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完美的左手
“你說左手殘疾的人是劉雨薇自己?”張城問。
“是啊,有什么不對嗎?”王瑞頓了頓,似乎也察覺到了張城的不對勁,好奇問:“你怎么了?”
“你確定劉雨薇的左手有殘疾?還有,楚曦的左手是正常的?”
“當然,”王瑞的聲音很肯定,接著又壓低聲音關(guān)心道:“那個......你還好吧。”
張城心里亂的一團糟,他現(xiàn)在只想趕緊弄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算今晚真折在主線任務(wù)里,他也不能做個糊涂鬼。
電話那邊的王瑞也一臉懵逼,不過為了自證清白,還是老老實實回復:“都是我親眼所見,劉雨薇的左手手指缺了食指中指兩根,小手指我記得也斷了半截,我還私下問過楚曦,他說他也不清楚原因,自從認識劉雨薇那天起她就已經(jīng)這樣了,言語中還蠻可憐她的?!?p> “哦,對了,他還說劉雨薇曾經(jīng)有一次告訴他說,她原本習慣于左手作畫,可左手廢掉以后,她的畫術(shù)也跟著一落千丈,原本供職的畫室也匆匆和她解除了合約。”
“劉雨薇之前供職的畫室叫什么名字?”
電話那頭沒有遲疑,繼續(xù)說道:“那個畫室就開在楚曦曾供職的藝術(shù)中心里,聽說都是一個老板,名字叫,叫......”
“叫佳怡藝術(shù)輔導中心是嗎?”張城直接說。
“對,對,”電話那頭瞬間來了精神,“就叫這個名字。”
“你最后一次注意到她的左手是什么時間?”
“最后一次......”王瑞沉默了一會,像是在回憶:“哎呦,那可挺久了,具體的我記不太清了,不過一定是在楚曦還在的時候,這一點不會錯?!?p> “楚曦失蹤后你就沒在見過她?”
“也不是,帶調(diào)查人員認門的時候來過兩次,可......”王瑞停頓了幾秒鐘,似乎回憶起一些尷尬的事情,訕訕笑了兩聲,沒繼續(xù)往下說。
張城大概能想象到這一過程應該是極不順利的,從劉雨薇和王瑞在自己面前極力指證對方便可知二人關(guān)系勢同水火。
“楚曦的左手你親眼見過,能形容一下嗎?”沒有繼續(xù)深問下去,張城岔開了話題。
“他的手指纖細修長,又很靈活,天生了一股子藝術(shù)氣息,對了,”王瑞又補充說:“他甚至可以用他的左手單獨奏曲?!?p> 話語中毫不掩飾對楚曦左手的贊美,可這些溢美之詞聽在張城的耳朵里卻變了味道,他沒來由的想起了劉雨薇的左手,也是那么的白皙細膩,指節(jié)修長。
還有......劉雨薇盯著自己左手的眼神也給張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眸中流露出的感覺甚至可以說是癡迷。
最可怕的是前后時間也對得上。
“那只手會不會就是楚曦的?”他心里莫名蹦出這樣一個念頭,可片刻后,又猛的搖了搖頭,“不可能,這太荒謬了?!?p> 雖然他有一萬個看似合理的理由否定這種荒謬的推測,可這個念頭一經(jīng)出現(xiàn),便像種子般在張城的心中生根發(fā)芽。
“喂,你還在嗎?”或許是王瑞聽話筒這面沉寂了太久,試探性問。
該知道的都已經(jīng)知道了,張城心里很亂,瞄了眼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9點半,他還有一些事情要做,時間寶貴,不能再耽誤了。
匆匆掛斷了電話,他走回沙發(fā)前,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棒球棍。
然后又抓著球棒,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
老式彈簧沙發(fā),如今這種沙發(fā)已經(jīng)很少見了,一坐上去吱嘎亂響,張城之前便猜測可能是兩人從哪個二手市場淘來的。
他拿著手機,找出了藝術(shù)中心的電話,又撥了過去,依舊能撥通,可還是無人接聽。
張城放下手機,扔在了茶幾上。
夜色漸濃,他靠在沙發(fā)上,仰起頭對著天花板,心里莫名煩躁,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等著被處以極刑的囚犯。
他甚至希望那個令劉哥劉雨薇等人談之色變的敲門聲早些出現(xiàn)。
不知不覺中,一陣微風吹來,很輕,又很冷,張城只穿了一條單褲,冷不丁凍了一個哆嗦。
他站起身,簡單活動了一下,原本煩躁的心情也隨之慢慢冷靜下來。
四處望了望,沒找到毯子一類可以御寒的東西,便轉(zhuǎn)身朝著臥室門口走去。
沒想睡床,只是想“借”條毛毯,在沙發(fā)上對付到午夜。
門是關(guān)著的,張城隨手一推,沒推開,接著下意識的去按了按門把手。
“鎖上了?”他愣了一下,他摸出劉雨薇給他留下的那串鑰匙,試了個遍,也沒找到哪把可以插進鎖孔。
他蹲下身,仔細打量起臥室門鎖,鎖面整個很新,泛著嶄新的金屬光澤,邊角處還有幾片沒完全撕掉的深藍色保護膜,與銹跡斑斑的握把對比明顯。
張城個人覺得,這個臥室門鎖更換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星期。
“自己一個人住,有必要換新門鎖嗎?”張城緩緩起身,突然對門后的場景產(chǎn)生了濃濃的好奇,他可不認為一道門鎖就能攔住楚曦。
他是個實戰(zhàn)派,說干就干,轉(zhuǎn)身返回沙發(fā)旁,從網(wǎng)球包側(cè)面翻出根細鐵絲,又幾步返回臥室門前。
一邊打量著鎖孔一邊折疊了幾下,接著對準鎖孔,插了進去。
張城來回鼓搗了好幾次,還是沒有聽到熟悉的彈子聲。
“是我技術(shù)退步了嗎?”張城開始質(zhì)疑起自己,說來這招還是從一位專偷電動車的兄弟手中學來的。
當時這位兄弟偷的便是張城的電動車。
也可能是學藝不精的緣故,那兄弟整整鼓搗了半個小時才打開車鎖,也苦了張城,大冬天的在他身后站了整整半個小時。
最后看見車鎖打開的一剎那,張城比撬鎖的兄弟還高興,忙不迭地上前恭喜他,一番深入探討后,那兄弟自費打車,被張城送去了公安局。
隨著細鐵絲折在了鎖孔里,最后一次嘗試宣告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