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從極淵峰下來時,居然遇到了最不想遇到的人。分明正常來講她去哪里也不會路過這里,那這樣看來她這是專門來此等著自己呢。
姒含嫣果然朝著自己走了過來,依舊是面色冷淡:“明媚師妹?!?p> 明媚稍行一禮:“見過含嫣師姐?!?p> 姒含嫣低聲道:“勻些時間吧,我……有話跟你說?!?p> 她眼神微變:“……師姐請說?!?p> 姒含嫣抬頭向高處看了一眼,明媚會意:“那師姐想去何處說?”
“不如……到我房間如何?”
明媚微笑道:“就往后山吧,那里空曠些,也離得近,可不好浪費師姐太多時間?!?p> 姒含嫣看了她一眼,臉色不太好,但也沒再說什么,只是點點頭,先轉(zhuǎn)身往那邊走了。
明媚知道自己不能太過被動,不然不知道姒含嫣是否又想好了什么招,要怎樣來對待自己呢。
后山偶有弟子練劍,在瀑布旁邊,也只有兩人能夠聽到彼此的說話聲,但好歹有人能看到二人在此。
“師姐有話不妨直說吧!”明媚希望開門見山。
姒含嫣猶豫片刻,才開口道:“你對柳師弟……”
“朋友之情,我與他,是純粹的朋友。哦……現(xiàn)在已經(jīng)多了一層師兄妹的關(guān)系。”明媚坦然說道。
姒含嫣直視著她道:“但他對你可是……”
“對我是朋友的關(guān)心啊,也是師兄對師妹的關(guān)心,這很正常啊,含嫣師姐?!?p> 姒含嫣微微瞇眼,似乎很不滿意總是被打斷:“聽說你現(xiàn)在,在跟昔月師妹一同在練習(xí)斬月訣?”
從柳肅蕭又跳到寧昔月,明媚知曉面前之人肯定對此事耿耿于懷,畢竟這樣感覺起來,好像真是自己搶了她的位置一樣,她微微頷首道:“昔月師姐抬舉我,所以愿意教我一同練習(xí)。”
姒含嫣語氣一變,有些諷刺意味:“你真的是可以,不過來這凌緲峰四個多月的時間,能把跟我認識十幾年的人全部握到你的手中!”
明媚見她不再偽裝,也只是干笑了幾聲:“哈,師姐這話說的,人家都是大活人,我要怎么握在手中?”
姒含嫣不理會她這玩笑之語:“師父責(zé)備我未用心練功,昔月師妹疏遠我,柳師弟眼里更是只有你一個人,明媚,你當(dāng)真是不簡單??!”
明媚嘆息一聲:“唉……我本無名小輩,對含嫣師姐也并無敵意,若是師姐因他人行為而打算針對我,那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姒含嫣皺著眉頭,怒氣沖沖的說道:“他們都是因為你的到來才變的!不要說的好像你什么都沒做很無辜一樣!”
明媚扯了扯嘴角:“含嫣師姐說笑了,我可真的沒有那么大的本事讓別人如何如何,師姐被責(zé)備的根源并不在我,而在你自己的心思行為,不是嗎?”
“你!”姒含嫣沒想到對方會這樣跟自己說話,氣的握緊了手上的劍。
“師姐找我說這些話的時間,倒不妨多修修心練練功,不然師姐可能又該怪我耽誤了你的時間吧!明媚告退?!泵髅恼f罷轉(zhuǎn)身離開。今日算是徹底把話說開了,她覺得,娰含嫣這樣的人能繼續(xù)好好修仙是不太可能了,而且自己可不是軟柿子,認人沒完沒了隨意拿捏,方才她那話聽著就令人生氣,仿佛多時的委屈一并想要釋放出來,自己也完全不想再繼續(xù)隱忍。
“好啊,真是可以的很……”娰含嫣面目發(fā)沉,有些咬牙切齒。
事實已經(jīng)說的如此明擺,明媚現(xiàn)在也不想跟她多待一刻,也不管她背后的那雙眼神,對自己流露出了多么的不滿或是憎惡。
……
鬼界之中,永遠就只有黑暗做伴。那些習(xí)慣隱于黑暗之中的人,若是沒有足夠的定力,心也會漸漸被蒙上黑霧。
羅酆作為鬼界六殿之首,曾經(jīng)確實見過滄笙珠是何模樣。
只是既然滄笙已經(jīng)脫胎換骨,多少還是會有變化的,至于具體是怎樣的變化,他也不能夠確定。
他在自己的大殿中背著手來回不停的踱著步子,從崔府君手中拿到那珠子也已經(jīng)有些時日了,他也還沒有找到煉化手中滄笙的方法,本可動用自身全部力量運功一試,只是他也有幾分擔(dān)心,畢竟當(dāng)年滄笙珠在鬼界時發(fā)生的那些事情還不算遙遠,他也是親眼看見過的,不得不有所忌憚。不過有這籌碼在自己手中,那日后在鬼界中的地位便只有上升的可能。
可是在煉化它之前,自己得到滄笙珠的消息已然在鬼界傳遍了,他也是有所擔(dān)心的,憤怒之余,他不能借此對崔府君做些什么,唯有希望盡快化滄笙之力為自己所用……
……
從來都沒有密不透風(fēng)的墻,過了一陣,滄笙珠在巋山掌門手中,隨后又被盜走的事情也慢慢傳開了。明媚獨自坐在崖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蕁悠走過來,一手輕搭在她肩頭,順勢在旁邊坐了下來。
“是不是挺想下山去找的?”
明媚垂下頭:“想也只能是想了,現(xiàn)在的我,確實沒有那個能力去將滄笙爭奪到手……”
“明媚!”柳肅蕭這時也來到了崖邊。
“阿蕭……”明媚扭頭看向他。
“……阿~蕭?”蕁悠面上微微詫異,故意拖長了聲音。
柳肅蕭面上一紅:“咳……蕁悠若覺得順口,也可以如此喚我……”
蕁悠眉毛一挑:“不好吧,那就顯不出明媚的特別之處了!
明媚揉了揉額頭:“別亂說,一個稱呼而已……”
蕁悠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跳躍,柳肅蕭趕緊引開話題道:“方才聽到你們說滄笙了……如果那滄笙珠真的被其他修仙門派的人拿到了,也許就會被強行煉化,那說不定,那人就有可能直接飛升了……”
蕁悠想了想開口道:“其實……我上一回下山的時候,也順便打聽了一下滄笙珠的事情……”
明媚眼神一亮:“嗯?那可有打聽到什么消息?”
蕁悠認真思索一瞬:“我在懷疑,其實從巋山門丟失的那個,并不是真的滄笙珠……”
“你懷疑它是假的?理由呢?”柳肅蕭問道。
蕁悠說道:“早在那之前,我最先知道的消息就是從連乩那里套話得出來的,他說滄笙被漁民轉(zhuǎn)手到商人手里。可是我在找到那個商人的時候,他被人殺了,而且是在我找到他的幾天前死的,照理來說連乩很早就在查滄笙下落了,都這么久的時間了,他不可能查不到究竟到了誰的手里,但是他為什么沒有去拿呢?”
明媚蹙了蹙眉頭:“他怕自己被人發(fā)現(xiàn),成為眾矢之的?”
“連乩一邊在尋找滄笙,也一邊在尋你的下落,但是我覺得他并不是那種能輕易相信別人的人,所以一直都是獨來獨往,到最后,才會雇買殺手。”
明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嗯……那他雇人去查滄笙,得到的也可能不是真實確切的消息,畢竟,如果被他雇傭去查的人也在打滄笙的主意,那就不可能讓他知道,滄笙究竟在誰手里?!?p> 蕁悠繼續(xù)說道:“他很狡猾,那會兒他也不怎么敢露面,只能靠手邊的人去打探消息。所以他應(yīng)該也是在懷疑那訊息的真實性,所以并沒有輕舉妄動,以免得到了假的東西,還把禍水引到自己身上?!?p> 明媚忽然轉(zhuǎn)向柳肅蕭:“對了阿蕭,當(dāng)初為什么三位長老會發(fā)現(xiàn)他的陰謀,連乩當(dāng)時是做了些什么事情?”
柳肅蕭說道:“我是回來師門以后才知道具體情況的,師父說,連乩險些對驍平門屠殺殆盡……”
“驍平門!”明媚驚呼出聲。
兩人都詫異的看向她。
明媚斂了斂神色,解釋道:“師父師娘也曾是驍平門的弟子……”
“哦?”柳肅蕭有些意外。
“他們退隱很久了,后來連乩出現(xiàn),我才從他們口中聽說驍平門,除此之外我對他們的往事還有驍平門相關(guān)都一概不知……看來,他們的師父,也就是前任的門主,是被連乩親手殺死的……”明媚微微嘆了一口氣,隨后眼神一狠:“這個混蛋……居然屠殺自己的師門!”
柳肅蕭點點頭,繼續(xù)說道:“這個驍平門并非修仙門派,只是單單教授武功,在江湖上有時鋤強扶弱,不過弟子不多,據(jù)說上一代弟子總共只有九個人。二十多年前,前任門主忽然暴斃,所以就由他的大弟子連乩接任了新任門主之位?!?p> 明媚眼神一冷:“呵,選他做門主,好好的驍平門肯定是要被他毀了!”
柳肅蕭說道:“差點就被他毀了。我?guī)煾冈?jīng)與前任驍平門主算得上是故交,所以每過幾年,都會前往驍平門進行吊唁,順便替他看看那些弟子。新一代弟子也漸漸收入門了不少,但上次我?guī)煾盖巴臅r候,卻發(fā)現(xiàn)他正在屠殺弟子,師父趕緊出手將剩下的人救下,連乩趁亂逃走,從其他活著的弟子口中,得知那連乩居心不良,意圖借滄笙之名,挑起天下大亂,其余門內(nèi)弟子并不打算與他為虎作娼,所以他一怒之下才動了殺意。”
明媚狠狠握拳:“這種壞到極致的人,師父師娘可真是被他騙得徹徹底底??!那些驍平門的人也必然一直都還不知道,之前的門主也是被他給害死的!”
蕁悠伸手握住了明媚捏緊的拳頭輕聲安慰道:“他已經(jīng)伏罪了,報應(yīng)不爽,莫再為死人動怒傷身!”
柳肅蕭點頭同意:“如今那惡人已除去,相信驍平門日后會漸漸好起來的!”
明媚稍稍平復(fù)怒意,面上也難掩失落:“唉……雖然他已身死,那些被他所害的人還是慘死……而且不知如今手握滄笙的人,又會是如何心性?會不會又掀起什么腥風(fēng)血雨……”
蕁悠說道:“等等看吧,這世間按捺不住的人多了去了,浮出水面之物,終會落到某一只手里,肯定會有最終真實確定的消息的!”
“嗯……”
……
“老板,看樣子咱們今日又賺了不少啊!”客?;镉嫴镣曜詈笠粡堊雷?,揉了揉肩膀看店老板正在臺前五指靈活使勁的撥弄著算盤,那上面的珠子都被他摸的一顆顆泛著亮光。
“最近生意還可以啊,下個月老板我給你漲點工錢!”
“多謝老板!”伙計笑的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
“好了,干完就回去吧!”
“好嘞!”伙計將抹布搭在桿上。
打發(fā)走了伙計,老板熄滅了堂燈,拍了拍衣擺拿著一盞油燈上樓了。他剛回到房間里面關(guān)上門,背后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嘶……怎么回事兒?窗子怎么吹開了,真是入冬了??!太冷了……”
老板趕緊把油燈放在桌子上,跑去把窗戶關(guān)上。
忽然間,一個冰冷的手掌搭上了他的脖頸,他身形一頓,哆哆嗦嗦的開口問道:“是、是誰?”
一個低沉冷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東西在哪里?”
“什、什么東西?”老板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少廢話,滄笙珠藏在哪里了?”
那只手在他脖子上緊了緊。
老板緊張不已:“賣掉了!賣給別人了!不……不在……我這里!”
那人不屑一笑:“呵,你為掩人耳目,將手中滄笙珠造假賣給別人,好把注意力引出去,從漁民那里收來的滄笙珠,還在你這里吧!”
“沒……沒有!真的沒有!”老板的聲音抖的不成樣子。
“人界有句話叫什么來著,不見棺材不落淚,我看你是想試試看!”
手上力道又緊了幾分,隱隱可以聽到骨頭發(fā)出的嘎吱聲。
老板有些撐不住了,滿頭汗水滴落下來,求饒道:“我……我拿給你!別……別殺我!”
“哼?!蹦侨藢⑹炙砷_。
老板癱在地上喘了幾口氣,爬著到了床邊,將墊子翻開后,從榻上暗格中取出一個木盒,抖著手遞給那個人。
他接過木盒打開看了一眼,隨后揣入懷中。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那老板剛想松一口氣,突然那身影停住腳步,又轉(zhuǎn)身看向他。老板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光線昏暗,老板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模樣,只是在那黑色斗笠之下,隱隱感覺到他眼中冰涼的殺氣……
“你……你還想要什么……”
“呵……”
在那人離開后,一陣大火從客棧內(nèi)漸漸蔓延,很快劇烈竄動的火舌就包圍了整個客棧,房間內(nèi)大喊大叫的聲音越來越多,老板的房間里,只有躺在地上一具毫無知覺的尸體慢慢被燒焦……
……
豐子洵與顧梁寒一同練功時,有些顯得心不在焉的。
兩劍相交,豐子洵沒有側(cè)身躲避,衣服被劃了一道口子。
顧梁寒不滿道:“你最近怎么老是走神分心,怎么了???不想好好修煉了?”
豐子洵搖搖頭:“并沒有……”
“你在思念誰嗎?”顧梁寒瞇眼看他。
“沒……”豐子洵愣愣答道。
“你要是再不留神,當(dāng)心我過不了多久就隨隨便便就超過你了!哈哈哈哈……”
“超過我?”豐子洵一怔,偏頭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的劃痕。
顧梁寒理所當(dāng)然的點點頭:“對呀,還有一個多月就是入門弟子考核了,只有通過考核才能有下山的機會啊,你要是到時候連我都打不過的話,那肯定就沒有下山的機會了!難道你不想去凌緲峰看媚兒他們嗎?”
“我……”豐子洵眉頭一動。
顧梁寒叫喊道:“不想的話就是沒良心!虧得大家把你當(dāng)朋友啊!”
豐子洵搖頭道:“沒有……我當(dāng)然想……”
“那就認真練!認真練??!”
其實豐子洵一直知道,這幾個月來顧梁寒經(jīng)常不分晝夜的在練功,所以進步很快,就連孟軒麒都經(jīng)??滟澦鳛樾逻M弟子頗為努力,而他的似乎想法很單純,一切只是為了明媚,這算是一種追求的目標(biāo)嗎?如果是為了心中的目標(biāo)而努力,自己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什么?本來只身一人,隨著天意而往,拜入新的師門踏實修行練功,如今卻又有那人的忽然出現(xiàn)……豐子洵突然有一瞬間的恍惚,自己,是應(yīng)該要做什么?
顧梁寒的臉突然在眼前放大,豐子洵驚了一下,退后一步:“你、你做什么?”
“我有理由懷疑,你在謀劃壞事!”顧梁寒端起手臂淡淡看著他。
“什么?我沒有!”豐子洵心中一驚,錯愕的搖頭。
“別想騙我,你是不是想著,到時候明媚被我打動了,你就沒有機會了,然后計劃著怎么樣阻止我通過考核然后下山去!”
豐子洵瞪大眼睛:“呃……我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想法??!”
見人如此,顧梁寒一下恢復(fù)了嬉皮笑臉的樣子:“哈哈哈哈!我逗你呢!看把你嚇的。”
“……”豐子洵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松了一口氣。
“所以你到底為什么總是走神?。俊鳖櫫汉^續(xù)問道。
豐子洵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其實也沒有什么理由,就是總覺得……滄笙珠肯定會引出不小的風(fēng)波,感覺心里面不太踏實……”
顧梁寒不屑的搖搖頭:“哎,這事用你操心?。空媸氰饺藨n天。像我們這樣的小人物能見到滄笙的面就不錯了,不會有人懷疑你得到它了的,更沒有人惦記你的命啊,放心吧!”
豐子洵點點頭:“嗯……也是……”
顧梁寒突然正經(jīng)起來,看著手中的劍:“不過……如果媚兒想要的話,我也會拼盡全力幫她一起爭取一番的!”
豐子洵看向他,沉默了片刻,說道:“我也會同你們一起的……”
顧梁寒拍拍他:“嗯!這才夠朋友嘛!”
“……”他扯了扯嘴角,盡量讓自己笑的自然些……
……
修仙派虎溪門弟子兩百人,掌門譚盟閉關(guān)修煉,便由長老付瀖負責(zé)門派內(nèi)日常事物。也就是那日去往巋山門的兩長老其中之一,那個胡子長老。
夜里無事后,他獨自回到房間中,先是探頭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才將門鎖好。
他悄悄的從自己枕頭下面拿出一個木盒,打開后取出里面的珠子拿在燭火下面仔細觀察。那日他去往巋山門時,借著身份便利順利查探到了樓文弦藏放滄笙的地方?;貋砗鬁?zhǔn)備了許久,才深夜偷偷潛入巋山門盜取,差一點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身份。好在現(xiàn)在應(yīng)該并沒有人知道自己拿到了滄笙珠。
那時在巋山主殿三人商量滄笙的處置方式,當(dāng)另外兩人提出封印滄笙珠時,付瀖就起了獨占它的念想了。如此好的東西,既然有機會到了手里,不發(fā)揮其價值就真的太可惜了。只是他一手摩挲著下頜上的胡子,一邊思考要如何才能煉化這珠子。
他先是掐指捏訣,注入了一道靈力進去,發(fā)現(xiàn)珠子閃了一下光芒,隨后就沒有什么動靜了。他皺了一下眉頭,又將珠子握在手中,提元運力,讓掌心充滿靈力,再看那珠子被靈力縈繞,又發(fā)出了一些光芒,照的屋子里一亮,他心下一震,趕緊將珠子收回盒中,擔(dān)心被人察覺到什么,一動不動的聽了聽外面,幸好并沒有任何動靜。
他舉著木盒自言自語道:“看來,還得費一些功夫才能參透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