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深那兩分醉意頓時清醒了,顧徭?
他把地上現金塞包里,扔給曲遲拿著,目光落在顧徭身上,清峻中帶著幾分審視。
“不是未成年不喝酒嗎?”
穆深伸手遞了過去,醉成這副模樣,他要在車里沒抬頭,人就死在輪胎下邊了。
顧徭看人是花的,不知道面前站的人是誰,卻清晰的看到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
“我沒喝。”
顧徭辯駁了一句,不知道哪里來的毅力,她語氣清冷的不像意志不清的人。
沒有一個醉鬼會承認自己喝醉了。
穆深輕嘆一聲,顯然沒在乎她的話,一把人從地上拽了起來,毫不費力的扶在了身上。
意外的輕,難道顧家不給她飯吃嗎?
打開車門。
曲遲摸了摸鼻子,他一米八的大個子,突然在旁邊覺得自己有點多余,還有點傻!
這不就是那個漂亮又囂張的小朋友?
他突然釋懷了敬酒的事,看來小朋友果然不會喝啊,嘖嘖,瞧這都醉成面團子了。
穆深把人放在了身邊的車座上,冷峻的容顏蒙了層暖光,卻有些疑心。
他沒從顧徭身上聞到一絲酒味兒。
少年干凈的纖塵不染,身上有點薄荷似的,淡淡的冷水香。
“去醫(yī)院。”他吩咐了一句。
顧徭忽的掀了眼,藥性發(fā)作了,聲音清冷里帶著一絲喑啞,“不用?!?p> 穆深伸手探向的額頭,有點燙。
顧徭避之不及,有些遲鈍的拽下了他的手。
“怎么回事?”穆深沒錯過她手背上的傷口,目光有些深。
顧徭已經有點燥熱了,眼底薄魅勾人,卻還帶著理智克制,“中了臟藥,你離我遠點兒。”
他再這么接近的話,她怕自己定力不夠。
一個不留神,就把這個“好心人”給辦了。
“好心人”頓了下,沒再碰她。
“下去買瓶冰水。”穆深瞧了曲遲一眼。
曲遲二話沒說下了車,就近跑進一家店里。
少年帽子已經掉了下來,柔軟的短發(fā),冷玉一樣的臉靠在車窗玻璃上。
很乖覺,看不出來中藥的樣子。
穆深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那筆直的雙腿中間,匆匆醒悟過來不對,又紳士的別開了眼。
顧徭有些壓抑又有些想笑,莫非他還真擔心自己禽獸不如的占他便宜?
“手?!蹦律钐Я颂骂M,車燈下容顏冷峻,眼尾藏痣,神秘又清貴。
顧徭被他眼尾的一點紅痣勾住了魂魄,也沒問做什么就伸出了手。
等到收回來的時候,傷口已經被被消了毒,雪白的手背,還多了一張創(chuàng)可貼。
“謝謝?!鳖欋娴懒艘宦暋?p> 曲遲正好回來了,把兩瓶冰水遞向了后座。
穆深拿出一瓶給她冰敷,又開了一瓶讓她潤潤嗓子。
曲遲有些感慨,穆爺要是能對哪個小姑娘,也這么溫柔耐心些,那就好了。
“穆爺,去哪???”曲司機操心的嘆了口氣。
“酒店。”穆深下令,心底有些憐憫。
這孩子活成這樣,想必家里人對她并不怎么上心,一個人在家,別再出點兒什么差錯。
嗯,酒店?顧徭略凝了下眉,她本想直接回家的。
算了,只要不去醫(yī)院,哪里都無所謂。
瞧這位穆爺守身如玉的模樣,跟他去了酒店,也就是單純的穿著衣服睡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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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嫣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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