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冷的感覺傳來。
仿佛置身于冰窟之中。
沉重的上眼皮耷拉著下眼皮。
像鐵銹的鐵門般笨拙。
這,是在哪里?
她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氣睜開了雙眼。
卻只見到一片霧氣。
雪白地猶如未染的精靈。
若,真是這樣就好了。
可惜耳邊沉重的腳步聲卻告訴著她不是這般簡單!
意識(shí)漸漸回籠。
目光也變得清澈些了。
灰暗的天空下著小雨。
那雨打在身上是冰涼冰涼的感覺。
如果不是密密的眼簾遮住了大部分視野。
如果不是那些怪物的沉重的喘息聲。
如果不是燒焦的右掌微微發(fā)痛。
可能,這真的是夢吧?
該死,竟然忘了不是平底鍋的對(duì)手!
“她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啊?”
有人說。
“還是你一個(gè)老女人,真的以為自己能夠跟我們斗!”
又有人說。
“你太惡毒!你這種人才配死!又才該!”
還有人說。
遲鈍地雙眼在努力地分辨那些密密麻麻如雨點(diǎn)般的聲音到底是不是...
到底是不是雨呀!
“暴風(fēng)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安妮暴吼一句,“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她像瘋了般地囂張地笑著。
可是在這里,是沒有辦法麻痹自己的。
“沒想到老娘竟然要死在這里!”安妮低語了一句,但是安靜到連針落地都能聽得到的此時(shí)此刻,怎么可能會(huì)有人在她最失落的時(shí)候——補(bǔ)上一刀呢!
“啊哈哈哈哈!”安妮笑著,哭著,眼淚從遲鈍的眼眶咳了出來,“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有的人說,這是命。
誰不是這般如青蔥般嫩葉的年齡,誰不是渴望......
現(xiàn)在全都沒了,她被廢了手。
時(shí)光牽不走紅線,沒能等到那個(gè)愛我的人!
和我愛的人......
轟!
“是什么讓你身心憔悴?”
有人說。
“還啊哈哈哈哈!真以為自己是個(gè)人物??!不過就沒了嘛!”又有人瞪著她,不管她看沒看到,聽沒聽到,還拍著旁邊的人說,“你看她也配擁有這些!
哎呀媽呀真是笑死我了!”
真是!
咳咳!
安妮的左手摸了摸唇,上面全是血。
剛才,下面那種生物的一擊已經(jīng)榨干了她的力氣。
她終于跪在地上,直不起腰。
橙色的長發(fā)散著,散著,狼狽地散著。
最后,那個(gè)戴著巫師帽長著平底鍋臉女人忽悠著她說:“你累不累???”
安妮搖了搖頭。
遲鈍的身體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下一擊。
這在女人眼里是妥協(xié):“把你的一切交出來,爸爸就原諒你!乖!”
“你是我爸爸?”
“喲,玫瑰開金口了??!”
“她說一個(gè)美女是她爸爸!”
“她也配搖尾乞憐!”
......
女人的聲音一潮高過一潮。
而男人,也只是搖了搖頭。
這一切,被安妮看在眼里,記在心上!
呵,女人!
呵,男人!
呵。
真以為這就困得住我?
“真以為這就困得住我?”聲音外放。
“啊呀,玫瑰姐姐很厲害的樣子,是不是要帶我們出去?。俊?p> “姐姐加油!”
“我支持姐姐!”
安妮的嘴角抽了抽,這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