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這就是王屋山下!”
“不?”燎月急切的將那頭搖了搖,像是要去否認對方的說法:“這不可能,我見過山下的光景,壓根不是這個樣子,你休想用這樣的幻景再來麻痹我!”
“它現在的確不會是這樣,但用不了多久,就會!”
“以后?”
“對,準確的說是木族和火土兩族的那場曠世大戰(zhàn)帶來的,我們還記得清楚,當年火族與土族的那一場戰(zhàn)爭,雖然是發(fā)生在云夢這樣的荒野之地,但大荒生靈也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的災難,而這一場,只會比當年更大!”
火土之爭?
燎月雖然不是特別的清楚,但從太一的嘴里也多少有些耳聞。
“就算是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和我又有什么關系,我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難道還能?”
“你是妖皇帝俊的女兒,身上繼承了盤古一脈傳下來的先天之力!”
“你怎么知道的?”
燎月那雙眼直勾勾的瞧著重光,她的身份被人勘破,那神情啥的,自然顯得更外的詭異。
“我不但知道你擁有先天之力,而且還很清楚,你是被某種命運選定的人,而我,就是為了引導你而存在的!”
“某種命運?引導我?”
燎月內心的糊涂感已然到了極限,無論是誰,突然間冒出這么多莫名其妙的說法來,估摸著都有些接受不了,她自然也不能例外。
“你到底是什么人,休要在姑奶奶的面前裝神秘!”
“你聽說過修羅嗎?”
重光的手猛的一劃,那視野中的一幕自然消失得干干凈凈,卻而代之的又是燎月先前看到的景致。
“修羅?”
這兩個字燎月還真沒有,或許是因為雙眼瞧見的東西變了去,她那躁動不堪的情緒也緊跟著收斂了不少:“修羅,那又是什么?”
“天地靈氣,分為清濁,遠古洪荒年代,天地未分,清濁難辨,有先天混元圣人盤古開天地,分清濁,演化世間萬物,但清濁之氣,也并不是就此完全展開,仍然留有一脈,稱之為修羅,王屋山,乃是開天斧柄落地所化,剛好給修羅留下一絲可存之所!”
重光這話來得,相當的熟練。
那感覺就像是講訴自個的事情一般,可燎月的目光仍舊直勾勾的瞧著他,那種不解的姿態(tài)依舊相當的濃烈:“就算是我知道了什么是修羅,甚至知道了你就是,可這和我還是沒有什么關系???”
“有,當然有!”
重光那話來得相當的肯定,他直勾勾的瞧著眼前這個妮子,那姿態(tài),似乎讓人不敢去懷疑半分:“因為你也會是修羅,那怕現在不是,以后都會是!”
“我會是修羅?”
燎月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笑意顯得異常的明顯,感覺就像是自個聽到了一個極大的笑話一般:“你剛才才說了,清濁之力要不分開才能演化修羅,可你也應該明白,一旦分開,清與濁就完全不相合,我一個修行清系靈力的人,又怎么會?”
“說實話,我也不信!”
重光微微的將那頭搖了搖。
他甚至還嗤了嗤鼻,那感覺就像是在嘲諷著自個一般:“但你卻偏偏的,讓我又燃起了幾分信心,還記得河洛圖書上的那話嗎?”
“什么話?”
“月生十三,天下大亂!”
又是這話?燎月臉上的笑意一下子收斂了起來,別的什么她都能信,卻偏偏的,就是聽不得這幾個字:“又來,又來,我這一輩子是注定逃不過它們了,對吧?”
“在你的眼中,難道這話就一定是一件壞事嗎?”
“難道不是嗎?”
燎月直勾勾的瞪著重光,那臉上怒意盎然,與其說是在反問,倒不如說責怪的味道很濃烈。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這么一瞧,重光自個的心里面也沒有多大的譜,他又將那頭斜了斜,這樣一來呢,用不著正面去瞧對方那張臉。
“其實亂的天下又不一定是真正的天下,只是某些人眼中的規(guī)則而已呢?”
“某些人?規(guī)則?”
燎月猛的向前跨了一步,對方既然想要逃避,那她就無論如何都不愿給他這樣的機會,而且呢,他的聲音也緊跟著抬高了不少:“你還打算對我說些什么,混賬的話誰都會,堂堂妖皇尚且不能例外,你一個茍延在黑暗中的人,又憑的是什么,難道就這張嘴嗎?”
嘲諷的味道也太濃烈了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說中了重光的軟肋,他那側開的頭都有些低埋著,像是在思量什么一般:“的確,我是一個茍延在黑暗中的人,見不得真正的光,但你又何嘗不是呢,東海,天宮,何其的尊榮,但那兒是你真正的家嗎?”
“為什么不是?”
“試問一下,除了你的母親,還有誰心里面在乎你,而且很快,你連這最后的一點兒寄托,都會消弭得干干凈凈,到時候,你或許就能明白我說的了!”
“你還在胡說!”
燎月一把抓住了重光的衣衫,那手上跳動的靈力已經相當的強烈。
很顯然,她內心的憤怒值已經到達了某種極限,至少稍微的狠一點心,就會硬生生的劈下去,重光的能耐是很強悍,可這般近的距離,而且毫無招架的打算之下,他恐怕還是很難去承受得住。
“我不勉強你現在能夠明白,你要當我是胡說,那我就是胡說,去吧,那小子就在山頂上,你找到他,自然就能夠找到你們要找的人,命運的轉盤已經開動,不是你我誰想要逃就能夠逃得了的!”
好一個命運的轉盤。
燎月本能性的好像要去嘲諷他一番,因為那話感覺就像是只有瘋子才可能說得出來。
可她壓根沒有來得及開口,整個人又怔在了原地,自個明明抓著對方的衣衫的,整個感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連半點的痕跡都尋不到呢?
而且就連那忘憂臺也遍尋不見。
“難不成剛才這一出依舊是幻覺嗎?”
想到這兒,燎月忍不住將那頭搖了搖,這王屋山上的光景也來的太過詭異了些吧,讓她全然弄不清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