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戰(zhàn)斗,趙飛讓一隊的出場順序挪到最后,并不是別人眼中偷懶躺平,他更多是想以此觀察其他人的動態(tài)。
他重點觀察的人有三個:嬴鵬飛、趙無妄、奢若琳。
嬴鵬飛和趙無妄,是趙飛之前就已經(jīng)盯上的人;之所以把奢若琳也帶上,那是因為他看不清奢若琳的深淺,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女生,一直躲到最后都沒有出手,即使在第二天的聯(lián)訓(xùn)之中有出過手,也只是淺嘗輒止而已,根本就沒有展示真正實力。
對于任何不明的事物,趙飛都抱著一種好奇的心態(tài),想要探索個究竟。當(dāng)然,這種好奇,更多是出于警惕。
總體來說,五支隊伍之間的不團結(jié),其根本在于二隊,也就是原華武學(xué)院的隊伍。其中除了嬴鵬飛這個典型之外,還有就是之前在國內(nèi)選拔賽之中,互相處于敵對陣營的緣故。
一隊、三隊、四隊,曾有過合作,互相也算了解。雖然這三支隊伍之間也存在著一些分岐,但并沒有上升到矛盾的程度;可是二隊就不同了。
不管承認不承認,雙方之間互相看待彼此,都跳不出之前國內(nèi)選拔賽的框架。
畢竟嬴鵬飛的實力和個人威望太高了,要二隊眾人聽從上官燕紅的命令,幾乎是不可能!
另一個不穩(wěn)定的因素就是五隊。
且不說上官燕玲、霍少城二人與上官燕紅之間的矛盾,他們這支隊伍,就是得益于神煌集團“辰派”的大力資助,才從首都學(xué)院的校內(nèi)選拔賽中脫穎而出,就更不可能聽從上官燕紅的命令了。
雖然上官燕紅本人不希望把神煌集團內(nèi)部的斗爭轉(zhuǎn)移到國家隊,可是世上之事,并不是說她想不要就不要的。
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有些事情,她不得不面對。
至于那個新加入的趙無妄……不是趙飛對汴梁趙氏有什么偏見,而是從見到這家伙的第一眼開始,趙飛在直覺上,便覺得這家伙不是什么善茬,將來也是一個不穩(wěn)定之中的不穩(wěn)定因素。
看來,要整合這支一盤散沙、肢離破碎的國家隊,關(guān)鍵在于,必須先要建立起上官燕紅的絕對權(quán)威。
夜半小道里,趙飛就是這樣對岳院長說了自己的意見。
“建立起上官燕紅的絕對權(quán)威?你覺得,來自其他院校的導(dǎo)師會同意嗎?”
聽后,岳院長并沒有反駁,而是提出了一個實質(zhì)性的問題。
“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由不得他們?!壁w飛霸道地說道。
說得是那么理所當(dāng)然。
“你說得倒是輕巧。你能做到再說。”岳院長輕笑道。
聽趙飛這語氣,他是壓根沒有把其他學(xué)院的導(dǎo)師放在眼里。
“這不是能不能做的問題,而是必須要做。”
“嗯?”
“如果真想要拿到冠軍,那就必須按照我要求的去做?!?p> “冠軍?你還當(dāng)真把冠軍定為目標?!?p> “這是當(dāng)然。我什么時候開過這種玩笑?”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自己面臨的阻力會很大?”
“若是遇到什么阻力,軟的解決不了,我不在乎來硬的?!?p> “一力破萬法嗎?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伤麄儺吘共皇钦嬲臄橙耍瞾淼脑?,你不怕會用力過猛?”
“我自然知道。所以,我會將其視作最后手段?!?p> “嗯。我知道你會有分寸的。不過,小趙,既然你有這個能力和手段,也有這份膽魄,為何不自己上,而把一個小姑娘推在前面?”
“院長,您是知道原因的,那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好。既然你這小子有這份宏愿,那我就在教練團里給你助力。你來整合國家隊,我去統(tǒng)一教練團的意見?!?p> “行!有岳院長您這句話,就夠了?!?p> ********
次日一早。
在飯?zhí)贸酝暝顼堉?,教練團和國家隊其他隊伍的成員都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離開了,就只有一隊還留在原處。
一隊眾人按照慣例,聽從趙飛對他們之前的戰(zhàn)斗進行總結(jié)、分析、指導(dǎo)。
“那個嬴鵬飛,別看他在‘阿倫賽場’上大殺四方,實際上他根本就沒盡全力,他這個人比較特殊,你們沒必要盯著他,也根本不用在意他的成績,只需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行了。否則,你們就走錯了路?!壁w飛環(huán)顧一圈,循循說道。
他的目光依次掠過丁勝男、上官燕紅、薛坪三人。
之前在“亞倫賽場”,這三人都采取了積極主動的攻勢,看似銳意進取、盡力在賽場上表現(xiàn)自己;但實際上,趙飛看得清清楚楚,他們也是看到了嬴鵬飛憑借一己之力,干掉了七具魔法傀儡的輝煌戰(zhàn)績之后,才會起了好斗之心,想要與嬴鵬飛拼上一拼,卻忘記了自己本來的職責(zé)和任務(wù)。
所以,趙飛才會評價他們“走錯了路”。
三人聽見,并不說話,皆低下頭。因為趙飛完全說中了他們當(dāng)時的心態(tài),也不好再為自己辯解。
接著,趙飛的眼神再依次掃過凌詩詩、莫蕾、程旭三人。
“不是!小師弟,我們剛才沒上場啊!”見趙飛的目光掃來,程旭頓時有些心虛。
“第三天是沒上場,那前兩天呢?”趙飛反問道。
程旭當(dāng)場閉嘴。確實,如果趙飛真要翻查出問題的話,前兩天的對抗性演練和防御生存戰(zhàn),恐怕說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他們身上存在的問題,實在太多了,都是心知肚明的。
“程少,你是不是覺得,反正有著保護機制存在,不過只是比賽而已,無關(guān)重要,所以自己也沒上過心?”趙飛道。
“怎么會呢?小師弟,我每一場比賽都很上心的?!背绦褚廊晃ばδ?。
“可你為何陣亡的次數(shù)那么多?”
“我、我這不是……”
“你是不是想要說,自己是防御型法師,所以陣亡也是理所理當(dāng)?shù)模俊?p> “嘻嘻……”
“我希望你能夠端正心態(tài),把每一場比賽,都當(dāng)作真正的生死大戰(zhàn)。死了就是死了,沒有任何保護機制,更沒有任何復(fù)活的機會,明白嗎?”
“我……懂了?!?p> 感受到趙飛的嚴肅,程旭不敢再嘻皮笑臉,他低下頭去,思考著趙飛剛才的話。
點評完程旭之后,趙飛把目光投向莫蕾。
“莫師姐,你是一位輔助型法師,但也不要太把自己當(dāng)作輔助型法師了?!壁w飛道。
“什么意思?”莫蕾不解。
“輔助型法師的自保能力差是不假,但隊友沒有絕對的義務(wù)保護你,你也不能完全寄希望于隊友的保護。你要做好了落單被抓的準備。即使是孤身一人,也有獨當(dāng)一面的能力?!壁w飛道。
“這個……好吧,我嘗試一下?!?p> 莫蕾原本想說“我很難做到”,可是轉(zhuǎn)念一想,既然趙飛都這么說了,必有其道理,于是便點頭應(yīng)答了。
隨后,趙飛又看向凌詩詩。
“凌師姐,你知道為何你連續(xù)三次沖擊白銀境界,都失敗了嗎?”
“為什么?”凌詩詩有些驚訝地看向趙飛。
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你的能力足夠、資源足夠、積累足夠。理論上應(yīng)該能夠完成突破才對,但是,你心中有所癥結(jié),成為你突破路上的阻礙?!壁w飛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