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林一直在太醫(yī)院煉藥到傍晚。
易安安從房門出來,看著正在望著夜空的古林:“師傅,您真的不打算去見見皇上???他可老想見您了呢!”
神羲山的仙師親自出手救助自國百姓,于情于理,禹皇都覺得自己需要好好言謝一番,只可惜,這位醫(yī)毒雙圣,那是誰都情都領。
擺了擺手:“哎呀!不去不去!”想了一下:“徒弟,來來來,你過來?!?p> 易安安:“怎么了?”
古林:“丹藥出了幾爐,想來足夠醫(yī)治目前發(fā)病的人了,那些還未發(fā)病的,這幾日,你就先練著,練不了了就熬藥,雖然慢了一些……”
易安安:“等等等一下,師傅,您說這話,您該不會是要走吧?”
古林:“為師此次下山,另有要事,再說了,區(qū)區(qū)疫癥,難得到你嗎?”
易安安:“話是這么說,不過,您另有要事的話,徒兒和師兄可能幫上什么忙?”
古林:“哎呀,幫不上幫不上!”
“好吧…”易安安神情有些失落。
古林眼看不對勁,捧著她的臉道:“哎呦,我的好徒兒,怎么了這副表情,為師又不是不回來了!”
“唉呀,不是這樣的?!币装舶草p推開開古林的手。
“那是怎么了?”
易安安猶豫了一會,看著古林試探性說道:“師傅,您要不……再收一個徒弟吧?”
“嘿!你這丫頭怎么回事?(叉著腰)怎么?不想做老夫徒弟了?”一臉傲嬌。
“不是不是!”易安安趕忙擺手道。
古林:“那你說,你是什么意思?”
易安安神色是真的有些沮喪起來:“師傅,你不知道能拜您為師徒兒有多開心,可是,徒兒家大業(yè)大,又是獨女,家業(yè)需要徒兒來繼承,此次出山,恐怕很難再回去了,您的醫(yī)術,徒兒連十分之三都沒學到,怕是與精髓無緣了……”雙手交疊,說著說著有些委屈起來。
古林聞言,一跺腳:“哎呦我的好徒兒!”來到易安安身前握住她的肩膀。
古林:“你就擔心這個?”
易安安茫然:“額…”
古林:“這還不簡單嗎?辦法這么多。”
易安安:“多?”
古林一拍大腿:“是啊,你讓你爹再生一個不就好了!要不然,你生一個,給你爹養(yǎng)!”
易安安雙目瞪大:“師傅??!您在說什么??!”背過身去,俏臉浮現(xiàn)假怒?!昂?!”
“嘿嘿好了好了,為師這不是逗你玩呢!”說著走到易安安身前?!盀閹熤滥慵掖髽I(yè)大,所以為師這不是來了嘛?等為師辦完事,為師就在這里,把全部的醫(yī)術傳授于你,為師再去云游四海!”
“到時候啊,說不定,連小安安都有了!為師再帶她一起去云游四海,嘿嘿?。ㄏ駛€孩童一樣的扭動脖子和眉毛)你瞧,這是不是個好辦法啊?”
易安安陷入了思考……
古林見此,再道:“再不濟,不是還有姚遇安那小子嗎?不怕不怕!”
易安安:“啊?他?”
古林面上忽然浮現(xiàn)八卦:“你別以為為師不知道那小子喜歡你,為師可是第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們兩個,都是為師的徒弟,這不是挺好的嘛?再說了……”
易安安:“唉呀師傅!徒兒還沒打算…成婚呢…”
古林:“哎呦,害羞了?這不是早成晚成都的成嗎?還是說,你還想再考驗一下他……”
易安安憋著紅臉,叉腰道:“師傅!你在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瞧瞧古林這瓜吃的,完全忘記了自己為人師表……
“咳咳!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師傅嘴碎嘴碎!”古林假巴著打了自己的嘴巴。
只是,這好笑的一幕莫入易安安眼中,心中卻浮現(xiàn)了心酸。
聽姚遇安說,古林的修為遭到停滯,若是再不突破,指不定哪天就會控制不住體內的醫(yī)毒靈力而仙去,他是知道自己的結果的,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每天像個孩子一樣,越活越開心。
易安安握住古林的手臂,輕輕的靠在自家?guī)煾档募绨蛏?,古林感受到易安安的似孫女般的依賴,也不活騰了,微微嘆息的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
第二日一早
姚樂樂看著掀開車簾,看著冷清的街道,神色濃重。
染疫的百姓被集中安置在城北,未染者也已經下令居于家中,禁止外出。
幾兩浩浩蕩蕩的馬車托運著各種藥材丹藥,總算在這幾日變得冷清的街道上,增添了一抹人氣與生氣。
許是見慣了繁華的場面,身處地位高處的幾人,場面入眼的那一刻,眾人心情都有些復雜,更多的,是心酸。
密密麻麻的小帳扎滿了城北的街道,舉步維艱,供人行路的街道還是堆滿了無處容身的病重百姓,有的面目青紫虛弱無力,而有的已經瀕臨死亡,這一場“戰(zhàn)役”,比他們想象的要艱難的多,更何況,其他城池也陸續(xù)略有染疫的跡象。
然而,最值得眾人慶幸的人,有神山的醫(yī)毒雙圣與小神醫(yī)及時出手援助,這就當于解疫不難,控疫才難,更何況冬至將近,若未曾妥善處理好,后果將更加不堪設想。
姚樂樂一身便裝,用方巾遮掩好面目。原本禹皇是不同意她在這個特殊時期出宮的,奈何姚樂樂的一番話打動了他。
正式因為她身為女兒身,無法像其他哥哥那樣馳騁沙場來守護疆土,但也不能枉得公主虛名,也正是如此,百姓受難,她更不能心安理得的待在宮中,所以她才執(zhí)意前來,禹皇拗不過她,他身為國主,女兒疼護百姓,有何錯呢?他該高興才是阿……
易安安從腰間倒出一顆丹藥遞給她,道:“萬事注意。”
姚樂樂接過:“多謝?!睂⒌に幊粤讼氯?,隨后,跟隨著眾人忙活。
城北中央,搭建了幾個專門用來熬藥的大帳。
來之前,姚遇安等人已經征得禹皇意見,近日所練得的精品丹藥,先用于救助老少婦孺,若是丹藥不夠,其他身強體壯的年輕人,只能先靠熬藥醫(yī)治。
其實對于疫癥,煉丹之法只能是其次,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會煉丹,能人異士很多,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會出手相助,那些易安安無法施手援助到的城池里,多半看造化了。
負責將疫癥者集中到城北的,是京城京兆尹,向來負責京城行政之事,能力很強,深得禹皇信賴。
“下官見過五殿下?!币τ霭策M入大帳,京兆尹便作揖行禮到。
姚遇安:“特殊時期,繁縟禮節(jié)就免了吧?!?p> 京兆尹年近五十,一身的肅穆之氣,眉目隱隱透露著正感,是一位難得的好官。
姚遇安:“今日城北,危在旦夕的百姓可有增加?”
京兆尹:“回殿下,截止到如今,又多出六個人,全是些病老殘弱,不過前幾日陸續(xù)送來的丹藥百姓們相繼服用,也有好轉者?!?p> 姚遇安點點頭:“嗯……”
然而,就在他應完后,帳外傳來了騷動……
“爺爺!爺爺!你醒醒!……”一名奄奄一息的老人虛弱的躺在一名少年懷里。
那名少年見快步走來的易安安,趕忙求助:“姐姐,我求求你快看看我爺爺吧,我爺爺好像快不行了……”
易安安:“不怕……”
易安安快步走到那名老者跟前,撐開那名老者的雙目,隨后伸手探鼻息,眉毛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之后,雙手流動星光朝那名老者神色流去。
只可惜……
半刻后,易安安面帶惋惜的看著那少年,搖了搖頭:“對不起……”
那名少年聞言,情緒控制不住,邊抽泣著邊向易安安求助,“姐姐,我求求你,救救我爺爺吧!救救我爺爺吧……”少年的抽泣聲逐漸變大,直到姚遇安握住他的肩膀。
易安安看著姚遇安,悄聲道:“這位老者生前早已患疾,五臟已衰,命脈流逝,回力乏天……”
姚遇安沉默了半秒,看向那名少年,安慰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人死如燈滅,生老病死更是人間常態(tài),我相信,你爺爺若還在世,更不希望你為此難過(拍拍他的肩膀)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