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麗麗看了看信息的內(nèi)容,炫耀著把手機遞到胡天的面前。
可惜胡天翻了下眼皮就把頭扭到了一邊。誰知道她又耍什么花樣?他還是靜靜心思,好好按他自己的方向思考吧。
看到胡天如此做派,胡麗麗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更溫柔的笑了。這是個很危險的信號。想想看,一個平時脾氣火爆的不行的人,突然溫柔的對你笑了,這是一件多么反常而且讓人心悸的事情?
你不看是吧?好。我偏要黏著你讓你看,當(dāng)你來精神后,我便把手機收回來,然后讓你求我給你看!面帶笑容的胡麗麗心里已經(jīng)開始幻想一會兒為難胡天的情形了。
“小天天,你就看一眼嘛。說不定你會很感興趣的哦?!?p> 這一聲小天天讓胡天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還讓他想起了那天陸小楓撒嬌時的樣子。
怕了,怕了。我看還不行嗎?你這樣撒嬌還不如打我罵我來的痛快!
無奈的胡天要接過手機看一眼,可是胡麗麗并沒有交出手機的打算,就在胡天的面前舉著。胡天白了胡麗麗一眼,什么好東西讓你這么寶貝?怕我搶你的手機?
胡天本想著看一眼就算了,可是剛第一眼他的眼睛就睜大了。想搶過手機看后面的內(nèi)容,但手機被胡麗麗狡猾的收了回去。這次她不撒嬌了,而是以一種俯視的姿態(tài)抱著膀看胡天。
“胡姑娘,嘿嘿。胡姑奶奶,胡祖宗。給我看看后面的內(nèi)容吧?!焙煲荒樷嵉那笾慃悺P睦飬s想著,反正咱們兩個都姓胡,一個祖宗,他也不算是吃虧。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tài)度?”胡麗麗活動了幾下肩膀,又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唉,一晚上不休息就是不行,這腰酸背痛腿抽筋的?!?p> 情形很明了,這是什么?這是赤裸裸的報復(fù)啊,這就是想讓胡天低頭啊。從他倆的第一次通電話,到第一次見面,再到今天的種種,胡麗麗的驕傲一直是被胡天無視的。這怎么能讓她心中痛快?
在燕京的時候,同組的人哪個不是客客氣氣的?并不是因為包老頭而怕胡麗麗,是胡麗麗真的有這份能力,一個姑娘在重案組。說夸張一點,那就是女版的狄仁杰啊。
雖然胡麗麗沒指望或者說打心眼里也不希望來到了這里收獲所謂的馬屁,但是她的能力不容褻瀆。胡天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嚴(yán)重破壞了她的底線,她不能忍!
“胡警花,坐,請坐,請上坐?!焙炀狭藗€九十度的大躬,雙手做請的姿勢,讓胡麗麗坐上他之前躺的歪脖子樹。
見胡麗麗坐好了,胡天連忙上前捏起了她的肩膀。
“力道還可以嗎,小主?”胡天最后一個字咬的很模糊,像小主亦像小豬。胡麗麗不可能聽不出來,但是看在這么“貼心并且心甘情愿”的伺候下,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你昨天沒吃飯嗎?力氣再大一點!嗯,這樣不就好多了嗎?”胡麗麗閉著眼舒心的享受著。
胡天這下更悲催了,他是真的沒吃啊,貌似從昨天早上匆匆忙忙的出來就沒有吃飯。他竟然還天真的以為昨天早上自己吃了早飯。被胡麗麗這么一提醒,胡天又餓了。
挨過餓的人肯定都清楚,剛一開始餓的時候還可以忍,餓大勁兒了之后就不餓了,反而像吃撐了一樣。但是這股勁過了之后,再挨餓才是真的不好受,真是見什么都像吃的。
看著胡麗麗的肩膀和雙臂,胡天此時都感覺是一對雞翅在他的面前晃悠。
忍不住咽了幾口口水。
雖然聲音并不大,但是還是被胡麗麗聽到了。
“行了行了,你惡不惡心?竟然能對一份尸檢報告吞口水?!焙慃愄统鍪謾C扔給了胡天。
光顧著看雞翅,額不對,是胡警花美麗的雙臂了,飛過來的手機胡天差點沒有接到。
F市市局法醫(yī)科尸檢報告。
所獲部位為死者左腿大腿根部連帶有大約四分之一的盆骨。
死者為一名成年男性,年齡在21到25歲之間。身高175厘米左右。
死亡時間不超過四十八個小時。因尸體不全,所獲部位也沒有檢測出有毒物質(zhì),無法判斷死亡原因。
尸體的斷口很不整齊,可能是因為兇手的故意發(fā)泄,還可能是因為,兇手根本沒有那么大力氣。
所以有理由懷疑兇手可能并不只有一個人。
附:取證圖片,檢測圖片,數(shù)據(jù)報告表。
因為是打印在尸檢報告上的取證圖片,所以圖像是黑白的,再通過手機的拍照傳輸,圖像難免有些模糊。盡管胡天用雙指放大,放大再放大,最后得到只是一堆馬賽克似的東西。胡天只好仔細(xì)的觀察起了原圖。
下面附的幾張圖片也就那張證物圖有用了,表格數(shù)據(jù)什么的,上面的文字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
“胡警花,能整到彩圖嗎?”
“你求我啊?!?p> “……”
“我求你……”
“算了算了,這么不真誠的請求聽著也沒意思。回去再說吧,暫時沒有?!?p> “報告你都整來了,一張彩圖還不簡單嗎?你都和法醫(yī)這么熟了?!?p> “停,打住。我和法醫(yī)不熟,不過和我爺爺應(yīng)該熟。這份報告我是托一位檔案室的文員朋友發(fā)過來的。這還是看在我一年前給警局出力的面子上。”
“你夠勤奮的?!焙彀咽謾C還給了胡麗麗,順便調(diào)侃了一句。
“還不是因為你!我糊里糊涂來這一年多了,直到一個月前才知道,我來這只不過是為你埋下的伏筆,你說我能不氣嗎?”
胡天聽到這有些吃驚了,本以為自己是最近才被包老頭盯上的,理由是一個沒頭沒尾的案子。沒想到包老頭早就做好準(zhǔn)備了,看來自己退下來這幾年的事情,包老頭應(yīng)該都是知道的吧。
“要不去找你爺爺和法醫(yī)說一聲?”
“呵呵,你知道那位法醫(yī)是誰嗎?段譽,段閻王。五年前他還是燕京的法醫(yī)。奈何他性格太剛,眼里容不得一點沙子。應(yīng)該說是容不下灰塵,那些大人物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但是偶爾吹進(jìn)點灰還是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咱們的段閻王可做不到。別說爺爺不會去,他就算去了,也落下老臉問到了東西,你認(rèn)為這份情報你得的會舒服嗎?”
最后這句話說到點子上了,以包老頭的性格,胡天會“損失慘重”的拿到這份情報。
胡麗麗好像打開了封閉許久的話匣子,又滔滔不絕的和胡天介紹起了段譽。
“你知道段王爺還被叫什么嗎?斷欲,一刀兩斷的斷,欲望的欲。要不是他娶了老婆,身邊的同事都要懷疑他有沒有七情六欲了。每天板著一張臉,聽說回家面對老婆孩子也是一個樣,最搞笑的是他的左臉有一枚很大的痦子,還長了幾根呆毛。簡直就像古裝電視劇里的狗頭師爺,哈哈哈哈?!闭f著說著胡麗麗就笑著捂著肚子靠在了樹上。
不過胡天很快就尷尬了:“你說的那個段閻王左臉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