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坐下閑聊了一會,老板就將雞腿、雞翅、鵝掌以及碗筷手套等都端了上來。
“大家先吃著,我再給你們炒兩道小菜,今天的牛肉很新鮮,西南花也不錯,就來個芹菜炒牛肉、熗炒西蘭花如何?”老板笑盈盈地問。
“可以可以,吳哥,你來安排,都好都好?!鼻鹦∩χテ痣u腿,也不跟大伙兒客套,一邊咬下一大塊肉,一邊回答吳老板的問題。
“好嘞,幾位先吃著啊?!眳抢习宕饝吡顺鋈?。
“大伙吃啊,別光看著我一個人吃,不用客氣啊。”胖子此時注意到了自己的不雅,尤其是還有兩個美女在旁,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招呼起大家來,儼然將自己當做了東道。
“丘小生,我終于知道你這身肥肉是怎么煉成的了?!绷_夢露捂嘴直笑。
“羅夢露,話可不能亂說,看起來它們是肥肉,可事實上,經(jīng)過千錘百煉,它們已經(jīng)朝著腱子肉轉變了,發(fā)生了質的變化,可不再是肥肉了啊?!迸肿訚M嘴是油,還不忘和人對話,也正應了自己那句“邊吃邊聊”的提議。
“吃吧,吃吧,不要客氣,不夠再叫。”方兆龍見大伙似乎都放松了下來,招呼起來。
“方兆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羅夢露對著丘小生嘟了下嘴,轉而笑著問方兆龍。
方兆龍還是平靜如水的笑,“當然?!?p> “原來沒發(fā)現(xiàn),今天,你已經(jīng)兩次讓我感到,你和別人不太一樣,甚至,你的身上充滿了神秘,但是究竟有什么神秘的地方,我又看不透,說不清,你不介意分享一下你的‘全科六十分’和全場投籃經(jīng)驗,哦,當然,還有其他方面的事情吧?”羅夢露單刀直入,直切主題。
這讓方兆龍有些錯愕,他愣了愣,“神秘?我?我還不是和大家一樣,都是學生,都是普通人。”
“不,一開始我們以為你只是稍微年長一些,也沒什么不一樣,今天在課堂上你和老師的對話,我們也可當作是你口氣大,開玩笑,但每科都剛剛好能考六十分,這本身就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巧合,而籃球場上那一記球,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蓖鯐杂甑乃悸泛苁乔逦?p> 這引起了彭勇濤的注意,他回想了一下方兆龍從開始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為止的一切行徑,實在有些可疑,但究竟哪里不對勁兒,他也說不上來。
轉學過來時,他就是現(xiàn)在這個表情,直到現(xiàn)在,他的表情幾乎沒發(fā)生過分毫改變。人是有喜怒哀樂的,他怎么就能一直都平淡如水,絲毫也沒有情緒上的波瀾呢?
因為遲到被老師罰站的時候,被同學撞到了不道歉的時候,還有每科考試剛好及格遭遇金老師恨鐵不成鋼式譏諷的時候,這些,至少也會在表情上引起些許變化,然而,他沒有。
“本來我們也不該多管閑事,但是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彭勇濤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怎么?難道,你們認為我是怪物?哈哈哈,是神或者是鬼?甚至是妖怪?”方兆龍不做正面回答,只是微笑。
“行了,這樣也對,那畢竟是人家的隱私,我們這樣問很不禮貌,對不起,方兆龍,我收回自己的問題,但我想問問,上午你說可以每科都考滿分,是不是真的?”王曉雨小心翼翼地問。
“哦,又說到這個問題上來了,其實我給金老師的回答是想說明考多少分并不重要,但金老師卻誤會我的意思了。”方兆龍有些尷尬,臉上卻依舊掛著一貫無所謂的表情。
“咳,我早就知道,那是兆龍在吹牛,我壓根兒就沒當真,不過,我真的有些同情你?!鼻鹦∩呀?jīng)拿起了第三只雞腿。
“同情我?”方兆龍不解其意。
“哈哈,因為,你要多準備錢了,下次月考之后,你就不是只請我們四個吃雞腿了,放心吧,下次我少吃一只,給你省點錢?!?p> “一天就記得吃?!迸碛聺龑χ鹦∩行┎恍肌?p> “那你能不能考滿分呢?如果真能,那就真是文武雙全了,那我就……呵呵呵……”羅夢露那花癡的樣兒再次暴露了自己的心跡。
她就是這樣的人,快人快語,心中沒有多少溝壑,很容易就能讓人看到心間的一馬平川,王曉雨也正是因為她這樣的性格,才一直和她走得很近。
“你就?你也想和我打賭?”方兆龍有些無奈地笑。
“我不是和你打賭,是和我自己,我想……唉,說了你也不明白……”羅夢露聲音有些急,似乎擔心自己的意思被方兆龍知曉,卻同時也擔心他一點都不知曉,矛盾至極,也羞澀至極,說到最后,已經(jīng)轉過臉去。
在場的人中,王曉雨是最明白她意思的那個人。
“咳,一天就打啞謎,和女生說話,就沒有不費腦子的?!迸碛聺行]好氣。
“只是,你能不能正面回答我們的問題呢?”王曉雨有些急躁,卻也屬她最為冷靜,只是,那溫柔的話語卻顯得多少有些咄咄逼人。
“或許吧?!狈秸埼⑿χf。
“不是吧?你還真能?那我的雞腿?”丘小生猛然間明白了什么一樣。
“現(xiàn)在還吃著呢,就想著下一頓了,你就吃不膩?。俊迸碛聺门肿拥念^。
胖子繼續(xù)埋頭苦吃,就如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下次吃不上,非要吃夠本才罷休一般。
幾人繼續(xù)閑聊,羅夢露和王曉雨原本想了解了解這位有些神秘的男生,卻發(fā)現(xiàn)他只是表面上應付著,什么具體的信息也不透露。
羅夢露不時偷偷瞟著方兆龍,想到他在籃球場上的那一記全場投球,心中不住蕩漾,那輪廓分明的年輕男生的臉,在她的心中不停嵌入,說話已經(jīng)是其次,甚至已經(jīng)無所謂了,那張如同掛著陽光的燦爛的臉,才是她此刻最為看重和想象的點。
王曉雨并未對這位男生生出多大的喜愛來,因為,她和他真正的交集,也就只是上午發(fā)試卷時聽到他近乎大言不慚的誓言,還有籃球場上那一記全場投球。盡管這樣的男生的確是具備足夠的吸引力的,然而,要讓她像羅夢露一般對其一見鐘情,卻似乎并不能在心里說服她自己。
她之所以來面對這頓雞腿飯,更多的原因在羅夢露身上,她的這位閨蜜太過容易墜入單向喜歡的河流,而且也習慣了隨時主動出擊,所以她才會陪同到此。
彭勇濤卻是滿腹狐疑,他不關心考試,他只是憑著自己的所有經(jīng)驗,在揣測著一個幾乎超越了人類極限的人,究竟有著怎樣的神秘。
丘小生卻對他們的問題沒有太多興趣,他關心的是,今天的雞腿和鵝掌,已經(jīng)被自己吃掉了差不多一半,世間最美好的享受莫過于此。
大家吃過飯,互道再見后,也就分別離開了,各自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
王曉雨回到家里,父母都在家中,母親趙靜見女兒進門,開始重復著噓寒問暖,只當這已經(jīng)快十八歲的女兒還是小學時的小公主一般。
王曉雨雖然在心理上對此有些反感,然而她知道這是母親真誠的關心,于是,每次也就只得配合母親的問候了。
趙靜說:“不是說拿了成績單就回來嗎?怎么那么晚?張阿姨已經(jīng)把飯菜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呢。”
“媽,我已經(jīng)和同學在外面吃過了?!蓖鯐杂暌贿叧赣H走去,一邊回應著身后的母親。
父親王朝陽笑盈盈地說:“曉雨,高三了,壓力是不是很大?可不要太拼命,累壞了身體?!?p> “還是爸爸好,但是不用功也不行,考不上大學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