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義行迎風站在墻上,俯視著下面這一群他看不懂的怪人,朗聲說道:“我懂了!旁人所說的那個什么厲害的主,想必就是你韓老三吧!是你殘殺了韓老爺與你的兩位哥哥,并砍去了韓叔叔的雙腿?”
韓老三冷冷回道:“殺人這么危險的事情,我還真做不來,我鋪路,自然有人來做。”
森森寒意自霍義行后背涌向心間,一個為旁人鋪路殺害自己家人的人,當真是惡魔轉世!
陡然間霍義行殺意橫生,自進入這江湖以來,他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暴躁!
扔出袖中實現(xiàn)藏好的石子,打飛墻里墻外幾個離他最近的舉著箭弩的人,然后抱著韓風年自墻面跳下。
霍義行知道,在這狹小逼仄的小巷中打斗,他的能力被束縛住了,但師父曾告訴過他:“江湖上正邪之間的決斗,不是每一場都讓你稱心如意,不論怎樣,你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打敗你的敵人!”
想到此,他便不再去在意自己置身的環(huán)境到底對自己有利或無利,他只需專心對敵,成功后將韓叔叔送至倚芳伯母那里!
手中大刀靈活游走,砍傷了無數(shù)前來擊殺他的人,一開始他單手執(zhí)刀應付對方綽綽有余,但院中的那群人自后門奔涌而出,他單手提到對決,有些力不從心。
可心里有個聲音告訴他,無論如何也要將韓叔叔送回去!他必須堅持!
韓老三站在門口遠遠觀望著被眾人包圍的霍義行,臉上漸漸浮上得意的笑,他知道,今日無論自己的四哥還是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渾小子,都不會活著走出這條巷子。
但這種想法被飛掠而來的一道黑影給強行砍斷,韓老三被那道黑影砸中,摔倒在門前,頭上嗑出一個血包。
他大罵著起身,狠狠踢了幾下砸中他的那人,一看是自己的手下,便停手。
不遠處霍義行兀自對抗著,身上臉上全是傷,那道黑影就是他扔過去的,實在是看不慣韓老三那張自以為是的臭臉。
此時,他意識到自己不能戀戰(zhàn),伯母身邊只有那小孩陪著,怎么說也不安全,何況韓叔叔傷勢極重,需要立即就醫(yī),因此,他必須趕緊回去。
霍義行暫時放下韓風年,隨手拎起一人,輪轉一圈,掃出一點余地,甩出袖中最后的幾顆石子,間不容發(fā)之際,他以最快的速度抱起韓風年,縱跳著離開了。
健好的幾人要去追,被韓老三喊了回來,他怒罵道:“追出去丟人現(xiàn)眼嘛,回來?。 ?p> 霍義行收刀背著韓風年朝周大夫的醫(yī)館奔去,到后卻見館門緊閉,他敲了幾下,不見人來,被臨近的一位店主告知這醫(yī)館早就關門了,誰也不知道周大夫去了哪里!
周大夫向來與韓風年交好,此次韓家遇到這等慘事,想必那韓老三定然不會放過周大夫,霍義行這么想著,背著韓風年進了另一家醫(yī)館。
醫(yī)館雖小,但里面的大夫醫(yī)書高超,幾針下去,韓風年幽幽轉醒,抓了藥,付了錢,霍義行背著韓風年回到了城外小院。
倚芳正在摸索著給文澤榮炒黃豆吃,聽見動靜,便知道他們回來了。
霍義行將韓風年輕放在木椅上,然后自覺走到文澤榮身邊,抓起他碗里的黃豆吃了起來。
倚芳聽到丈夫的輕喚,從他的聲音里她便聽出來丈夫受到了極大的痛苦和折磨,即便此時她的心痛到了極致,卻也哭不出來。
她緩緩走到丈夫身側,附身蹲在他面前,伸手撫摸著他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她突然很是欣慰的展顏一笑,起身摸索著走到桌前提在紙上寫下:“回來就好!”四個字,然后拿給韓風年。
韓風年看了后笑著回道:“嗯!不用怕,我們一起找昱兒!”
在一旁大嚼著炒豆的霍義行,看到此情此景,鼻子一酸,眼眶便濕了,一旁的文澤榮端著粗碗,悄無聲息的哭著。
霍義行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文澤榮的頭,表揚道:“你的任務完成的很不錯!”
文澤榮吸了吸鼻涕,破涕為笑:“霍大俠,我們一起去找昱兒姐姐好不好?”
“好!”
天色漸晚,霍義行出門買了一些菜,用最后的一點積蓄割了一斤肉,帶回小院,親自開火做飯。
倚芳安頓好丈夫,來到灶房,給霍義行告知廚房用具的位置,一面將紙張展開,上面寫著:“霍公子......能否答應伯母一件事?”
霍義行將豬肉放入鍋里,炒練出油,一邊將鍋中的油舀到碗里,一邊問:“何事?伯母但說無妨!”
倚芳笑著換下第一張紙,第二張上寫著:“待找到昱兒,你能否帶昱兒離開這里?”
霍義行將切好的芹菜扔進鍋里,不停翻炒著,仔細看完后毫不猶豫的回應道:“找到昱兒,自然帶著你們?nèi)艘黄痣x開這里!”
倚芳神情悲痛,繼續(xù)換下紙:“不用管我們,你只帶著昱兒離開便好!”
霍義行聞言停下翻炒的動作,怔怔的看著倚芳,不解的問:“為何?帶走昱兒,您與韓叔叔怎么辦?”
倚芳:“只要昱兒今后好好活著,我與你韓叔叔,便高興!”
“可是......”
倚芳雙手合在一起,作出祈求狀態(tài),眼神卻堅毅,懇求的意思很單薄。
霍義行感覺這本來是一件請求性質的一件事,就因倚芳伯母的這這副神情,直接變?yōu)榱嗣睢?p> “昱兒即便不離開亦或者我們一起離開,我與你韓叔叔都無力照拂她,往后只需她顧好自己即可,我們.....總有歸處可去!”她展示了最后一張紙,情緒有些激動,伸手扶住門沿,期待著霍義行的答復。
霍義行將炒好的菜舀進盤中,遞給文澤榮,讓他端去,回頭對倚芳說道:“伯母,我答應你!”
吃飯時外面悠悠揚揚的下起了雪,韓風年倚靠在床上,看著屋外飄落的雪,對倚芳說道:“我記得以前你總愛在雪天吟一首詩,那時你總想教我,可惜我一直沒興趣學,今日我突然來了興致,想學了,那首詩是?”
倚芳給韓風年喂著飯,聞言起身在紙上寫:“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韓風年輕聲跟著吟誦了一遍,最后笑道:“果然好詩!”
倚芳:“又胡說,我并未與你說詩中意思,你怎地就明白了?”
韓風年笑道:“不知何因,就忽然明白了!”
飯后倚芳在文澤榮的照看下給韓風年煎藥,侍候夫婦兩人休息后,霍義行帶著文澤榮再次潛入韓宅。
出發(fā)時雪下的更大了,北風肆起,黑夜將一切有光亮的地方淹沒殆盡,寒冷在北風肆虐的夜里,永遠都是最深入人心的。
霍義行給文澤榮挑選了一根與他身高相符合的木棍,授予他幾個簡單的口訣,希冀在危機關頭,這個小家伙可以憑借自己的速度優(yōu)勢,做點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這樣的安排,霍義行覺得并不會讓自己安心幾分,他反而更加警覺起來,不住的叮囑文澤榮:“不要著急,見機行事!”
阡惹ZL
掉收藏的感覺,好特么像失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