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丁之瑤開了神眼,先用資源模式,她們就處在一個巨大的鹽晶綠點當中,這個點比之前看見的所有資源點的體積都更大,幾乎覆蓋了她的整個視野。
接著她又開啟經(jīng)營模式,默念,“采集鹽礦?!惫唬苛λ暗姆秶蔷G瑩瑩一片,可以說無論在那里下手,都會收獲頗豐。
這種巖鹽是很多很多年前海水沉積形成的,就算放在現(xiàn)代那也是上等的好鹽。
若是放在一個不禁鹽鐵的時代,就憑這一個鹽礦,他們丁家村就能夠馬上脫貧致富了。
可惜,大涼是個很傳統(tǒng)的封建王朝,鹽鐵酒茶全是朝廷的專營項目,村鎮(zhèn)之間小宗買賣倒是不管,一旦超過一斗,就算是犯法。
而在涼朝,一旦等于十斗,一斗等于十市斤。
十斤鹽的買賣能掙什么錢?
就算是把這個鹽礦開發(fā)出來,也只能供丁家村的人自己用罷了。
丁之瑤一邊走一邊想,傳說中的鹵水制鹽她是不會的,想要開發(fā)這個鹽礦也只能是說召集人手在外面打出一條比較寬的道路,用最傳統(tǒng)的采集方式來開礦。
誒,拋開這個鹽礦不說,這個凹下去的小盆地倒是很適合用來建廠啊。
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跟在丁之航的屁股后面,山洞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空,他們幾乎是走在了一個巨型體育場當中,腳邊散落著許多巖鹽結晶,已經(jīng)不需要在山壁上去扣了,彎腰便能撿個夠。
丁之航都覺得驚奇,時不時發(fā)出“咿”的驚嘆。
丁之瑤聽見他又“咿”了一聲,還以為是看見了什么大的巖鹽晶塊,結果沒注意,一頭撞在了丁之航的背上,這才發(fā)現(xiàn)這貨居然停了下來。
“大哥,怎么了?”
丁之航眉頭輕輕向里一翻,單手按住刀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心翼翼向前走去。
丁之瑤被他嚴肅的模樣嚇了一跳,正巧火光向前一移,空曠的洞子中央竟然擺著一張長木桌,桌上還有香爐和牌位。
“呀——”
丁之瑤一激靈,腦子里瞬間浮起許多恐怕片里才有的場景。難不成要忽然跳戲到鬼吹燈的片場,她只覺得背后升起一層白毛汗,趕緊伸手扯住大哥的衣擺,壓低身子藏在他身后,“這這……這是什么情況?”
“別怕,有大哥在……”丁之航一邊安慰,一邊將手里的火把向前探,緊接著極為驚詫的“咦”了一聲,“竟有祖父的名諱!”
他叫道,同松開按刀的手,在長桌上摸索了幾下,點亮了四角的桐油燈。
橙黃色的火光照亮了以長木桌為中心五米的陳設,如果不考慮沒有簡陋的問題,那這里基本跟丁家祠堂的擺設沒有多大區(qū)別。
兩側各有一個銅鼓,長桌上面是香爐,燭臺等一系列祭器,地上幾個布滿灰塵的蒲團,中間供了兩個牌位,大的一個牌位上寫著“恩師劉公之位”,另一個小牌子寫的則是“弟子丁兆海侍立”。
丁之瑤不由得再次打了個寒噤。
這是什么鬼的操作啊,平白無故在這種地方搞個小祠堂,生怕嚇不死人是吧!
她本來身手不錯,倒是不怕野獸和惡徒,但對這種黑咕隆咚的詭異場面,那是很害怕的好吧!
丁之航舉著火把將整個長桌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臉上竟是露出了幾分恍然的神情,“我一直聽說祖父是在山中奇遇祖師爺,竟然就是在此處?!?p> “難怪父親每年總會獨自進山一趟,還說等我加冠之時,會把家中所有的秘密全部告知于我??上?,他老人家走得突然,卻是再也見不到我加冠那日了?!?p> 丁之航說著眉宇間升起一抹淡淡的悲傷。
丁之瑤心里也不太好受,雖然她并不是原主本人,這個便宜父親跟原主本人也談不上有多親,在原主十五年短暫的生命中,出現(xiàn)的次數(shù)還沒有丁小滿多。
但那畢竟是父親,是給了原主生命的男人。
這么一想,丁之瑤鼻子有點發(fā)酸,她在現(xiàn)代的父親去世得也很早,這么多年在社會上打拼,越是艱難的時候,越是想念。
她此時簡直太能感受丁之航的心情了,甚至忍不住過去扯了扯他的胳膊。
兄妹兩人站在牌位面前,都沒說話。
丁之航默默的開始清掃祭桌上的灰塵,丁之瑤也跟著他幫其忙來。
很快,收拾妥當,丁之航轉(zhuǎn)身撿了幾塊鹽晶堆在桌前,將火把插入其中,兩人俯身跪在蒲團上,端端正正磕了三個頭。
按照祭祖的習俗,丁之航把近期村里發(fā)生的種種事都匯報了一遍。
好不容易等他說完,兩人再次磕頭。
磕完頭,丁之瑤正要站起來,卻聽見丁之航朗聲道:“祖父,老祖。之航無能,內(nèi)不能和睦鄉(xiāng)鄰族親,外不能報效君王朝廷,給老祖與祖父蒙羞?!?p> “不過,既然這樣做了,那便沒有回頭之路?!?p> “小妹如今重新繼承了老祖的衣缽,那便證明老祖對我丁家子孫依然有所期待。縱然不能效仿祖父成就一番偉業(yè),卻也不能繼續(xù)做村里的一介匹夫?!?p> “之航?jīng)Q心輔佐小妹,將丁家村建成富庶之地。若是成功,更希望將此經(jīng)驗與本事獻與朝堂?!?p> “今日在此敬告祖父,還望祖父勿怪之航違背家訓?!?p> 丁之瑤:“……”
心機BOY?。?p> 她真是萬萬沒想到,這便宜大哥居然還蠻會投機取巧的,本以為他是真心想要為被除族的事情認錯,結果這后面的話鋒轉(zhuǎn)得有點急。
這一下子,不用說鐵定是為將來有一天能去幫他那個好基友而提前做的心理建設了。
不過,丁之瑤也覺得,以這小子的功夫和狠起來的那些手段,一直待在這小山村中,也太過埋沒了,相比他心里也一直有著鴻鵠般的志向,只是礙于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沒有辦法去施展而已。
“既然這樣的桌子都能運進來,那便說明前面還有別的出路。這次帶的食物不夠,或者我們可以出去修整一下,帶些東西進來再探?!?p> 丁之航站起身時,淡淡地說道。
丁之瑤覺得他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擔一樣,眼神明顯不太一樣了,溫潤中多了幾分鋒芒。
“算了。”丁之瑤盤算了片刻,笑起來,“既然這里是我丁家的祠堂,那我們肯定還會經(jīng)常過來了。下次再探也不遲?!?p> “還是先把這一次的任務完成吧?!?p>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