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約伯射出的那根圓棒應(yīng)是缺少箭翎有些飄忽,飛過樹頂不遠便墜了下去,落在了院子外邊,還好聽見圓棒墜地的聲音,應(yīng)該沒有砸到什么人的頭上。
郭季這會可是傻了眼,這更約伯的箭術(shù)在自己看來已是神準,這還說自己只是可以在外行走,也不知是更約伯自己謙虛還是在這亂世本就是高手滿地走了。
“約伯兄這箭術(shù)當(dāng)真了得啊。”郭季感嘆到。
“奉孝兄弟不要取笑于我,若不是奉孝兄弟想看,我這微末伎倆也拿不出手的?!备s伯笑著說到。
“約伯兄也太謙虛了?!惫菊媸怯X得更約伯太過謙虛。
“奉孝兄有所不知,我常年來練習(xí)的弩術(shù)都是射擊靜止之物的,沒成想在射擊活物時要瞄許久才可擊中?!备s伯說著神情明顯暗淡了幾分,沒等郭季說些安慰的話,更約伯接著抱拳說道:“此次承蒙奉孝兄弟幫助,我也已經(jīng)叨擾了許久,也該繼續(xù)上路了。”
郭季沒想到更約伯這么快就提出離開,不過自己今天還要與郭圖遠行,也不能留更約伯住上幾日,想了想說道:“我今日也要外出遠行,既然約伯兄要走我也不多留了,不過約伯兄先稍等片刻。”
說罷又對著小笑說:“小笑,把昨日叔父給你的袋子給我?!?p> 小笑聽了只是無奈地抿了抿嘴,隨后從衣服里掏出一個小袋子,可以聽見里面銅板相撞的聲音。小笑將袋子交給郭季,口里還答應(yīng)了一聲“是公子。”
郭季結(jié)果袋子,反手將袋子遞到更約伯身前說道:“約伯兄還有不少路要走,這些錢財你拿著備用,這一路上吃住都需要的。”
更約伯看著郭季遞過來的錢袋愣了一下,接著兩手連擺,對著郭季說道:“奉孝兄弟這可使不得,今日能讓我飽食一頓已是大恩,萬不可再給我錢財了,這我要是收著,今后當(dāng)牛做馬也還不清了?!?p> 郭季看著更約伯有些好笑,自己已經(jīng)好久沒見過如此樸實之人了。
“約伯兄咱倆喝了那杯后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間不講恩,只講情,你當(dāng)我是你的朋友,今天就收下這些錢吧,以后可以再還給我,我不可能看著自己的朋友餓死街頭,我們以后還要相聚的不是嗎?!惫疽贿呎f一邊將錢袋放到更約伯的手上。
更約伯也是被郭季的一番話打動了,更約伯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再遇到像郭公子這樣的人,沒準自己還未尋得許靖就已身亡了。
更約伯無奈地嘆了口氣,收下了郭季放在自己手心的錢袋,心里念到今后有機會再報答奉孝兄弟恩情吧,然后抱拳說道:“奉孝兄的這份情誼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錢日后也定當(dāng)償還。”說罷頓了頓,繼續(xù)抱拳說道:“奉孝兄那我就先行告辭了,我早日到了許靖處也可早日落得安穩(wěn),我會經(jīng)常給奉孝兄寄信的,期待我們下次的相聚。”
郭季聽了也笑著抱拳回到:“期待我們下次相聚。”
更約伯說了句“不送”便轉(zhuǎn)身向院外走去,直到走出了郭季的視線。郭季看著院子門口發(fā)了會兒呆,他覺得這更約伯是個值得交往的人,更約伯說的給郭季寫信的事被自己忽略掉了,這年代通一次信沒個個把月肯定到不了對方的手上,這對于用慣了即時通訊軟件的人來說,可謂是種折磨,因此也很是期待與其再次相聚。
更約伯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了,這時的天也開始慢慢熱了起來。郭季回過神突然感覺有些疲憊,從早起到現(xiàn)在自己也沒做過太多的事,看來這墜井后身子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fù)了。郭季轉(zhuǎn)過身來對著身后的小笑說:“咱先回屋吧,等下叔父過來還要趕路呢。”說罷便先行走向內(nèi)屋,一邊走著好像又想起什么來,頭也沒回的對著小笑問道:“剛才你拿錢袋時沒心疼嗎?咱倆的錢可是缺的緊啊?!?p> 走在郭季身后的小笑不自覺地瞥了郭季一眼,然后嗔道:“我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時候如果不拿錢出來的話,那才不是公子的作風(fēng)呢?!惫拘牡肋@郭嘉竟還是個仗義疏財之人啊。
小笑說完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公子,沒想那約伯公子的箭術(shù)如此了得啊,我站在西墻那里看都看不清那樹頂?shù)墓樱瑳]想那約伯公子竟然一下子就射中了,而且還留了半個在樹上,公子你說那約伯公子是怎么留下半個的呢......”
小笑說到這里二人已經(jīng)進了屋,屋里這時感覺很是陰涼,不過一會兒就該變得悶熱了,郭季走到床榻那里將窗子打開,隨后躺了下來,床榻上的方桌小笑早就已經(jīng)收了起來,郭季感覺有些疲累,還是躺著舒服些,小笑也走到東邊的小床邊坐了下來。
小笑還在繼續(xù)說著,郭季發(fā)現(xiàn)有外人在時還好,只要小笑跟自己二人獨處的時候,這小笑的嘴就沒有停過,什么都能說上一說,也不管自己有沒有什么反應(yīng),好像他自己也習(xí)慣了郭嘉不回應(yīng)他而他不停對著郭嘉說話的狀態(tài),自言自語也是不會停的,郭季心想這小孩子就是精力旺盛啊,年輕真的好,不過這孩子除了自己應(yīng)該也沒有什么可以說話的人了吧。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院外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聽著不少人的樣子,應(yīng)該還有兩輛馬車。郭季坐起了身,從開著的窗戶那里向外望去。只見以二人為首的幾個人緩慢地走進了院子,走在第二位的就是昨日的郭圖,而為首之人郭季未曾見過,比郭圖大了幾歲的樣子,只覺得與郭圖很是相像,面容沉穩(wěn),不見喜怒,眼神很是深邃,不像郭圖那樣親和,看著到像是掌權(quán)之人的模樣。
“奉孝!奉孝!你二叔父來了,還不快出來迎接?!惫鶊D在進了院子那刻便開口喊道。
聽到這喊話小笑也住了嘴,跟著郭季站起身來,正看得郭季疑惑地望著自己,頓時也明白了郭季的想法,接著向郭季解釋到:“公子的二叔父姓郭名旰字公預(yù),自打老爺故去后,便被家主當(dāng)做下任家主來培養(yǎng),郭家現(xiàn)在大部分事情都是由二老爺來處理,不知道跟著三老爺來是為了什么?”小笑頓了頓接著說道:“公子咱們先出門迎接吧,二老爺可是十分在意規(guī)矩的?!?p> 郭季聽了小笑的話點了點頭,心道這見面的規(guī)矩應(yīng)該就是抱拳行禮什么的了,當(dāng)先向門外走去,小笑也跟了上來。等二人出了房屋正門,郭旰等人正好走到院子中央,郭季先對著郭旰與郭圖鞠了九十度的躬,抱拳舉過頭頂行禮道:“二叔父,三叔父。”接著直起身子對二人說道:“不知二位叔父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p> 郭季這話說的眾人都是一愣,郭旰無奈地抿了抿嘴從郭季身邊走進了屋子,路過郭季身邊時隨意地“嗯”了一聲,郭圖瞇著眼也從郭季身邊走進了屋子,路過郭季身邊時不禁笑出聲來。小笑走到郭季身后,對著郭季小聲說道:“公子這禮數(shù)有點過了,鞠躬那么深是見了家主才會的?!?p> 郭季不知這也有劃分,頓時覺得十分尷尬,不過這二叔父畢竟將來是要成為家主的,我這一禮他心里應(yīng)該很高興吧,不過剛才那般神情,這二叔父很是傲嬌啊。
等二位叔父進了屋,站在門口的郭季這才看清跟在他們身后的眾人,只見八位年輕男子與一位老者站在房屋門前,老者站在最前面對著郭季哈著腰討笑著。八位男子的身子都很結(jié)實的樣子,而這九人皮膚都是黝黑,看著像是耕種的莊稼人,九位都是一身白色麻布的衣服,有點像孝服。八位男子分前后四人一組抬著一座轎子,只是這轎子卻小的可憐,只有三十公分見方的樣子,而且竟然竟是通體全白,這么小的一座轎子一個人就可扛起,竟然要用八個人來抬。
“蘇老,先且進來。”屋里的郭旰的聲音響了起來。
郭季面前的老者連忙答了一聲,對著郭季稽了首便進了屋,郭季也就跟了進去。
郭季進了屋就看到郭旰站在里屋郭嘉母親的靈牌前看著靈牌,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郭圖站在床榻邊靠里的地方,讓出里屋的一大片地方來。叫做蘇老的老者站在郭旰的身邊,低著頭等著郭旰的吩咐。郭季帶著小笑也走進內(nèi)屋,走到郭圖的身邊,用詢問的眼神看著郭圖,郭圖只是笑瞇瞇地看了郭季一眼,好像是有什么好事一樣一點下巴示意郭季看郭旰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