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費瑾睡得并不安穩(wěn),直到凌晨三點才迷迷糊糊睡去,睡到正酣時,突然聽到敲門聲,她翻了個身沒去理會,敲門聲還在繼續(xù),輕輕的,卻很堅持。
費瑾嘆了口氣,閉著眼睛爬起來,頂著頭亂發(fā)慢吞吞的去開門。
大周末的,室友明明都不在,難道是誰突然回來了,還沒帶鑰匙?
“誰???”她揉著眼睛問。
“你好費瑾!睡醒了嗎?我給你帶午飯了?!辈皇煜さ穆曇袅钏蝗磺逍眩瑏砣俗屗苁且馔?,“吳繁漪?”
吳繁漪舉了舉拎著的肯德基袋子,“不能請我進去嗎?”
沒睡夠的費瑾腦袋轉(zhuǎn)得比平時慢了半拍,傻看了她半天后問道:“請進!但是你為什么要給我?guī)э堁剑俊?p> 吳繁漪笑了一下,露出右邊的一顆虎牙,“因為我有事想求你幫忙呀。”
費瑾聽她這么一說,就不好意思繼續(xù)讓人家杵在門口了,忙把人讓了進來。
吳繁漪是高2班的女神,173的高挑身材在全校女生中是鶴立雞群般的存在,一頭濃密黑長直是她的標志,雖然不是學(xué)霸型選手,但因為長得明眸皓齒,身材高挑勻稱,且渾身遍布藝術(shù)細菌,彈得一手好鋼琴,屢屢在學(xué)校文藝匯演中展露風(fēng)采,所以在學(xué)校里都有著極高的知名度,幾乎沒有人不認識她,走在路上更是如同明星般自帶光環(huán)。
平時她和費瑾并沒有什么來往,只因費瑾是學(xué)校團委的宣傳干事,所以經(jīng)常會因為各種文藝演出之類的事情和她有接觸,一來二去也算是點頭之交,但最近倆人并沒有什么交集,所以她到寢室來找她,還幫她帶飯的“親密好友行為”令費瑾很是意外和不解。
但吳繁漪貌似很坦然,進來后就自然的坐到費瑾的床沿,把袋子里的食物取出來在桌上放好,給飲料插上吸管,看見作為主人的費瑾反而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不禁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齒,沖她揚了揚手中的漢堡包,“來吧,我們開動吧!”
費瑾拖了把椅子坐到吳繁漪對面,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一小口一小口食不知味的咬著手里的漢堡,一時間房間里只聽到咀嚼食物的聲音。
“對了,吳繁漪,你剛才說要找我?guī)兔?,是什么事呀??p> “哦,是這樣的。”吳繁漪放下手里的漢堡,清了清嗓子說,“夏威今天生日,他拜托我請你一起去?!?p> 費瑾聞言嗆了一下,趕緊喝了一口可樂,放下手里的漢堡,她蹙眉道:“他干嘛非要我去他生日會啊?我都說不去了,我和他的那幫朋友也不熟,去了也沒意思。再說了,就算真想邀請我,為什么不自己邀請我?我也好當(dāng)面拒絕他,省得你們一個兩個的來當(dāng)說客?!?p> “面對自己在乎的人,總是會特別的緊張,怕被拒絕,不是嗎?”吳繁漪微笑著看著她,“這段時間他特別沮喪,心情一直都很差,跟家里也大吵了一架,又什么都不說,他媽媽很擔(dān)心他,讓我私下里探探底,我大概的知道癥結(jié)所在,就是因為你。但這種事情真的很難勸的,他如果做得到,早就放手了,實在是太喜歡你了。盡管他不說,但我們都知道,如果他看到你去參加他的生日會,一定會很開心,就算只是作為一個普通同學(xué)去參加,所以我才厚著臉皮來拜托你,希望你不要怪我冒昧?!?p> “我真的只把他當(dāng)作普通同學(xué),普通朋友,他大可不必想太多……”
“費瑾!”吳繁漪突然握住費瑾的手,“費瑾,夏威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很要好的朋友,看到他這樣頹喪的樣子,我真的很不忍心。你就當(dāng)參加一個普通好朋友的生日會吧!不可以嗎?就當(dāng)陪我去了,好嗎?我知道昨天王超他們很過分,他們那群男生不會說話,你別往心里去,我替他們向你道歉?!?p> “你別……唉,不用這樣的!”費瑾的緊緊的被吳繁漪握著,誠懇又帶著幾分哀求眼神令她無法招架,“好吧,我答應(yīng)你一起去。但我不能呆到太晚?!?p> “沒問題!”吳繁漪開心的笑起來,露出兩個深深的梨渦,顯得格外的甜美,費瑾看著她的如花笑靨,心里不禁感嘆:好一個美人兒!為什么夏威不去喜歡這樣的大美人,一定要來喜歡我呢?
“太好了!謝謝你費瑾!那你先休息一下,那我們七點鐘一起出發(fā),待會兒你陪我先去選個生日禮物,一言為定咯!我先走了。”可能擔(dān)心費瑾返回,她快速說完便起身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
費瑾回頭只來得及看到她的一角裙角飄過門口,腳步聲漸漸遠去……但她沒看到的是,一走出門口,吳繁漪臉上的笑容就斂得干干凈凈,眼睛里閃過一絲嘲弄和陰霾。
費瑾味同嚼蠟的吃完剩下的午餐,坐在桌前發(fā)了會兒呆,心里有些茫然,又有些后悔,昨天那么義正詞嚴的拒絕了王超,今天還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對晚上的生日會。
夏威喜歡她的事情其實并不是什么新鮮事了,從高一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鬧得沸沸揚揚,高二段的學(xué)生基本上人盡皆知。
他的“喜歡”太高調(diào),太張揚,常常會令費瑾渾身緊張,不知所措,雖然她已經(jīng)數(shù)次明明確確的表示不能接受,但他還總是鍥而不舍的送各種小禮物小零食,出盡百寶的想要討好她,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不知道是真的太喜歡她了,還是因為求而不得的不甘心。
直到這次周喆被打事件的發(fā)生后,他才突然安靜消沉了下來,費瑾依稀感覺到一些,但她沒有心思去在意,去關(guān)心,因為這不是她可以控制的,她的一顆心此時莫名其妙的系在某個人身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