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后,姜小魚從屋子里面走了出來。
“怎么樣,找到了什么線索?”沈淮舟挑了一下眉毛,故意問道。
姜小魚似乎沒有看到這一分不滿一般,自顧自地說道:“根究這家紋身店留下的客戶名單,李瑤和那個男人都來過這家店,而且時間幾乎都是在四年前開張的時候?!?p> “紋身呢?牙齒呢?”
姜小魚搖了搖頭:“紋身不知道,但是那份名單上面的人幾乎都拿過一枚牙齒的掛飾……只不過我有一點搞不明白的是,這個女人為什么要隱瞞事實?”
“隱瞞事實?”
“對啊,她不是說老板不是她嗎,但是這家店我剛剛瞥了一眼他們的營業(yè)執(zhí)照,上面的人就是她沒錯。這和她所說的事情有些出入,所以我還是對這家店有些懷疑?!?p> 的確,不僅僅只是姜小魚,就連沈淮舟也對這家紋身的店十分感興趣。不是其他的,而是紋身師向來不是單獨行動,如果之前發(fā)現(xiàn)的紋身就是鏡子上面的饕餮紋,那么這家店就遠不止那么的簡單。
天氣實在是太過于炎熱,兩人站在蔭處也覺得有些炎熱。姜小魚的鼻尖上都冒著汗珠子,這讓沈淮舟也不好意思繼續(xù)待下去。
“走吧,今天也找不到其余的線索了……”
姜小魚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對,我總覺得今天還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但是具體是啥,我也不清楚?”
“嘖嘖,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嗎?”沈淮舟稍稍打趣了一下,然后指著前面的一家奶茶店說道:“走吧,我請客,消消暑,不然我得申請工傷了……”
六月的夏季,打消了不少人外出的想法,三十八九度的溫度,十個人至少八個熱成了一團漿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藍色連衣裙的女子帶著一頂藍色的遮陽帽從街口走了進來??礃幼樱哪繕朔浅5拿鞔_,就是去那家紋身店的。
女人手里好像還捧著一個什么東西,距離有點遠了,看是看不太清楚的。
“叮鈴!”
走進屋子,屋子里面那風鈴便開始無風自動起來。適才上樓的那個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又來到了樓下,望著這個進屋子的女人笑了笑,嘴角呼出一口青煙,然后慢悠悠地問道:“紋身?”
“嗯?”這時候才看清楚這個女人的臉。
女人的眼角有一顆淚痣,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憔悴,而且臉色有些發(fā)白,走路的姿勢也有一些搖搖晃晃的。手里戰(zhàn)戰(zhàn)巍巍地捧著一個男人的骨灰盒,上面貼著丈夫的遺照。
“您想要紋什么樣子的,花草樹木各種鳥獸或者是你喜歡的男明星都可以……”
半晌,這個憔悴的女人并沒有接話。
“幫我……”一分鐘之后,女人從腰間的口袋里面拿出一枚牙齒的掛飾放在桌面上。
果然,這間店的老板看到這顆牙齒之后,臉色稍微變得不自然。不過這種不自然也僅僅只有一瞬間,然后就是馬上消失了。
“他們說你這家店可以養(yǎng)神,幫我將他的殘念紋到我的手臂上面……”女人鄭重地將那不大的骨灰盒放置在前臺上,那前臺的小姑娘放下了手中的手機,盯著骨灰盒上那張照片……
骨灰盒上貼著她丈夫的黑白遺照,小姑娘看過去的時候,照片上的人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眼神陰毒,不懷好意地盯著她,似乎是把她當做了他的情敵。
老板,也就是那個女人并沒有說話,那身凸顯出身材的衣服在這種環(huán)境之下,居然幽幽地散發(fā)著某一種奇怪的韻味。隨后看向那可愛的小姑娘,似乎在詢問著什么……
小姑娘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并且舔了舔下唇,然后繼續(xù)去玩手機了。
老板笑了笑,輕聲問道:“小姐,你可想好了?你才21歲,未來的人生路還很漫長,今年死了一個丈夫,說不定明年就找到新的丈夫了呢?年紀輕輕就只許一人心,是不是太輕率了……”
可是那個女人卻搖了搖頭,神色非常激動,而且手腳有些不聽指喚:“不,不要,我就要他陪我,我這里有二十萬,事成之后再給你二十萬,麻煩你幫我這個忙……”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老板明顯是想要拒絕的,治安署已經(jīng)開始懷疑到自己了,如果這個時候接單,或許會造成不好的后果……
可是,這是二十萬啊,這不是普通的數(shù)字,整整二十萬的道盟幣,可不是一兩塊錢的小數(shù)字……
“他們都說我太貪婪,說什么阿杰已經(jīng)陪伴了我這么久,就算死了我也不肯放過他??墒撬麄冊趺粗?,我愛阿杰,就算將他的骨灰融入我的身體,我也愿意,可是他們不準我吃掉他的骨灰,這些可惡的人!”
“我聽說,你可以讓我和阿杰永遠在一起,所以我來找你,錢都給你!”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對于錢真的沒有興趣……”老板還是在竭力避免自己暴露出真實的想法,誰知道那兩個所謂治安署的調(diào)查員,是不是還在這里……
老板淡定地說道:“我從不開價,你們給我多少就是多少。”
女人顯然是有些疑惑的,可是卻看到老板把錢一張一張地整理好,并一邊說:“我可以幫你做你希望我做的事,不過,我這里有我自己的規(guī)矩?!?p> “什么規(guī)矩?”
“我會把你丈夫的靈魂紋在你的身上,但是圖案由我挑?!?p> 女人驚愕:“就這個?”
“嗯。”老板淡定地點了點頭。
說著,老板引著女人來到了樓上。而小姑娘卻將那些錢淡定地收好,放入了保險箱之中。
空氣之中彌散著一股古怪,到底是什么,卻在也一時間以內(nèi)誰也說不清楚……
來到二樓,老板整理好后,站起來,對她微微一笑:“請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為你調(diào)制專門的顏料?!?p> “嗯!”她欣喜地看著老板,眼里似乎還燃燒著希望。
但是她并沒有看到的是,這個老板的眼中,只有嘲笑……
但那不久將會變成絕望。
這就是你們,貪婪的代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