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老頭也是一愣。沒想到胡天會拒絕的這么干脆,連任務(wù)是什么都不愿意聽一下。
“咳咳,小天啊。老頭子我可連任務(wù)是什么還沒說呢,你就這么著急拒絕?”包老頭依然是那副慈祥的樣子,可眼底卻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精光。
見包老頭還要繼續(xù)說下去,胡天擺了擺手。
“說實話,自打六年前那件事后我的心理素質(zhì)下降了不少。我有時都在懷疑,我到底對不對得起那幾年玩命的訓(xùn)練,對不對得起那身衣服,對不對得起我當(dāng)初邁出警校大門那顆除惡揚善的心,還有對不對得起小梁子……”胡天的聲音越來越小,變得哽咽起來,眼角濕潤淚滴打轉(zhuǎn),可胡天硬是沒有讓它落下。
“小天……”包老頭想說點什么被胡天阻止了。
“包爺爺,聽我說完好嗎?”喝完一口茶,胡天站起身走向樓梯的方向在第一個臺階上坐了下來。
聽到這一聲包爺爺,包老頭也動容了。雖然以前在警校胡天有事求他或者想逃避一些可有可無的懲罰總會這么叫他。但現(xiàn)在聽的這聲爺爺,明顯多了一些傷感,無奈,或者說在找一個讓自己不倒下的支點。
包老頭的心里也在掙扎,到底要不要這么做。十秒鐘,包老頭想了很多事情,最后狠下心來。必須要這么辦,他不在乎這趟有沒有白來,他在乎的是如果將來的某一天胡天知道真相后會不會埋怨今天的他。所以現(xiàn)在就算讓胡天記恨也要逼他接受這次任務(wù)。
“經(jīng)過兩年的渾渾噩噩,我冷靜下來了,來到了這座城市。說來也好笑,別人選城市都是經(jīng)濟、交通、生活、教育,而我卻是因為一塊尿布。我還是某天機緣巧合聽喝醉的院長說的,說我被人放在門口的時候只有一尿布,躺在一個破紙箱里,尿布還是臨時用劇院的純棉條幅撕剪的。正是F市那位古代的戲劇家?!?p> “我再怎么問,他也不說了。趴在桌上前說了句什么,王八蛋大糊涂凈留些看不懂的玩意兒?!?p> “你說,大糊涂?!”包老頭從沙發(fā)上蹭的站了起來。
胡天和站在包老頭身旁的胡麗麗都被嚇了一跳。
“怎么了?”胡天也很納悶。
“爺爺,你沒事吧?”胡麗麗此時也不叫什么長官了。
“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位老友?!卑项^慢慢地坐了下去,可他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難道自己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嗎?無所謂了,人生在世難得糊涂。
見包老頭沒有想解釋的意思,胡天也就沒再刨根問底,繼續(xù)著自己演講。
“于是,受到一塊神奇的尿布的指引,我來到了這里。憑那張萬能的心理學(xué)畢業(yè)證書,我在臨市當(dāng)了一年半的犯罪心理學(xué)旁聽生。然后又在這里開了這個律師事務(wù)所。雖然生意不怎么樣,但接手的案子我都盡職盡責(zé)的完成了,三樓保存著這幾年各地的案件和我自己處理的幾個案子?!?p> “就你起那個名字,還有人敢找你你就燒高香吧。”胡麗麗在一旁嘲笑著。
“佛度有緣人,雖然我不信佛?!焙飕F(xiàn)在心情也平復(fù)了不少。
包老頭卻是沒理二人的調(diào)笑,一臉詢問意味的看著胡天。胡天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您老放心,律師,警察,我絕對沒有越界。雖然有幾樁案子我有看秘密卷宗的權(quán)限,但我沒有。除了法院提供的剩下的就是我自己找的了。不然我打起官司來也不用這么費勁了?!?p> 包老頭聽完胡天的話也是松了一口氣。這小子可以算是一半合格了。如果胡天辦違法亂紀(jì)的事,包老頭一定是第一個出來廢掉他的人。
“咕嚕嚕?!卑项^剛想說任務(wù)的事就被一陣肚子打鼓的聲音打斷了。
“不好意思爺爺,從昨天上一早到現(xiàn)在我還沒吃飯呢?!焙慃惖椭^。
“怪我老頭子了,昨天著急把你拉過來,而我又一直在想任務(wù)的事……”
“那先吃飯吧?!焙炜戳丝幢硪部焓c半了。
“那我去買菜?!焙慃愞D(zhuǎn)身就要走。
“站住,誰告訴你我這沒菜的?!焙爝B忙叫住了胡麗麗。
“你一個大男人還自己做飯吃,我進來時都在想你一個月要浪費多少外賣盒了?!焙慃悓嵲谑窍氩煌ā?p> “剛才你也說了,有人照顧我生意我就是燒高香了。那沒燒香的時候,還不準(zhǔn)我有點業(yè)余愛好?”胡天笑瞇瞇的說著。
“那你努力,我就等著吃大廚的飯了。”胡麗麗又坐回了沙發(fā)上。
“不是,你沒打算做飯?”
“沒啊?!焙慃悢[了擺手。
“那你那么積極的買菜干嘛?”
“等著讓爺爺做啊,爺爺做飯可好吃了。”胡麗麗一邊說還一邊看著包老頭。
“包師傅,要不您來?我也想嘗嘗您的手藝?!焙齑甏晔郑裉旖K于不用自己做飯了。
“別,今天我是客人。再說我大老遠從燕京過來,你忍心讓我這個老人家操勞嗎?”包老頭喝著茶又釋放出了年級自帶的滄桑感。
“得,我認(rèn)栽了成嗎。我做不好吃可別怪我。你,來給我打下手,你就別裝滄桑了。你也滄桑不起來?!焙熘钢慃愓f完轉(zhuǎn)身就進了二樓的廚房。
“爺爺,你笑什么啊?!?p> “咳咳,沒笑沒笑,我要喝口茶,喝口茶?!?p> 胡麗麗走到包老頭身后,給他捏著肩?!盃敔?,你看我在廚房幫忙,就騰不出來時間買想買的東西了。我想喝奶茶?!?p> “你這丫頭,我去買行了吧?!?p> “爺爺,慢走不送?!闭f完胡麗麗就跑到了二樓。
包老頭起身到了屋外。這地方可真夠別致的,河對岸一片繁華,這面卻一片孤寂,不遠處倒還能看到幾家住戶。勉強算是鄰居了。這丫頭非要喝奶茶,我上哪給她買去。正苦惱著,對面走過來一個小姑娘,穿著一身普通的運動服,頭發(fā)很整齊但衣服和臉上掛著一些土記。
“姑娘啊,你知道哪賣奶茶嗎?”
“叔叔,你叫我?”女孩兒疑惑的指了指自己。
“對,小丫頭嘴真甜,老頭我都六十多了還是叫爺爺吧。那個你知道哪有奶茶賣嗎?”
“知道,我也正要去買呢。爺爺您喜歡什么口味的我?guī)Ыo您吧?!?p> “不用,我正好看看這的環(huán)境咱倆一起吧?!?p> “好啊,您等我一下,我回家換一身衣服?!迸⒁宦沸∨艿角胺讲贿h處的一座院子。
護城河還是大運河不重要了,總之河很寬橋很長。包老頭倒是一臉淡定的觀察著環(huán)境。一旁的女孩有點尷尬。
“丫頭啊,你們這的黎榕大劇院在哪?”
“哦,在市中心的東區(qū)。您也愛看戲?。俊?p> “不是,沒事了。咱們走吧,不能誤了飯點啊?!?p> “噗,好,咱們馬上就到了。地方雖然有點小,但他家的奶茶可好喝了?!?p> 兩人走進了一片舊樓房的小區(qū)。道路非常窄,只能并排過兩輛自行車。家家的木式開合窗都緊閉著,要不是偶爾能聽到電器的聲音。真不敢相信這里還住著人。
“丫頭啊,以后這種地方少來吧。”
“沒事……”
“云琪妹妹,考慮的怎么樣了?”女孩的話還沒說完,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了出來。
幾個染著雜七雜八顏色的小混混從角落里走了出來。
女孩也是咬著牙站到了前面?!皫孜淮蟾?,求你們告訴李少,別再纏著我了。再,再這樣我就要報警了!”
“嘿嘿,哥幾個我沒聽錯吧,這小妮子說報警。哈哈哈,要是報警有用的話,你這小婊子早就報了吧,???”領(lǐng)頭的混混大笑著。
“啪?!币宦暣囗?,領(lǐng)頭的混混還沒笑完就被打蒙了。
“小毛崽子,你家里大人沒叫你怎么說話嗎?”
“老東西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的人嗎?”
“啪?!卑项^見領(lǐng)頭的死不悔改又抽了他一個嘴巴。
“兄弟們,抄家伙給我打死這個老東西!”
可回應(yīng)他的是一把漆黑的手槍。“老東西,我……我不信這是真槍,就算是真的,你敢打死我嗎?”話雖然說的漂亮,可小混混的腿已經(jīng)忍不住打哆嗦了,開玩笑,除非這老東西是精神病。不然會帶假槍?可怎么看這老家伙也不像有病啊。
“好啊,如果你覺得你的命值一顆子彈的話?!卑项^作勢要扣動扳機。
“等等!哥們今天認(rèn)栽了!”他可不想用小命來檢驗搶的真假。
“滾!”臨走前包老頭還踹了他一腳。一眨眼十來號人不見了。
“爺爺,你的不會是真槍吧?”
“哈哈,丫頭這你也信。純屬個人愛好,這就是個玩具?!?p> 兩人買完奶茶走出了小區(qū)。
憶夢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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