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打鬧,以趙飛的敗北而告終。
因為在無理取鬧的人面前,但凡只要是講一點點道理,那就已經(jīng)輸了。
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毫無招架之力的趙飛,只能落荒而逃,控制著他的自動輪椅,逃回到他自己的宿舍里。
而追到門外的上官燕紅,面對冰冷堅硬的鐵門,沒有任何辦法。
趙飛有她家的鑰匙,但她沒有趙飛家的鑰匙??偛荒苡媚Хㄖ苯愚Z開吧?
所以,在門口大罵了幾句之后,怒氣沖沖的少女,只能打道回府了。
回到自己家里之后,原本上官燕紅還想抱著小夜再痛罵趙飛一番,卻怎么也找不到貓影。
最后發(fā)現(xiàn),小夜不知道什么時候,從陽臺跳到了趙飛家里,然后跳上了趙飛的輪椅,團成一團,枕著趙飛的大腿,睡得正香。
好你個臭小夜!果然是十斤貓,九斤反骨!
有了爸爸,就不要媽媽了,是嗎?
誰把你養(yǎng)那么大的?是我這個日夜辛苦照顧你的媽媽,不是那個什么都不做的爸爸!
可是,任由上官燕紅在陽臺如何挑弄、吹逗,小夜就是不理她,依舊躺在趙飛大腿上呼呼大睡。
而且看到趙飛那目無表情的死魚眼投過來,上官燕紅就被氣得肺都要炸了。
這分明就是挑釁!
死賤男,本小姐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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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單方面冷戰(zhàn),持續(xù)時間非常長。
足足經(jīng)歷了一個夜晚。
次日一早,兩人來到了咖啡館的二樓雅閣。
需要說明一下,咖啡館二樓雅閣,已經(jīng)成為了上官燕紅這個小團體的固定聚會地點。
對于這件事,整所學院全體師生都非常清楚。
由于他們是出國參加“魔法王杯”的正式選手,帶著為國爭光的重要使命,因此,他們也享受了一些小小的特權(quán)。
特權(quán)在于,他們對于咖啡館二樓,有著非正式的優(yōu)先使用權(quán)。
當上官燕紅等人需要用到咖啡館二樓時,如果當時在二樓里還有其他客人,他們會非常自覺地把位置讓出來;另一方面,如果在太早時咖啡館未開張,或者太晚了咖啡館已經(jīng)打烊,而上官燕紅等人又需要用到咖啡館時,二樓也會對他們單獨開放。
正如現(xiàn)在,才早上8點多,咖啡館距離營業(yè)時間還很長,但仍然開放了二樓給上官燕紅使用。
至于坐著輪椅、被上官燕紅推著而來的趙飛,自然也沒人阻攔。
據(jù)某些熟知內(nèi)情的學員或教職員透露出來的消息:這個雙腳殘疾、看起來弱不經(jīng)風的小男生,正是去年與上官燕紅一起在那屆最離譜的“紅藍淘汰試”中創(chuàng)造奇跡的另一人,而且這男生還是令上官燕紅和她的“最弱戰(zhàn)隊”,能夠百戰(zhàn)百勝、從無百績的軍師,雖然趙飛不上場,但他在幕后卻起到非常重大的作用。
因此,咖啡館二樓的議事,自然也有趙飛的一席之地。
只不過,今天他們前來,并不是商議訓練之事,而是去探病。
那是隊伍里的重要成員——邵晶晶,因為身體抱恙,連續(xù)三天請了病假,沒有參加團體戰(zhàn)訓練。
本來嘛,女孩子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是不舒服的;而且根據(jù)各人的體質(zhì)不一樣,女孩子生理期要面臨的麻煩也不一樣。
像丁勝男這樣的猛女,即使是在生理期,也能上馬殺敵、下馬橫槍,除了多換幾條褲子之外,生理期的丁勝男,跟平常時候的丁勝男,沒有任何區(qū)別。
而邵晶晶因為這些原因而缺席,其實也怪不得她。所以,隊伍在邵晶晶缺席的情況下,進行了兩天的團隊戰(zhàn)訓練。
然而,很快大伙就發(fā)現(xiàn)情況有些不對勁。因為已經(jīng)到了第二天晚上,也就是昨晚上官燕紅和趙飛鬧別扭時,邵晶晶突然從學院的醫(yī)務(wù)室,轉(zhuǎn)到了市區(qū)的大型綜合醫(yī)院里,這讓人嗅到了一絲不尋常。
似乎邵晶晶的身體不適,并不是因為女性生理期影響,而是另有其他原因。
所以,昨晚深夜,大家就在微信里商量好,在今天早上一起去城里的醫(yī)院去看望邵晶晶,了解一下她的病情。
畢竟“魔法王杯”外圍賽已經(jīng)開啟在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一位重要的成員可不能出了岔子。
然而,當上官燕紅和趙飛,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咖啡館二樓時,卻赫然發(fā)現(xiàn)二樓空空蕩蕩,丁勝男等人,根本就不在。
“是我們來早了,還是來晚了?”趙飛皺了皺眉,問道。
“我給勝男姐打個電話?!鄙瞎傺嗉t也感到很奇怪。
可正上官燕紅拿出手機,想要撥通丁勝男的電話時,突然木制樓梯傳來一陣“咚咚”的聲音。
兩人一起望過去,只見一名年輕男子,正在慌慌忙忙地跑上二樓。
來者正是薛坪。
“小師弟、小師妹,你們果然都在?!笨吹絻扇苏诘却约?,薛坪輕輕舒了一口氣。
“你們有事要商量,我先到外面轉(zhuǎn)一轉(zhuǎn)?!鄙瞎傺嗉t很自覺地選擇自行離開。
經(jīng)歷過日本那件事之后,上官燕紅已經(jīng)知道了薛坪也是一名魔法監(jiān)緝局的特工,而且還是趙飛的直屬部下,此時薛坪單獨來找趙飛,必然有著重要的機密工作要商議;出于保密需要,上官燕紅還是要先行離開。
“不?!壁w飛卻一把拉住了她,“先聽聽薛師兄說什么。”
薛坪和趙飛既是同僚,也是同學。兩人有過約定,如果是以804局特工的身份相處時,薛坪稱呼趙飛為“頭”,除此之外的其他情況,薛坪仍然稱呼趙飛為“小師弟”。
同樣的,趙飛也只有在執(zhí)行804局任務(wù)時,才會稱呼薛坪為“1號”,其他時候還會叫他“薛師兄”。
如今薛坪稱呼趙飛為“小師弟”,說明他們之間要說的話,并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對于上官燕紅來說不是秘密。
聽到趙飛這么說,上官燕紅也立即坐回趙飛身邊。
“為什么只有你,丁師姐她們呢?”趙飛問道。
“丁師姐他們四人,已經(jīng)在一個小時前到了醫(yī)院,去看望晶晶?!毖ζ旱?。
“什么?”上官燕紅和趙飛相視一眼,都感到有些意外。
怪不得沒在咖啡館二樓看到丁勝男、凌詩詩、莫蕾、程旭四人,原來他們早就先一步到了醫(yī)院。
但是為何要瞞著上官燕紅和趙飛,大伙先行去了醫(yī)院?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那你呢?為什么你會在這里?”趙飛又問道。
若是說隊伍眾人之中,誰是最不應(yīng)該離開邵晶晶身邊的人,那必然是薛坪。
“嗯,這個……”薛坪輕嘆一口氣,像是做最后的決定。
該來的還是要來,想躲也躲不過。
想到這里,薛坪伸手進他的跨包之中,取出了一根白色的塑料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