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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縫隙

第二十四章 心痛

愛在縫隙 晨筆一揮 2008 2019-10-13 17:34:21

  花葉子在教學樓下徘徊著,兩眉緊蹙,手里緊緊捏著薄薄的一本書,這書是白落送的那本《做最好的自己》。

  淡淡的晨霧在葉間流動,墨綠的梧桐葉蕩蕩悠悠,似蕩秋千般搖晃著,只聽“噗”的一聲,一群麻雀繞過枝頭,而后停落在遠處的草坪,發(fā)出歡快的“啾啾”叫聲。

  “花葉子?!币粋€聲音傳了過來。

  花葉子心一顫,“啪”手中的書掉落在地,一張紙條從書中飛落了出來,她一臉慌張,急忙彎腰撿起,將紙條夾進書中。

  她抬頭一瞅,正是白落。

  “白老師。”花葉子不自然地笑了笑,臉緋紅一片,心有些慌亂。

  “等人?”白落向上推了推鏡架,瞅看著花葉子。

  花葉子點著頭,偷瞟了兩眼白落。

  白落微微笑了笑,向前走去。

  “白老師?!被ㄈ~子喊叫了一聲。

  白落回頭望著花葉子,問道:“有什么事嗎?”

  “我......我.....?!被ㄈ~子吞吞吐吐著,手中的書明顯在抖動。

  白落嘴角微揚,一笑:“做最好的自己。”

  說完,白落轉(zhuǎn)身離去。

  見狀,花葉子急了,她瞅著手中的書,愣了愣,急速追跑了上去,喊道:“白老師,白老師?!?p>  白落滿臉疑惑地望著花葉子,語氣溫和:“需要我?guī)兔???p>  花葉子連連擺頭,而后,將書硬塞在白落手中,漲紅了臉,一副嬌羞之狀,慢慢地垂下睫毛,捂著發(fā)燙的臉轉(zhuǎn)身離開。

  “喂,喂喂,花葉子?!卑茁淠康煽诖舻赝ㄈ~子遠去的背影。

  霞光從云層里迸射出來,似萬簇金箭閃著光芒,映紅了白落的臉。

  白落看著手中的書,嘆著氣:“唉,這孩子?!彼樖址?,卻見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白老師,竹林之約,不見不散。

  看完,白落臉上泛起一絲笑來,他直搖頭。

  葉片起舞,翠竹聲聲。

  白落站立在竹林下,仰頭望著翠綠葉子發(fā)呆,嘴里吟著:“雨洗娟娟凈,風吹細細香。”

  “但令無剪伐,會見拂云長?!被ㄈ~子接答道。

  聽到聲音,白落轉(zhuǎn)身一瞅,愣住:“花葉子?”

  “白老師?!被ㄈ~子囅然一笑,兩個深陷的酒窩顯露了出來。

  白落笑著點了點頭。

  “白老師,謝謝您能赴約?!被ㄈ~子兩眉舒展開來,她揉搓著兩手,滿臉的緊張,“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白落搖了搖頭,一臉嚴肅:“對你是一種父親的疼愛?!?p>  花葉子眼含淚水,問道:“白老師,為什么我感動不了您?”

  “花葉子,做最好的自己,不要為別人而活?!卑茁鋬裳弁渚G的竹葉,繼續(xù)說道:“相信你能活出精彩的人生?!?p>  接著,白落將書遞了過去。

  花葉子愣望著白落,不停揉搓著兩手。

  “拿著。”白落皺起眉頭。

  花葉子緩慢伸出手去,白落將書硬塞在她手中,一臉認真:“好好讀一讀。”

  而后,他瞅了瞅愁眉淚眼的花葉子,遲疑了一下,轉(zhuǎn)身離開。

  花葉子望著白落愈來愈遠的背影,心如刀割,淚如雨下。

  白落的雙腿似有千斤重,他越想往前快步奔走,腳步越邁不開,只聽到身后竹葉“沙沙沙”作響,風掠過耳際的聲音。

  我這樣做究竟對不對?究竟對不對?白落在心里反復問著自己。

  突然,白落止住腳步,一轉(zhuǎn)身,只見花葉子頭靠在竹桿上失聲痛苦,瀑布般的長發(fā)滑落到胸前,遮住了她的臉。

  此時的白落很想上前去安慰,卻又瞻前顧后著。

  我究竟該怎么做?我該怎么去說服花葉子?白落的臉上顯露出無數(shù)個問號。

  他的心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急速奔跑上去,一臉心疼:“孩子,別哭。”

  花葉子一把抱住了白落,一股暖流在血液里流淌,她像一只乖巧的小綿羊在白落懷里一動不動,淚如傾盆。

  “白老師,不要再拒絕我,好嗎?我是真心的,我對您是真心的?!被ㄈ~子喃喃不休。

  白落眼睛濕潤了,兩手僵直在半空中,語重心長:“孩子,拋開感恩的念頭,為自己而活?!?p>  “不,白老師,我知道自己的路該怎么走?!被ㄈ~子輕搖了兩下頭,淚眼婆娑,“我是成年人。”

  白落推開了花葉子,感嘆道:“孩子,作為你的老師......?!?p>  不等白落把話說完,花葉子捂著兩耳,打斷道:“我不要聽,我不想聽。”

  白落直搖頭,他抬頭望著天空飄忽不定的云朵,一聲接一聲地嘆著氣。

  “白老師,給我一次機會好嗎?”花葉子盯望著白落的臉,似乎想從白落的臉上找到答案。

  白落瞟了瞟花葉子哭紅的眼,有一種心疼的感覺,他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心在微微顫動,那是一種父親的疼愛。

  他沉默著,只感覺兩腿發(fā)軟,像天上飄著的云朵,理智告訴他必須離開。

  我必須離開,必須馬上離開。白落的心開始波瀾起伏。

  倏地,白落轉(zhuǎn)身向前狂奔,兩手在空中向后不停地揮舞著:“花葉子,做最好的自己,不要活在感恩的世界里?!?p>  “白落,你渾蛋,你是個大渾蛋,你是傻瓜,你是個大傻瓜?!被ㄈ~子歇斯底里喊著,淚已模糊了她的雙眼。

  失望的淚水淹沒了她全部的期待。

  突然,雷聲大作,閃電似金鉤般在天邊劃出刺眼的白光,風開始活躍起來,肆無忌憚地橫掃竹葉,沙沙的竹葉聲更像是一首憂傷的曲子。

  “來吧!暴風雨,我正等著你!”花葉子仰望著天空滾動的黑云大聲叫喊著。

  只見她雙手舉過頭頂,微閉著眼睛,反復地問著自己:花葉子,你夠狼狽的,你還敢愛嗎?還能去愛嗎?二十一次的表白,二十一次的失敗。

  終于落雨了,傾盆大雨直瀉而下,瞬間地面水流成河,濺起乒乓球大的水珠來,暴風雨中的竹子更顯剛毅,葉子更加青翠。

  花葉子站立在暴風雨中一動不動,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狂風暴雨侵襲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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