珠在后面緊追著我“姑娘,姑娘你不能去”。
我跑出院子去了另一側(cè)長廊,那哭聲越來越大,我急忙跑到院中。
我看見他坐在丹房前的石階上痛哭不止“師尊,師尊你怎么了?出了何事”?
他見我來,哭的更加傷心,手中捧著一顆枯萎的雜草,哽咽道“哪個天殺的將老夫仙草拔了個一干二凈,我的仙芝葉,我的瓊碧草啊,老夫花了一百多年,尋遍四海才尋到的藥苗,悉心呵護了百年剛要成熟,就被人毀去了”。
他痛哭流涕,泣不成聲,我上前也氣憤到“還有這種人?”
“就是就是,那賊人要是偷走去用也尚可,偏偏將它連根拔去,任其枯萎,當(dāng)真是暴珍天物”。
我看向他手中,這仙草怎看起來這般眼熟,內(nèi)心一驚,怯怯地問“不知師父將這仙草種于何處”?
他手指向院中空地“就是那,如今空空如也,一顆不?!薄?p> 我心中震驚不已,后退兩步,強裝鎮(zhèn)定,懦懦道“師尊,徒兒有件事要告訴師尊”。
他一甩袖子“如今有何事比我的仙草之事更為緊要”。
我考慮再三“師尊,徒兒要說的正是事關(guān)仙草一事”。
他猛地回頭激動地晃著我的雙臂,眼里布滿血絲,怒目圓瞪“徒兒可是看見了賊人的樣子,快告訴為師,為師要將他千刀萬剮”。
我暗自吞了吞口水“師尊,那個,你口中的賊人便是徒兒我”。
他滿眼的不可置信“什么意思?為師不明白”?
“徒兒,徒兒,是徒兒拔了師尊的仙草”。
“不對,徒兒可是認識那賊人,要包庇賊人,為師曾反復(fù)叮囑過你不叫你進這院中,為師不信是你拔的,你無事拔它作甚”。
他一副不愿相信的模樣,看著他滿眼的心疼,我也是難過的厲害,大哭起來“師尊對不起,是徒兒的錯,徒兒不知這種的是師尊的寶貝仙草,徒兒以為這里荒草叢生,特意開墾了土地,種了些青菜,給師父吃”。
我越說越委屈“徒兒以為若是過不了入山大典,無法活著出陣,給師尊種些蔬菜,以盡徒兒一片心意,不成想竟犯了彌天大錯,請師尊責(zé)罰”我嘭的一聲跪到地上。
他一臉不能接受“怎會這樣,怎會是你,為師,為師”他無力的往后退了兩步,說了幾次終是說不下去,忽的一嘆氣“罷了罷了,欠你個臭丫頭的”。
他勉強的干笑兩聲“這仙草又如何,大不了為師再花它個百年時間去尋,你且起來吧,為師不怪你了,你種這滿園子的菜要孝敬為師,為師有何要懲罰與你,高興還來不及,你且起來吧”他扶住我的胳膊站起。
我淚猶未消“師尊,以后等徒兒有能耐了,給師尊尋好多好多的仙草,將這伏牛山上給您種滿,您別氣了”。
他忽的笑得像個孩子“就你這臭丫頭會哄為師開心,不枉為師疼你一場”。
我擦了擦淚,終于想起自己想問的“師尊,墨離師父呢?今日大典之上明明是師父隨我一同去的,為何結(jié)束之時卻是師尊現(xiàn)身,師父去哪了”?
他摸摸鼻子,一臉的心虛“他,他呀,你師父他有急事回了玄真大陸,一時回不來”。
“那為何都不能等徒兒回來跟徒兒打個招呼再走?何事如此緊急”?
“這,這,你這丫頭,墨離不過是教了你幾日劍法,你卻如此放在心上,難道比不得師尊我傳給你的百年法力”他強裝鎮(zhèn)定,虎著臉道。
這時一旁的蛟珠也上前“公子既然回去了,總會有相見那日,可姑娘的傷不等人啊,若不好好處理,使得傷口惡化,若公子知道,豈不平白惹公子擔(dān)憂”。
“就是,就是,快回去養(yǎng)傷”他們一左一右架起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這時從丹房里傳出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我回過頭“師尊,丹房里有聲音”。
他大驚,強裝鎮(zhèn)定“哪有什么聲音,哦,你說那個,為師我的玄晶丹都給了你的徒弟們,自然要再練些丹藥出來,想是丹爐里火苗亂竄,發(fā)出的聲音,不足為奇,不足為奇”。
可是里面又有摔東西的聲音傳來“師尊,丹爐會摔東西”?
他臉忽青忽白“臭丫頭,煉丹之術(shù)你又不懂,休要胡言亂語”他轉(zhuǎn)身上了石階,將房門緊緊落了鎖。
他走到我旁邊,叮囑道“以后為師的丹房,你不許去,再把為師的寶貝碰壞了可怎么辦”?
“可是,師尊”我指著落鎖的丹房想說些什么,他們二人便將我拉著出了院子。
簡單的吃了些飯菜,蛟珠姐姐又幫我上了藥,洗漱一番便沉沉睡去,此時月兒早已爬上枝頭,將圣潔的光照耀著大地。
卻不知早已熟睡的自己,此時心里記掛的人正經(jīng)歷著怎樣的煎熬。
丹房內(nèi),太清將裝藥的木架移開,里面竟是有一道暗門,里面?zhèn)鱽砟凶油纯嗟穆曇簟?p> 那男子早已滾落在地,嘴里痛苦的低呼著,豆大的汗打濕男子額間散落的頭發(fā),掩住眉心間燦爛的芳華。
太清將男子扶到床上,口中埋怨道“你身為堂堂的魔君老祖,怎會連區(qū)區(qū)凡人的劍柄都躲不過,你為何要這般做”?
“她身處幻境中,已將我當(dāng)成假象,若我要是躲過,她如何能破除心魔,守住道心,那她豈不是陷在幻境之中,助長心魔”幾次歇息,傾城的男子才講一番話講完。
“可你體質(zhì)特殊,如今正處于危險之時,怎能受得了天下間破除萬魔的銀光劍,若不是這劍偏離了二指,你當(dāng)你還有壽元在,你這是何苦呢?”太清不禁心疼起這莫逆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