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然軒拿著手中的糖果默默關(guān)上門,徑直走到陽臺上,在這里他還可以看到以前廢棄的幼兒園,對于幼時的記憶他還記得一清二楚,尤其是那些寄住在爺爺老屋里的時光,他從未忘記過。
“小軒子,怎么不開心呀,來,爺爺抱一下……”腦海里那張慈祥和藹的笑臉音容還能記得,但這里不過短短十年,這里早已大有改變,如今爺爺己逝,也就只有他一人記得了。
豐然軒坐在陽臺上默默拆開手里的糖果,酸甜的味道幾乎和小時候沒變過,頭上的月亮,亦是如此。
“怎么了,這么晚給我電話干嘛呢”凌晨一點多時,莫曉夏突然接到了冰子的電話,話剛落手機里便傳來吵嘖聲和哭泣聲。
“出什么事了?”原本還有些睡意的她立馬被驚醒了。
“夏夏,救,救我……”冰子那邊像是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現(xiàn)在在哪里”莫曉夏迅速從床上爬起來,隨意換了身運動服便打算出門。
“我現(xiàn)在就是在昨晚我們見面的酒吧里……你,最好不要一個人來,還有這事,別驚動我爸媽……”冰子話未完,似乎便被人強行奪走了手機。
她只是隱隱聽到什么交易和多事這兩個詞,便掛了通話。
莫曉夏立馬意識到冰子有可能被卷入到什么事件里面去了,冰子雖然喜歡惹事,但實質(zhì)膽子并不大,平時除了愛追星,與其他女生懟架之外,就算去酒吧,也不會結(jié)交什么亂七八糟的人。
她雖是這么想,但冰子從未在凌晨一點給過她電話,還讓她不會一個人去,可這三更半夜的,不找老爸,還能找誰??墒且岳习骤F面無私的態(tài)度,一旦被他知道,冰子的父母自然不會落下,這么一來,冰子指不定會惱她了。
莫曉夏想來想去,最后還是決定一個人出門,誰知剛走出房門,眼前突然一道黑影閃過,直嚇得她捂嘴后退,誰知身后便是樓梯,后腳踩空整個就要滾下去時,卻被那道黑影給拉了回來。
“這么晚,要去哪里”淡漠的聲音在她耳邊聽起,雖在黑暗中,卻能令她急劇加快的心跳開始緩和下來。
“我,我有事,打算出去一下”莫曉夏幾乎能聞到他身上既帶著清爽又有令人微醉的氣息。想不到一天之內(nèi),居然與他有數(shù)次這么近距離的接觸。
“莫叔叔他們知道嗎”
“不過就是小事情,只要處理完就會回來了”即便在黑暗中,莫曉夏也能感覺到他似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已身上帶有的裝備。
“既然不想說,就算了”
莫曉夏見那道黑影突然轉(zhuǎn)過身回到房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剛才自已居然會擔心他會去老媽那里告密。
待她偷偷從家里跑出來后,正準備走出小區(qū)門口時,突然意識到身邊居然有人在跟蹤自已。頭皮瞬間一乍,環(huán)顧著四處除了大道有路燈之后,其他地方都是亮光微弱,她開始加快步伐,盡可能以最快的速度走到最后的商業(yè)中心。
當感覺身后的人并未擺脫,依然緊緊跟在自已身后時,更是后悔去年十八歲為了考試,也沒去考駕照?,F(xiàn)在這半夜還得要走一段路,才能截到車。
莫曉夏頭也不回一直往前跑,但令她心驚的是,身后的人卻似乎離她越來越近,但緊張情緒開始占滿她的腦子時,隱藏在她記憶深處的各種可怕的鬼臉再次冒出來,她開始手腳發(fā)軟,甚至看向四周都有著一種陰森森的恐懼感。
在這個只能聽到腳步聲和喘氣聲時,莫曉夏突然倒在地上,她慌張從懷里取出棒球棍,緊握著棍柄更是咬牙在感應(yīng)到跟蹤之人走來時死勁揮棍過去。
更令她直冒冷汗的是,棒球棍并未擊中那人,卻被那人的手握在了其中。當看清那指節(jié)分明,白皙修長的五指之后,她整個人像是脫虛了似的,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你怎么跟來了”莫曉夏抬頭看著那張縱使背對著路燈,依然能看到他精致帥氣得不像真人的輪廓,當看到他身上的衣服不由得微微一笑,原來他剛才進屋去換衣服了。
“只是好奇你一個女生三更半夜帶著它想做什么事情”豐然軒把手中的棒球棍遞給她,淡淡說道。
“如果我說我打算拿著它救朋友于水火之中,你信嗎”可能是剛才受過了巨大的驚嚇后,一下子又達到了歡喜的顛峰,莫曉夏總算有了些輕松的狀態(tài)。
“你,干嘛……”莫曉夏嘴角笑容未收,突然看著伸向自已眼前的手一愣。
“你還想坐在地上多久”豐然軒看著她錯愕的表情靜靜說道,
“呃,謝謝”她看似有些緊張,小心翼翼握上的他的手站了起來。
莫曉夏此時腦子都是一片空白,她從沒想過一個遙不可及的人,對她做出這樣的舉動時,自已會是以什么樣的心情來面對。如果這真的只是一種幸運,那被砸中的自已,也不會再計較從前不開心的,所有寂寞的,只能默默一個人隱忍的事情。因為她會把那些事情都當成苦盡甘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