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砂歌往前闊步走著,背后兩道兇狠的掌風(fēng)傳來。
惡煞有余卻鋒利不足,柳砂歌沒有轉(zhuǎn)身,快速的朝著摘星樓掠去。
兩個家丁看柳砂歌身手不凡,撲了個空之后,又轉(zhuǎn)身快速的跑到銅公子身邊。
點頭哈腰,七嘴八舌的講訴道。
“公子,她跑的太快了?!?p> 雖說柳砂歌步伐越加的加快,若兩個家丁拼盡全力,倒也是可以追上。
只不過,銅公子臉上的青紫印記還在,兩個家丁畢竟也會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
聲音雖然唯唯諾諾,卻各自數(shù)著各自的算盤珠子。
“是啊,公子,下次肯定不會讓她這么輕易的跑掉?!?p> 銅公子氣不打一處來,朝著兩個家丁一人踹了一腳,泄憤之后,搖晃著玉佩,不甘心的咒罵起來。
“一群廢物,屁用沒有?!?p> 兩個家丁不敢吭聲,這力度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但是,拿著月錢,也不好反抗,任由那銅公子踹打。
“怎么辦?公子,還追不追?”
賊眉鼠眼的家丁如此說道,因為那張格外明顯的大嘴巴,旁人都稱呼他為大嘴猴。
這不,說話的時候,嘴巴都快要咧到耳后根。
銅公子瞧了瞧那快速掠過的身影,色瞇瞇的眼睛終于安分下來,還帶著兩分性味以及擔(dān)驚后怕。
“人都跑沒影了,追個屁追!不過一個女人罷了,好好的心情,真是晦氣,先回府,再議?!?p> “是,銅公子。”
大嘴猴家丁沒有說話,眼珠子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
跟在銅公子后面,嘴巴卻一直不停的念叨著。
“銅公子,咱們還沒有去找花花姑娘呢。”
銅公子一反常態(tài),捂著疼痛的手腕,一張慘白的臉上,滿是濃濃的怨憤。
就像是落葉被大樹拋棄前一秒,無論如何拼命的挽留,也無濟于事。
最終的結(jié)果,過于出乎預(yù)料,憑借家世,一直呼風(fēng)喚雨的銅公子生平第一次被人狂揍。
無論如何,這口氣也是咽不下去的。
不行,得找兩個可用的人。
“去什么去?哪有那個心情,回府?!?p> 三個人你拖著我,我拖著你,從詭異奇怪又嘲諷畏懼的復(fù)雜目光中,落荒而逃。
閱覽著書卷,曲火慌慌張張的從門外跑了進來。
“都別歇著了,來任務(wù)?!?p> 粗獷的嗓門,從房門口在整個院落和房間內(nèi)傳了開來,帶著滿滿的期冀與熱情。
邢水將腦袋從紙張里面抬起,一雙還有些朦朧的眼睛,帶了兩分疲倦。
“還有任務(wù),這才歇一歇?!?p> 有些不滿的埋怨著,下意識的看向土狼。
土狼坐在桌邊,身形端正,正一絲不茍的審閱著陳舊的案綜。
即使是休息時間,多多閱覽學(xué)習(xí),才不會在突發(fā)情況面前驚慌失措。
黑色的輕紗,被清涼的秋風(fēng)吹拂起來,格外的落拓瀟灑。
邢水微微搖了搖腦袋,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還真不是一星半點。
曲火忙忙呼呼,將室外清涼的空氣帶了過來,順便將卷宗放在土狼桌邊。
“徐家二女,上街游玩,一夜未歸。尋找三日,不見蹤影。”
土狼啟唇,不疾不徐的念到。
每天繁瑣的事件,早已經(jīng)將土狼的情緒打磨的鎮(zhèn)定又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邢水跟著豎起耳朵,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滿滿都是好奇與擔(dān)憂。
“這是少女失蹤案?上一回的少女失蹤案可有些時日了,得有三四年的時光,還是我剛剛上任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p> 一邊聽著,一邊不忘記跟著土狼的話語,在面前展開一種和另一種具體的情況與可能。
“好幾戶人家,都找過來了。要不然,這案子也不會這么急。”
曲火跟著隨聲附和,一張圓潤黝黑的臉蛋上,滿是唏噓與擔(dān)憂。
好在,柳家姑娘目前沒有任何的安危問題。
一想到少女,曲火就會忍不住擔(dān)心柳家姑娘。
土狼將案件大致的查看一番,總結(jié)出來關(guān)鍵的問題。
“最短失蹤七天,最長的則有半月時間,而且失蹤少女年齡相仿,失蹤的原因類似,也就是說,失蹤案很大概率不是個案,而是有預(yù)謀,有組織的犯案。”
這樣一來,辦案的難度便大大降低。
不是個案,而是群體組織作案。
可是,究竟什么樣的情況,會讓這些少女失蹤的干干凈凈,一點痕跡都無法尋找到呢。
“除了逛街,外出游玩,失蹤的時候,還有其他關(guān)鍵的信息嗎?”
邢水好奇的開口詢問,眼睛眺望著寬闊的院落。
四年前的少女失蹤案,早已經(jīng)被時光塵封。
因為找不到任何的頭緒,衛(wèi)吏司的任務(wù)又忙碌不已,所以,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找到真正的作案人。
大規(guī)模的失蹤案,就像是封存在淺黃書頁的枯黃落葉,除了毫無頭緒之外,最后只能成為一種紀念。
最后,被遺忘,被丟棄,了無痕跡,無所察覺。
土狼認真翻看著手中的案卷,視線微微停頓,思索一二,睿智的提議到。
“其他的信息不多,目前可以拜托民防的人,進行出行游玩的安全知識教育,以防更多少女失蹤造成混亂,以防罪犯再次作案成功?!?p> “我去,我去,孫溪妹妹也不知在吃些什么好吃的。”
邢水率先站起來,臉上帶著開懷的笑,像是一只聽到用膳的貓咪一般,乖巧又靈動,略微有些白皙的面龐,在光影重疊之間,有兩分鄭重的認真。
民防與黑衣衛(wèi)搭配起來,事情便有條理多了。
想來,接下來的案情,土狼也有什么了不得的想法和主意,希望案情可以盡快的結(jié)束,給失蹤的少女們一個交代。
四年前,自己錯過的答案,相信不久之后,就會水落石出。
當(dāng)務(wù)之急,是防止更多的少女莫名其妙的失蹤。
土狼微微點頭,又閱覽了一遍卷宗,發(fā)現(xiàn)再也沒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之后,利落的起身。
“快去快回,我們?nèi)ナй櫟攸c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p> 曲火跟在土狼后面,按照卷宗上標注的位置,一一找了過去。
七天前的失蹤案,是在河岸邊的柳樹堤壩旁。
丫鬟去買個桂花糕,轉(zhuǎn)身回來,小姐便失蹤了。
堤壩一角,有兩株樹木,看起來高高大大,后面若是隱匿了什么危險的人,無所察覺,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商販們絡(luò)繹不絕,熙熙攘攘,時間過去了七天,想要找些痕跡,也有些困難。
按照土狼的心意,一棵樹木下方有略微清淡的腳印,另一棵樹下也有。
因為久無人跡,視野狹窄,所以倒是個作案的好地方。
將模糊的腳印填補好,認真測量了腳印的長度和寬度。
根據(jù)蹤跡和嫌疑人的生物信息,這樣尋找排查才會有可靠的標準。
“土狼,這有一枚木簪?!?p> 曲火手中拿著一只普通的木簪,這簪子和其他簪子沒有太多的區(qū)別。
呈圓錐狀光滑的木簪,因著時光的流逝,發(fā)出油亮的黑色,還有淡淡的清香。
那是少女們都喜歡的護發(fā)香油,淡淡的桂花清香,依然還存在,越過厚重的灰塵與泥土。
一端尖尖的,一端則雕刻著圓潤的玫瑰花瓣,沒有那么精致,卻有一種透過靈魂的俏皮可愛。
“帶回去,應(yīng)該是少女身上遺落的。如果家屬確定,從她身邊有可能的男性開始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