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許和林木木各自提著一盒“然·咖啡”出品的美味點心,前來第五分站原站長蘇且?guī)r所接受治療的醫(yī)院探望。
剛進入蘇且?guī)r的病房,葉一許立即發(fā)現(xiàn)了不一樣的地方。這里本該是一間單人的獨立病房,可屋子的中間卻拉起了一道簾子,將屋內(nèi)空間分割成兩個隔間。
“你們來咯!”
提前收到葉一許通知的老母雞熱情地迎接他們,但其說話的聲音卻特別輕柔。老母雞用翅膀指了指趴在蘇且?guī)r病床邊正在熟睡的空,暗示大家出去再聊。
老母雞作為一個與周圍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二次元黑科技機器人,正和葉一許、林木木一同光明正大地站在醫(yī)院的走廊上,而過往走道的無論是病人還是家屬,醫(yī)生還是護士,皆紛紛向其投去最熱情的招呼。
“看來雞媽在這里也很受歡迎呢?!绷帜灸拘χf道。
“都待了好幾個月咯,早就和大家混熟咯~”如同復制在原第五分站時的情形,老母雞現(xiàn)在已然成為全醫(yī)院的雞媽了。
“呃,不是杠精,但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很不合理嗎?你到底用了什么黑科技,是給醫(yī)院里所有人的眼睛都加了一層‘合理’濾鏡嗎?”葉一許認為,一只活蹦亂跳、能言善道且與成年人等高的巨型老母雞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世界里,已經(jīng)遠遠超出三次元正常范圍的標準了。
“我什么都沒用咯,而且近來大街上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穿玩偶服的人去買東西去上班之類的,存在即合理咯~”
有理有據(jù),葉一許承認自己被說服了。
“話又說回來,你們那病房里怎么突然多出了一個隔間?”葉一許問出那個從他一進來就開始好奇的問題。
“你也知道,最近這段時間內(nèi)醫(yī)院的床位很緊張咯,特殊時期大家都多互相體諒一下咯?!崩夏鸽u繼續(xù)說道,“住進來的是一個腦中風昏迷的老人家。說來也怪可憐的,他人也是一把年紀了,但除了入院當天來過一個好像是他孫子的人之外,其余日子里都沒有一個人來看望他,只有護工在照顧他咯……”
“對了雞媽,那蘇站長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了?有蘇醒的跡象嗎?”林木木關切地問。
“謝謝林組長的關心,可他還是老樣子咯……”老母雞看上去很傷心,小小的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其實他身上的傷早就好了,可不知為什么就是醒不過來咯……”
“你可以試著呼喚他的名字,多和他說說話,據(jù)說有用!”葉一許提議道,他看劇里都是這么演的。
老母雞點頭如啄米,“醫(yī)生也是這么和我說的咯!而且現(xiàn)在還多了小空和小爾的幫忙,他一定能聽到我們說的話,早日醒過來咯!”
“說起來,小爾人呢?”葉一許忽然想起剛才在病房內(nèi)并沒有看到那個小小的沉默身影。
“他呀……”
“啊啊?。。?!”突然,一聲女孩的尖叫從病房里傳出。
葉一許他們嚇得立刻沖回屋內(nèi),才發(fā)現(xiàn)是虛驚一場。原來是她醒過來后,看到床頭上擺放著自己最愛的食物而導致的條件反射。
看來先被蛋糕饞醒的是那個名為“空”的小朋友。
“葉哥哥!還有木木姐姐!”空看到這兩位新來的訪客后,不由喜出望外,一頭撞進林木木張開的懷抱里?!拔液孟肽銈儼鑶鑶鑶琛?p> 小朋友的情緒向來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只哭了一小會兒,眼淚就沒了,然后滿臉笑容地奔向床頭的點心,愛不釋手地撫摸著外包裝盒,那垂涎欲滴的可愛饞樣惹人生笑。
太好了,看來被狐貍臉綁架并利用的那件事情并沒有對她造成太大的不良影響。葉一許由衷慶幸著。
“想吃就吃唄,不夠哥哥再去給你買!”葉一許難得如此豪爽。
結果空卻用力搖著頭,“不嘛,我要等小爾回來再一起吃。”
“小爾呢?怎么沒見他在這?”葉一許再次問道。
可當旁人一提起爾,原本開朗的空卻突然難過起來,她低頭垂目,陷入沉默。
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葉一許憂心忡忡地看向老母雞,后者則扭頭暗示著窗外。
不會吧??。?!
葉一許嚇了一大跳,立馬沖到窗邊向下看,只見樓下小花園的草坪里蹲著一個豆大的身影,不知在干嘛,但至少還活著。
“自從回來以后,小爾就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他從來都沒有這樣過……”空嘟起委屈的小嘴巴,神情十分沮喪。
還以為出了什么事!下次能不能別這樣嚇人!當然,葉一許還是把這句吐槽憋在了肚子里。
他半蹲下身子,溫柔地對空說:“那哥哥現(xiàn)在就去找小爾聊聊,讓他主動來找小空說話,好嗎?”
“真的嗎!謝謝葉哥哥!”空的眼里重拾光彩。即使身為S級別的超能力者,但她畢竟是一個五歲大的孩子?!盀榱烁兄x你,我把……我把我的蛋糕分你一半!”
葉一許被空的童言童語逗得哭笑不得。那蛋糕本來就是我買的啊小朋友!
來到醫(yī)院樓下的小花園里,這才看清那個沉默小男孩蹲在那里做什么,只見他一把接著一把地拽草根,腳下的草皮已被他扯禿了一小塊。
“這位小朋友,難道沒有人和你說過,要愛護花花草草,不能隨便破壞環(huán)境的嗎?”葉一許刻意提高自己說話的聲音,吸引對方的注意。
隨著葉一許的靠近,爾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但他的眼睛仍舊直勾勾地盯著那塊禿草皮,并沒有理會葉一許的打算。
葉一許徑直走到爾的身旁坐下,他注意到草坪上那塊禿掉的地方好像某種動物的臉。
果然……
“好久不見,咱們來聊聊吧?如果你不想開口,我允許你像之前那樣,用腦電波與我說話?!?p> 可等了半天,葉一許還是沒等來那種自我意識被外力干擾的詭異酥麻感。
看來對方是鐵了心的要自閉,于是他決定換一種溝通手段。
“如果你不打算進入我的腦袋與我對話,那我可要入侵你的大腦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