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p> “什么?”
“解藥?!?p> “我的儲物袋不早被你拿去了,自己去找咯。”
“賤人!”
旁邊的劉家修士心急如焚,實在看不過眼,上前就是兩個耳刮子。
“咯咯咯~我只管殺人,從不管救人,哪里來的解藥?笑死我了。”
黑衣女子被打得眼冒金星,卻狂笑不止。
高冠男子氣得跺腳,吩咐道:
“把受傷的師弟送回涂山,要快!用我的【穿云梭】?!?p> 說罷,取出件梭狀法器,那人接了飛梭,領命而去。
高冠男子沖陣內喊道:“諸位師弟,莫要與他纏斗,用【如意百絲網】,速速拿下此人!”
聲音順著金剛墻壁來回激蕩,準確無誤傳入陣中每位劉家修士耳中。
邪虎卻似被包在水泡中,不得與聞。他正在一條窄巷中,巷道兩端突然出現(xiàn)兩個儒生,緩緩逼了過來。
一人扔出張白色絲網,絲網越長越大,鋪天徹地罩了下來。
邪虎祭出赤刀,想割斷網上的繩索。不料刀鋒所至,網孔突然大張,赤刀劈透網而出,劈到空處。隨即絲網便罩在邪虎身上,越是掙扎,收縮的越快,最后竟被包得如粽子一般。
只聽得“當啷”一聲,赤刀落在地上。
操控絲網的儒生臉色煞白,臉上冷汗直流,顯然操縱此網非常吃力。
【如意百絲網】是涂山劉家的獨門法器,是用涂山上養(yǎng)殖的十數(shù)種靈蠶絲與發(fā)晶煉制而成,品階達到二階下品。
這種法器在群戰(zhàn)中使用效果奇佳,但需要生魂強大,神識過人的修士才能操控。即便煉氣后期的修士,用起來也有些勉強。
見敵人落網,其余劉家修士紛紛現(xiàn)身。
一人在邪虎身上狠狠踹了一腳,問道:“敢?guī)熜?,此人如何處置??p> “還用問?一刀剁了便是!”
高冠男子沒好氣地道,他對那“蝎子”可以一忍再忍,毫無底線,對別人卻沒那么好的耐心。
此時異變陡生,網中之人不甘束縛,口中念念有詞。不知催發(fā)了什么秘術,只聽得他渾身骨骼“咔咔”作響,肌肉如吹了氣般暴漲,絲網都被他撐大了幾分。
劉家修士急欲上前補上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卻聽得他低喝一聲:
【擬獸.暴虎術】,變!
只見他身后立時出現(xiàn)一只白虎虛影,白虎越長越大,有若實質。伸出一只巨爪,將上前的劉家修士拍飛出去。
虎爪在那人前胸至腹部拉開一道極大的口子,將其開膛破肚,腸肚流了一地。其狀極慘,眼見是不活了。
白虎一聲嘶吼,左右沖撞,牢不可破的金剛墻竟被它撞倒幾座。
又俯身探出虎爪將網兜扯開,邪虎立刻脫困而出。身上那件得自官朗的道袍被崩的稀碎,渾身鼓起大塊大塊的肌肉。
邪虎揮手招回赤色彎刀,提刀在手,一頭烏發(fā)張揚亂舞。配上身后白虎虛影,如魔神下凡一般。劉家修士為他氣勢所懾,一時竟無人敢再上前。
邪虎掃視全場,白虎的目光同步而至,盯得人不寒而栗。
他一拍儲物袋,取出張青色符箓,做法化了。符箓化成無數(shù)青色氣泡,沾到金剛墻上,發(fā)出陣“呲啦啦”的怪響。
金剛墻如同泡到開水里的大餅一般,先是鼓泡,然后膨脹,終于一座挨著一座轟然倒塌。
圍觀修士看到先前金光閃爍的空處,像是有大塊大塊油漆剝落一般,逐漸呈現(xiàn)出原貌,先前消失的人又重新出現(xiàn)在視線里。
只是邪虎身量暴漲了足有一頭,身后還跟著巨大的白虎虛影。
邪虎走到木樁前,手起刀落,黑衣女子身上束縛盡去。兩人目光相接,便是粘住一般再難化開。
見到這般光景,散修圈子緩緩往后退去。
高冠男子妒火中燒,再看不下去,突然暴喝一聲。
“他的本命天賦持續(xù)不了多久。眾師弟,隨我一起攻擊白虎,莫叫他們跑了!”
“是!”劉家眾修齊齊答道。
數(shù)柄飛劍齊斬向白虎虛影,被它揮爪擋住,又用尾巴抽中幾人。不過劉家修士這次早有防備,人人手中有護盾防身。雖被抽得飛出去老遠,震的吐血,卻無人再受重傷。
白虎似乎受到創(chuàng)傷,又虛化幾分。氣勢較之前稍弱,只是暴躁嘶吼。
蝎子虎知道久戰(zhàn)必敗,低喝一聲“走!”。
邪虎祭出飛梭,摟住蝎子的腰跳了上去,很快便消失在眾人視線。
白虎卻沒隨了去,仍留在場中跳躍撲騰。將劉家修士攔阻住,不過越來越虛,越來越弱。只撐了不到十息,終于像泡影一般化去。
高冠男子臉色鐵青,突然高聲喊道:“誰若能殺了蝎子虎,我出五十枚二階!”
圍觀散修瞬間沉默,不少人飛快在心中盤算。
“齊兄,五十枚二階,那是多少?”
“你傻啊,那可是五千塊一階靈石!”
突然,那人像想明白什么似的,揮臂握拳,大喝一聲:
“除魔衛(wèi)道!還我【長春坊】朗朗乾坤。”
然后祭出飛劍,箭也似地射了出去。
緊接著,第二名、第三名修士高喊著“除魔衛(wèi)道”的口號,駕起遁光便追了上去。
瞬間,人呼啦啦走了一片。左榮、官朗看得血脈賁張,對視一眼,同時高舉右臂喊道:“衛(wèi)道!”
正欲學別人放出飛劍,兩人的手臂卻被人一把抓住,回頭一看,白飄飄的左震云不時不知何時站在兩人的身后。
“你們跟著裹什么亂?走,跟我回去!”
說完,背著手往回走,官朗和左榮只得悻悻然跟著。
回到【左記雜貨店】,竟連一個客人也沒有。左震云干咳兩聲,進了靜室。幾人前后腳跟著,那兩個女奉行也忙過來打聽發(fā)生了什么。
左震云去的晚,前頭的事沒看到,左榮便將前后經過說了一遍。大概是最近日子太平淡,說到驚險之處,不免手舞足蹈,唾沫橫飛。
“哼!”左震云將茶盅丟在茶幾上,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
“我看劉家就是成心跟我們搗亂。明知我們今日開業(yè),不來個人賀喜也就罷了,竟搞出這種事?!?p> “不至于吧,會不會是巧合?再說了,剿滅邪修人人有責,咱家不也吃過邪修的虧。我說師兄,您剛才怎么攔著我們啊?”
“你們就消停消停罷!蝎子虎是何等兇人?你沒瞧見他那本命天賦有多強悍,就憑你們倆,給人送菜都不夠格?!?p> 被左震云兜頭一盆涼水潑下,幾人一時沒了談話的興致,各自端起茶水咂摸。
官朗這才小心問道:“震云師兄,本命天賦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