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來!”
中年疤臉男子攥緊了拳頭,幾乎是咬牙切齒一般的吼道,在他身后,幾名賊匪得令,立馬急匆匆的跑開。
但此時局面已經被王翦所掌控,即便是有七皇城寨幾位當家的牽頭,那些武功只是尋常的賊匪們也不敢再上前了,在這說破天也不過就是三山二湖的小地方,哪有這么殺人的。
就是宰豬也要多費兩刀吧?
怎么你一人一劍,下來就掃一片?
不講道理啊!
“雖然我是不介意等你們把兵器拿齊了,甲都穿上了再跟我打,但你們能不能快一點?”
將青罡劍收入鞘中,王翦環(huán)抱著長劍有些不耐煩的抱怨道。
“我可沒說可以用弓?。 ?p> 就在下一刻,忽然注意到某個角落里亮出的長弓,王翦稍稍變了臉色,提起一道靈力,身形便如同鬼魅一般,在幾個瞬息里跨過數十米的距離,直沖進賊匪群中。
借著慌亂四散的一眾劫匪遮蔽身形,王翦以極快的速度穿越了人群,來到那處小樓之下。
沒等王翦叩門,轟的一聲炸響,一顆足有常人巴掌大的流星錘便砸破門戶,飛了出來。
鏘!
王翦起劍一擋,而后用上手腕巧勁向著外方一卸一帶,頓時,那操使著流星錘的大漢便重心失衡的跟著跌了出來。
刺啦一聲,王翦一劍過喉,同時左手印上大漢胸膛,一股靈力迸發(fā),直接將他向后轟開,沒讓自己被濺的一身是血,而后飄然入樓。
等到膽子大些的賊匪們都圍到了小樓前,王翦才施施然的從那表面看起來還很平靜的小樓中走了出來。
“你們要跟我打?”
王翦只是隨意的向前走了一步,一眾賊匪就像是見了瘟神一樣連擠帶推的往后退了數步,直到那拿著六尺大刀的疤臉大當家趕來,一群人才沒給憑空的嚇破膽。
“你們七皇城寨有幾個當家?”
看著還是一副新郎官樣子的中年疤臉男子,王翦忽然問道。
“七個。”
看了眼臥倒在另一邊,已成死尸的五弟,疤臉大當家緊了緊手中的長刀,咬著牙滿腔怒火的答道。
“那看來現在還有四個?!?p> 就在王翦回頭看了一眼身后小樓的這時,疤臉大當家忽然出手,兩只手腕一翻,六尺大刀凌空,當頭就是一記氣勢猛壯如虎的開山一劈。
王翦不閃不避的起劍一架,一手托著劍身,愣是抗了下來,沒等疤臉大當家和一眾賊匪從驚駭中回過神來,一道無形劍氣忽然從青罡劍中竄出,立時將那六尺大刀斷成兩截,而后,王翦順勢掃開空中飛舞的刀刃,一劍刺出。
“大哥!小心!”
就在這危急的關鍵時刻,一名穿著黑衣的賊匪忽然從疤臉大當家的身后沖了出來,空手抓住了王翦的劍刃。
“什么?”
忽然察覺到哪里不對的王翦沒等運使靈力將那黑衣賊匪震開,一股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綠煙便迷住了他的眼睛。
王翦大喝一聲,一身全真內功激發(fā),猛地一甩,澎湃的靈力便隨著青罡劍劍身傳到了那黑衣賊匪手中,直接震麻了他一雙手臂的運轉經絡。頓時,王翦得脫。
但還沒等王翦重新撤回小樓中,一把埋伏已久的彎刀便割斷了他的左腳腳筋。
“怎么可能!”
王翦重心失衡向后一倒,隨即,便是一掌接著一掌向他身前身后同時襲來。
砰的一聲悶響,王翦棄劍以右手昊天掌接下一掌,但終究還是沒能擋下到兩人的夾擊,直遭了一記重創(chuàng)。
“有毒!”
王翦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但兩人的圍攻還未結束,又是一陣毒風拂面,而后一掌接著一掌襲來。王翦強撐著全真大道歌,以僅2級的昊天掌應敵,沒兩下便被數次重傷,直到最后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意識模糊的向著一旁倒了下去,那不知道是什么底細什么路數的兩人,才停下攻擊。
“說起來也多謝了你們,若不是你們吸引了這位少俠的注意,咱家兩個也不能這么輕易就得手?!?p> 那穿著黑衣,看起來與一般賊匪沒什么差別的男人抹去了臉上的妝容,露出一張慘白的面容,嘿嘿的笑了起來。
“你...你們是什么人?”
疤臉大當家強撐著問出聲道。
“這么說來,你們是那人的仇家,與...與我們......”
在七皇城寨中排行第四的當家一番話還沒說完,那手持彎刀,面色僵硬土黃的男人便打斷道。
“我們不是為他而來?!?p> “什么?”
一眾劫匪都是一驚。
“你們昨日抓回來那小娘子,現在還在吧?”
像是想起了什么糟心事一樣,黑衣男人不再笑了,反而是一臉陰沉的向疤臉大當家問道。
“那...那小娘子?”
有些沒膽氣的賊匪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看到眾人這番表情的兩人便變了臉色。
“區(qū)區(qū)一伙山賊,膽量倒是不小?!?p> “我本來還不打算把你們都殺絕的,但誰叫你們那么不知死活?!?p> 轟的一聲,王翦模糊的意識就到此為止,再之后任何的聲音都沒能傳入他耳中,就連一身的疼痛也遠離了他的感知世界。
當王翦再一次睜開眼,世界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憑借已經大打折扣的感知能力,或許他身處的是某個當家的臥室。另外還有一股莫名的幽香環(huán)繞在身側,就好像,好像還有什么東西和他同處一室一樣。
只是他的眼睛還看不見東西,除了明顯的光亮以外,根本無法辨別什么。
但很快,一陣腳步聲便讓他重新閉起了眼睛。
“那小娘子真的沒事?”
一道在王翦聽來非常奇怪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同時響起的還有那使毒的黑衣男人的聲音。
“真的沒事,不信木堂主您親自驗一驗!那土匪頭子失心瘋,被這小娘子哄騙非得成了親才能入洞房,咱兩個也是趕得及時,還沒拜天地呢,就給攔了下來。”
“這又是哪個?”
房門被推開,一陣濃烈到有些刺鼻的香味傳來,王翦險些漏了餡。
“咱也不知道是哪個,好像是專門過來剿滅山賊的,修為高的很,怕是都到了知彰境了,咱兩個靠偷襲拿了下來,但也不敢就這樣殺了,所以留下來給木堂主您過過眼,看看是個什么人物,怎么辦?!?p> 黑衣男人話一說完,王翦就感覺到了那被稱作木堂主的修行者的靠近。
“知彰?哼!你們也是命好,碰見個剛入守拙的呆子?!?p> 只是伸手在王翦腰腹處一探,那木堂主便冷笑了一聲。
“什么?守拙?”
黑衣男人吃了一驚,自己兩個坐照初境的邪修竟然拿下了一個守拙境的高手?
“知彰哪會醒的這么快?!?p> 不等王翦反應,木堂主便是一掌斜斜拍出,只靠掌風就將他重新震暈了過去。
“已經醒了?”
黑衣男人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若是這時只有他一個人來,有心算無心他還真不好說自己能不能贏。
“看修行心訣應該是玄門正宗,就不知道是哪家?!?p> 渡出一道靈力在王翦體內的主要經絡中運行了一圈,木堂主得出了初步的結論。
隨后,他便探向王翦的幽府氣海之中。
噗的一聲,木堂主如同觸電般的向后一路狂退,直接沖破門戶,來到月下的庭院中,才是一身狼狽不堪的停下腳步。
“這...這是怎么回事?”
黑衣男人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
“上清道門,玉玄真氣?!?p> 木堂主閉目調息許久,這才緩緩答道。
“這人難道是上清道門的真?zhèn)鞯茏???p> 黑衣男人不禁問道,這下他著實有些為難了。
“不,只是個棄徒,那道真氣不過是防止他以上清道門口訣重塑氣海的手段,殺了吧。”
說到最后一句,木堂主的怒意已經非常明顯,他也是成名許久的邪道高手,今天竟然這樣吃了一記大虧,實在是,前所未有。
“原來如此?!?p> 黑衣男人松了一大口氣,若真是上清道門的真?zhèn)鞯茏?,想必木堂主只會假裝這人不存在,抱起小娘子就走,恨不得跑去南關城不跟這事摻上任何關系,還好不是。
“那我便把他拎出去殺了,不礙木堂主您的雅興了。”
嘿嘿一笑,黑衣男人便提起王翦的后頸,一路拖著走出庭院。
······
一片黑暗,不對,又好像是一片光明。
王翦忽然感覺眼前出現了奇怪的東西,那個是...九陽真經?我練成了九陽真經?!
沒等王翦歡喜,原本仿佛夢境一般的世界就變成了真實的世界,烈陽高照,而他就坐在樹底下,一塊大石頭上。
“少...少俠?”
四名齊齊跪成一排的劫匪許久沒聽到聲音,不由得抬起頭來,試探性的向王翦問道。
為什么?為什么我會在這里?
王翦臉上的迷茫比四名劫匪還要更甚。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王翦打開一直懸浮在視線右上角的個人頁面的圖標,點進技能欄,然后不由得失了神。
【全真劍法:全真教入門劍法。等級6/20,威力5.5。】
6...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