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了一眼,跟那個時候存在的場景很相像。類似的教學樓,類似的乒乓球臺,類似的花壇,只是少了一個人點綴風景。多了一份擔憂,多了一份顧忌,更多了一份復雜的思索。
鈴聲響起,外面活動的同學,有條不紊的回歸自己的巢穴,于心木起身拍了拍褲子后面的塵土,可能有,也可能沒有。甬散的邁著步子往教室的方向走去,又回身撿起放在花壇上的瓶子。
一陣陣冷風漫過山丘,掠過樹林,從他的腳經過。那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又一次襲來。腦子里好像也有了清晰的決定??赡芤磺卸际遣贿m合的,也是不可取的,可也都是必然的經歷和承受。早一點或是晚一點都沒差。
于心木走的很慢,也不愿趕那一點點時間,反正也是自習課,平時也沒太在意,更何況是現(xiàn)在這樣的心情。
曾經發(fā)生過的事,像白駒過隙一樣的掠過自己的腦海,像是留了點什么東西在意識里。原本有些不堅定的想法,現(xiàn)在也慢慢有了決心。
教室已經很安靜了,只是老師還沒有到來,班級里的同學,看著一個另類的尤物走進教室,經過講臺。而這樣的場景時常上演。英語老師來到了教室,很敬業(yè)的講著那些習題,可是想聽的始終都會聽,不想聽的也只是不說話,不搗亂。
這節(jié)課還算安寧,張老師沒有“照顧”于心木,所以他的腦子里都在盤算著一些事情,心里也是給自己不停的打氣。希望一切是好的,那種亂七八糟的事就此打住,別再挑起。
“你怎么了!”徐愛莎覺得于心木這兩節(jié)課跟丟了魂一樣,下課后第一時間詢問。
“啊,沒事??!”于心木想從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可是實現(xiàn)不了。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同桌都看出來他并只是情緒不對,連臉色都有點不對。
“沒事?。 庇谛哪具€是敷衍的應付。
“好吧,那你注意點,要是不舒服就去看看??!”徐愛莎起身準備出去。
“好!”于心木遲疑了一下才起身,這個間隙三個身后的將山看在眼里。
將山也不知道哪來的心思,沒事就愛調事,離開教室后,直接去找那幾個狐朋狗友,有兩個沒有來,覺得不地道。所以也就叫來了三個人。
于心木回絕了蕭冉的一切強求,正在座位上無所事事的寫著作業(yè),可也不知道自己寫了些什么,也只是為了刻意的讓自己忙起來,顯然效果也并不是多好。
面對剛才的屈辱,在怎么弱小的人,都會有想報復的心情,即使行動上不敢,可是內心里卻能用一千種方式找回場子。正在哪里煎熬呢,門口的挑戰(zhàn)就來了。
“于心木,有人找你!”同班同學也是被將山利用了一下,這位同學還以為沒什么呢。
“哦!”于心木忽然眉頭一緊,感覺不妙。
還是面對吧,遲早都躲不掉。
“誰找我!”于心木走出來的時候依然是很平常,直溜溜的很精神,很自信。
“這里!”教室外的過道盡頭就是那幾個人。往下是樓下,死路。
“啥事!”于心木自然的走過去,依然不卑不亢,可是心里慌的要命。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拽!”將山站在一旁,卻讓另一個人說話。
“你們,想干嘛!”于心木索性也裝到底,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就是找你聊聊!”
“那下去聊吧!”于心木直接轉身往樓下走去。
“艸,這么拽!”這時候將山說了一句臟話,然后幾個人尾隨在后面,倒像是于心木的小弟。
“就在這聊吧!”于心木來到了籃球場中間,旁邊還有人在打籃球。
“小子,能不能不要那么拽?”還是那個發(fā)言人,將山也不說話。
“你們說,我怎么惹到你們了!”
頓時那三個有點不知道怎么接話了,他們也只是過來裝樣子的。
“我看你不爽!”將山這時候跳出來了。
“哪里不爽了?”
“就是看你不爽?”
“將山,咱倆也算是同班,你要是覺得我哪里做得不對,你說,我看能不能改。”于心木心里都嚇死了。
于心木早早就模擬好了情形,他也是有好幾個應對。如果談攏就算了,談不攏要么被揍一頓,如果扛不住就跑去告訴老師,最差也是拼個你死我活。所以語言上總是步步緊逼。
“扯那些沒用的,老子就見你不爽,咋滴,你滾啊!”
“那就是沒得談了,你們想干嘛,來吧!”于心木也是想好了,以進為退。
果然,那四個家伙站在那里也是沒了動作,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要是沒事,我就走了,你要是有事,找我談就行”于心木的意思是,別興師動眾了。
“誰讓你走的!”將山立馬蹦出來一句話。
“那你倒是說啊,怎么辦??!”于心木更是想再談話上解決所有問題。
“你說咋辦?”將山也是沒有注意,很痞的口氣,意思是你該懂事啊。
“算了,井水不犯河水!”于心木心里也說了一句臟話,還問我,要臉不?
“站?。 庇谛哪疽呀涢_始離開了。
“站住,”于心木并沒有停止,有本事你來啊。如果安然回去,這事也暫時平息了吧。
“我讓你站住,沒聽見?。俊睂⑸揭磺慌鹩可闲念^,直接上前揪住于心木的衣領。
“放開!”于心木手腳都沒有動作,很坦然,可是心里很慌。
“不放咋了?”將山眼神憤怒的盯著于心木。
“別后悔??!”于心木感覺自己說錯話了,可是已經說了,這也是被逼的。
“后悔你………”將山問候了于心木的母親。
于心木聽到他敢問候自己母親,頓時怒從心中起,火由拳頭噴出,直接一個右勾拳砸在將山的脖子上,而自己的領口也被別出了一個口子。
“我艸”將山又是一句粗口,然后就朝于心木撲了過來。后面的那幾個也七手八腳的跟著幫忙。
于心木見情況不妙,趕緊一個縮頭避開了將山的拳頭,卻被剩下幾個人困住了行動,將山騎在他的身上,面對著地面的于心木。
“咋了,看你不爽,你還不爽了,”將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
“以后給我放老實點,知道不!”將山吐了一口吐沫。
“說話啊!”于心木一直一動不動,也不反抗,就是看著將山,其他人叫他一動不動,也都松手了,看著將山表演。
“我***,說話?。 睂⑸接终f了一句對于心木父母不敬的話。
于心木又一次開始反抗,剛才也是為了積蓄力量,讓他們松懈。直接把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膝蓋上,用力一磴。直接讓將山從自己的頭頂越過,將山為了不讓面部著地,直接兩只手撐在地上,可是那樣的力道,讓他也緩沖了好久,地面是土的,有那么一點疼,卻沒有破皮。
于心木趕緊爬起來,面對著那三個家伙。
“來嗎!要打嗎!”于心木先是用言語鎮(zhèn)住,果然有兩個人突然不敢動了,只有一個往于心木這邊撲了過來。于心木直接用盡力氣,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讓他疼得立馬蜷縮在地上。
“來?。 庇谛哪居殖莾蓚€大聲說著。
“給我打!”這時候,將山反應了過來,直接一把保住了于心木。
那兩個看到剛才的陣勢確實不敢動手了,本來也就沒有打算動手。兩個人抱著纏斗,半天也沒有具體的進展,緩了一會而,地上的那個爬起來后直接就是拳腳相加,都是打在不容易受傷的地方,身后也跟著幾個學生。
“干嘛呢?”這時候一個老師走了過來,也不知道是哪個年紀的。
因為是在操場上,四周自然不可能避免會有行人,還有旁邊打籃球的那幾個人。雖然燈光照到這里也沒有多明亮了,可是這樣的光線可以掩蓋臉上的情緒。也可以第一時間讓人發(fā)現(xiàn),這都是于心木考慮過的。雖然同學們喜歡看熱鬧,可是還是怕出事,就有人告訴老師了。
將山看見老師來了,準備跑,可是又不知道為什么腳動不了。老師來了,還是有點害怕。其他幾個人早就跑了。
“你們還在這打架,膽子大的很么。有多大仇多大怨啊,走”這老師一只手領著將山的衣領,反正你是鬧事者也不對你斯文了。
準備去抓住于心木。可是看見于心木躺在地上還抱著頭。
“還有你,走!”張老師呵斥了一句,也沒有說先檢查傷勢。
后面跟著一群學生,簇擁著進了張老師辦公室后,還有幾個站在門口觀望。
“你們哪個班級的?”張老師點了一根煙,然后坐在凳子上,看著門口滿身塵土的他倆。
“快說!”張老師等了半天,這兩個就是一言不發(fā)。
“那我給校長說一聲,讓他來處理!”張老師抽了一口煙,然后彈了彈煙灰。
“初一4班!”將山開口了。
“你過來,去找一下初一4班的班主任嚴老師,到我這里!”張老師隨便拉了一個同學吩咐,他害怕這兩跑了咋辦,
“好的!”一位男同學趕緊往后面的辦公室走去。
“咋了,張老師,你找我有什么事??!”一進門,嚴老師一臉喜悅的打著招呼,還沒有注意到門后面的那兩個活寶。
“哎呀嚴老師,你自己看吧!”張老師抽了一口煙,把煙頭丟到了煙灰缸,然后指著門后面的將山他們。
“咋回事?”嚴老師有點懵,這是什么情況,看了看于心木他們,又看向張老師。
“你自己問吧!我上課去了!”鈴聲響起,張老師拿了一本書,就出了辦公室。
等到張老師走了,嚴老師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了,順手關起來門。
“你說你們是不是閑的,一天天沒事給人家打架,你們能啊,把人家打壞了或者把你們打壞了,怎么辦,你為你們父母考慮過么,你們父母送你們來讀書,不是讓你們打架的!”嚴老師恨鐵不成鋼的低著頭一遍遍看著兩個人的臉龐。兩個人像鴕鳥一樣,腦袋都能低到土里去。
“你們跟誰打的,學校的還是校外的?”嚴老師顯然以為是這倆是一伙的。
“說話啊,讓你們家長來來在說!”
兩個人還是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
“哎呀,于心木,你,怎么你還去給人打架?你看起來挺安分的么,怎么跟將山攪和到一起了,將山,不是我說你,你姨還在學校呢,一天天的,唉!”兩個人低著頭,將山倒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可是于心木這身形、體格,穿著,還真不容易分辨,尤其是現(xiàn)在破破爛爛,臟兮兮的。
“將山,說話,不說話,我跟你姨通知一下。”嚴老師知道這是一樣底牌。
“我們沒跟人打架!”
“沒打架這是咋回事!你兩個一個個灰頭土臉的?”
“我們沒跟其他人打架!”將山聲音很小,也算是開口了。
“那你們,你們兩個咋回事,還在一個班級里,有什么深仇大恨的,非要大打出手?!眹览蠋熯@才有點理清頭緒。
“你倆有啥矛盾,非要打架!”這一點誰也不會說。
“為什么打架?”嚴老師著急的看著這兩個活寶。
“不說,是吧,叫你們家長來說。”兩個人還是不說話。
“哎呀,…你們要急死我啊,那好,我管不了,那我把你們交給校長,你們跟校長說去?!眹览蠋熂钡脠F團轉。
“就是一點小矛盾!”將山有開口了,到校長那去,事情就大了。
“小矛盾,?什么小矛盾,要大打出手?!?p> “就是………”將山還是支支吾吾的。
嚴老師一想,這兩個在一起可能都不會好好說,還是分開“審訊”吧。
“于心木先去教室上課,將山跟我去我房子!”嚴老師吩咐了一句,然后就準備回自己的房子。
嚴老師都已經領著將山走了,于心木還在門口看著,心里有點不是滋味。感覺自己闖了大禍,也算是失算了,不光自己吃了虧,還要被老師審訊,唉。
于心木先去水龍頭洗了洗臉,然后把里面的短袖脫了下來,然后把身上的塵土拍了拍。短袖的領口已經爛了,就直接把校服拉鏈拉的高高的,來遮擋脖子不自然的痕跡。說實話,這校服質量還真好,里面的短袖都爛了,外面的它還沒事,真結實,難怪可以穿三年。
于心木拿短袖擦了擦頭發(fā),整理了一下,臉上雖然沒有破相,可難免會有一點點不同的顏色,現(xiàn)在還是紅一塊,黃一塊的。使勁用手搓了搓臉上的肌肉讓它盡量自然點吧。
于心木路過教室外過道的時候,看見常白起身回答問題,看了一眼,也被看了一眼,有點尷尬。路過三班的時候常老師還在教室里轉悠,也沒有講題。
“報告!”于心木來到自己教室門口。
“進!”物理老師在教室后面應了一句。
于心木低著頭,一步一個腳印在全班同學的目光里來到了自己座位。杜婉紅看著一身臟兮兮的于心木有點不知所以,更別說徐愛莎了。
“你干嘛去了!”徐愛莎看著于心木把短袖丟進了抽屜,再看看神情,關心的詢問。
“沒干啥!”于心木沒有看她,也不打算理她,這一句是禮貌。
“………”徐愛莎說什么,可是看那樣子有點不敢招惹。
于心木掏出物理練習冊,裝模作樣的看著,都看不到書本里都有些什么。他的腦子現(xiàn)在亂的跟二戰(zhàn)后的廣島一樣,一片狼藉。
他已經沒有了開始的一套思維邏輯,沒有了害怕,甚至連憤怒都沒有了。事情發(fā)生了,結果出現(xiàn)了,要的是面對和承擔,然而這一切,他并沒有思考過。他只是想到和將山之間有什么結果,需要面對。卻沒有考慮到老師那邊怎么交代。現(xiàn)在真的有點措手不及。
好不容易下課了,可是這就是要面對的,班級里總有幾個知道一點的正在議論。
“你剛才干啥去了?”仲小艾走過來,看別著腦袋的于心木。
“沒干啥啊?”于心木回過頭,然后又扭過頭。
“上課那么久你才來啊,去哪了?”仲小艾還是不緊不慢,沒有笑容。她好像是知道了一切,其實,以她的觀察力可以得出一點結論,將山也沒在,而且衣衫不整的樣子。
“去廁所了!”
“咋回事!是不是將山……”仲小艾剛準備說,可是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唉,班主任叫你去她房子!”將山沒有了平時的傲慢,更沒有一絲友善,冷冰冰的,在他能看見的桌子上點了一下。
于心木回頭頭看了一眼仲小艾,又看了一眼,沒說什么就走出了教室。
“你們咋回事?”仲小艾還在于心木的座位旁邊,上前一步,看著一副玩世不恭的將山。
“沒咋?。 睂⑸揭矐械谜f,目光躲閃著仲小艾。
“你們是不是打架了?”仲小艾一看將山身上的狼藉也大概確信了。
“沒有??!”將山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仲小艾一看這陣勢,也就算了。
于心木有點心煩意亂,可是還得去面對,又不知道怎么跟班主任說。路過商店,買了一瓶水,喝了幾口。走到班主任房子門口,順手把水放在了門外的窗臺上。
“報告!”
“進!”
嚴老師正在寫教案,聽見聲音,趕緊收起了鋼筆。然后轉過身坐著,看著推門進來的于心木,這時候已經涮洗了一番,只是校服的外套直接桶在身上,確實看著有點別扭。
“把拉鏈拉下來一點!”嚴老師想看看他有沒有傷著。
于心木拉了5CM就停住了,一方面是因為嚴老師是女性,另一方面是不想暴露自己的難堪。
“把外套脫了我看看,”
于心木有點扭捏,慢吞吞的。
“哪里疼不?”嚴老師圍著他轉了一圈,確定一下。
“不疼!”于心木有點不好意思,趕緊把衣服穿好。
“你倆到底為啥打架,跟老師說說!”嚴老師一臉誠懇的看著于心木,倒像是她是哪個犯事的人。
“也沒什么!”于心木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么回到,剛才也一直思考,但是無果。
“你說出來,才能解決問題??!”
于心木還是不說話。
“是不是將山老是找你麻煩?。俊眹览蠋熛袷且粋€心理醫(yī)生,一點點的試探于心木。
“他是什么樣子,我也看到一些,知道一些??墒悄悴皇悄菢拥娜税?,你們兩個怎么就能打起來呢?”嚴老師還是先安撫于心木,然后再詢問緣由。
“你不說,并不代表一切不會發(fā)生!你不做,并不代表你就能置身事外。”嚴老師繼續(xù)講著道理。
于心木也知道這些事,他倒不是要包庇什么人,隱藏什么事。只是覺得說出來沒意義,更是一種對自己的褻瀆。自己總不能說“他看不慣我,看我欠揍”吧。
“你說這事怎么處理吧!你覺得呢?”嚴老師一看這也沒有突破口,就先處理這件事吧。原因知道與否沒多大影響。
“你看吧!”于心木也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切讓自己沖動呢。
“這件事,暫時也就我和張老師知道,我們不想捅到校長那邊去,那樣對你們也不好!”
“恩!”于心木低著頭,一臉的懺悔。
“你看這樣行不?我把將山調到一組去,你們離遠點,以后也減少矛盾。然后看你們期中考試成績,如果成績不理想,就把你們調到5班或者6班去,當然是分開的!”嚴老師這是給于心木下了一個通碟??!5班和6班基本上是混日子的一批人組成的,去了哪里,也就等于放棄了進入林水中學的資格。
“哦!”于心木頓時心里一緊,這怎么辦啊,這馬上就其中考試了,下個禮拜啊。
“當然老師把要求也給你說明確!咱們一共四百多人,你們要考進前200名才有機會,雖然平時都是咱們這四個班一共240多人,但是這是為了讓你們長記性?!?p> “恩!”于心木更是沒了底氣。
“好好復習,好好看,你很聰明,成績也很不錯?!眹览蠋熍牧伺挠谛哪镜募绨?。
“嗯!”于心木喘了一口粗氣。好像心里有諸多不確定的擔憂和害怕。
“你升上來的時候是年級24名!所以老師并不擔心,就是要調整好心態(tài),好好學習,不要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嚴老師這也是給于心木打氣。
“哦,”于心木有點驚訝,他還是才知道自己以前那么牛嗎,可是想一想也就沒有心情了,那時候只考兩門,現(xiàn)在就多了,亂七八糟的,唉。
“以后有什么困難找老師,我隨時幫你解決問題!”也不知道這是冠冕堂皇的說辭還是內心的誠實。
“嗯!”于心木嘴上答應,心里卻想著,有什么事也別找老師。
“你先下去吧!”嚴老師,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了。
“嗯!”
于心木出了房子,隨手關好了門。拿起窗臺上的那一瓶水,狠狠的喝了幾口,然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釋放還是更加憂慮。只有當時的他自己知道。
該發(fā)生的發(fā)生了,不該發(fā)生的還是發(fā)生了。
能承受的承受了,不能承受的也來了。
一切不能算是太糟糕,年輕的時候多一些變故,多一點承擔,是以后人生的經驗,更是財富。多年以后回想,也許自己還可以做的更好,可是我也佩服曾經的自己,沒有給過去丟臉,也沒有給未來摸黑。
任何一件事,都有一種更好的方式解決。
路途里早已經整理好了情緒,只是樣子看起來有點狼狽,平時里面穿著短袖還算有點人樣,盡管外套有點大,可是也都是不拉拉鏈。現(xiàn)在直接一件外套裹到脖子了,怎么看都像一個乞丐,怎么看都覺得衣服是偷來的,人是偷渡來的。
“報告”
“進!”常老師還是在教室里,正準備離開,自習么,那你們自己上。
于心木好像是跟平常一樣,不悲不喜的經過講臺,看了一眼全班人的目光,算不上自豪,也談不上憂慮,更多的是一種卑微的低調模樣。
“又去哪了?”徐愛莎看現(xiàn)在的于心木情緒有點回暖,就問了一句。
“班主任那!”于心木仿佛心里的石頭放下來了一樣,回頭看了一眼將山,沒有任何表情和情緒,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干嘛!”
“沒干嘛!”于心木不想說太多,可又不好不說。
“哦!”
下課鈴聲響起,班主任直接走進教室,站在講臺上,而常老師早早就退場了。
“陳晨,你和將山換一下座位,現(xiàn)在就換!還有,下個周就要其中考試了,大家做好復習,我提醒你們一下,每一次考試都決定最終分班情況(嚴老師強調過,每個學年都會分班,其中期末的成績作為參考),大家好好考!”嚴老師強調的是其中考試決定大家初二的分班,卻格外提醒于心木和將山這次其中考試,直接決定分班。
嚴老師離開了教室,教室里也開始熱鬧起來,將山也和陳晨換了作為,去了一組最后一排(說是懲戒倒不至于,本來將山個子就挺高,還自稱是近視,也沒見戴眼鏡,加上平時的頑劣表現(xiàn),那也是一種理所當然的安排)。隨著人潮退去,教室也漸漸的清凈了,該回家的回家,該回宿舍的回宿舍,一切如常。那些想詢問于心木的幾個同學,也迫于時間,暫時先擱淺了。
“你剛才去哪了?”蕭冉走了過來。
于心木正準備吃點干糧,可是發(fā)現(xiàn)沒有了,準備去吃點東西。于是直接往蕭冉那邊走去。
“走,吃飯!”于心木把胳膊搭在蕭冉的肩膀上,直接往出走,沒有征求他的意見。
“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米線吧!”
“好,走!”他倆就往校門口走去。
“剛才咋回事?”
“啥咋回事?。俊庇谛哪具€想搪塞。
“兩節(jié)課你都沒上!”
“去班主任那了!”
“干嘛?”
“沒干嘛?”于心木不想把這事告訴蕭冉,不光彩,盡管他可以通過其他渠道知道,可是自己不會訴說。顯得自己是在炫耀或者是裝可憐,都不合適。
“好吧!”蕭冉到現(xiàn)在的確還不知道。
兩個人吃著煮好的米線,有點熱,于心木就把拉鏈往下拉了一點。
“你這是?”蕭冉一個眼神看到了不自然的痕跡。
“沒事!”于心木不想說。
“怎么回事!”
“沒事,沒事,趕緊吃,快鎖門了!”放學后四十分鐘就鎖門了,安全起見。
兩人往教室走的途中,剛好遇見下樓梯去商店的李碩。
“最后沒事吧!”李碩看著于心木走上來的樣子有點不對勁。
“沒事!沒事!”于心木堅信這事沒什么光彩的。
“行,我去商店了!”李碩甩了甩頭發(fā),走掉了。
“啥事?”蕭冉這段時間有太多的問題和疑惑。
“哎呀,沒事了,別問了!”
“好吧!”于心木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別在刨根問底了,蕭冉也就不再詢問。
于心木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短袖,換下了外套。還好多備了一個短袖,雖然還沒洗,但也比那個干凈。他脫下褲子,用濕毛巾好好的擦了一遍,褲子沒有帶多余的。蕭冉看著于心木胳膊上和脖子上痕跡,大概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既然不愿意說,那就別再問。
于心木躺在床上,看著窗口,今晚沒有星辰,只有泛進的燈光。也許來源于路燈,也許來源于哪位老師夜下的忙碌。他沒有去想燈光,也沒有去想下個周的考試。只是把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一切看起來都那么突然,可又覺得是必然。一切看起來都荒誕,可又覺得是應該。心里有了異樣的想法,這個世界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和諧,世間的人更不會像自己希望的那樣和善。
有些事由不得自己,有些人由不得自己,所以得做好應對。
還是自己太弱小,不然能改變的東西就有很多了。如果自己跟劉小山一樣人高馬大,她將山敢動自己嗎?
木已成舟,只能漂流,去遠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