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戰(zhàn)隊”與“破云宵戰(zhàn)隊”的兩名隊員,在半空中互相廝殺起來,讓一開始義憤填膺的“最弱戰(zhàn)隊”眾人,都不免倒吸一口涼氣。
真實的戰(zhàn)場就是這樣,誰跟你說什么道義、仁慈?都是可笑之極。
歷史證明,宋襄公之流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只要能找到機會,就必須立即抓緊,干掉敵人。
要么當一名獵手,要么當一只被狩獵的獵物,除此之外,沒有第三種選擇。
不過,雙方在半空中的這場戰(zhàn)斗,看似相當激烈,實際上并沒有維持多長時間。
那位手持法導狙擊步槍的“尖刀戰(zhàn)隊”男隊員,名叫牧林,槍法如神,擅于隱匿,韌性極高,在他的隊伍中,個人單兵戰(zhàn)斗力也是名列前矛的。
至于“破云宵戰(zhàn)隊”那位展開七彩羽翼的女隊員,名叫毛婉甜,別看她長相和名字都很甜美,就覺得她是一個花架子,她同樣是一位狠角色,羽翼上七種不同的顏色,代表著七種不同的戰(zhàn)斗手段,個人戰(zhàn)斗力極強。
看來三支隊伍有著統(tǒng)一的共識,第一位繩降落地的隊員,都選擇本隊單兵戰(zhàn)斗力強大的角色。
牧林的槍法雖然厲害,但在沒有障礙物、且難以穩(wěn)定的半空之中,與擅長空中戰(zhàn)的毛婉甜作戰(zhàn),無疑是以己之短、擊敵之長。
他在空中連開了4、5槍,都沒能打中高速移動中的毛婉甜,反而被她迅速與自己拉近距離。
無法隱藏自身的牧林果斷作出了一個決定。他撥出腰間小刀,一刀割斷了自己與直升機相連的繩索,在毛婉甜的七彩羽翼切割到自己身體之前,縱身往下一跌,跳進了地形復雜的蜣螂峪里。
懷著必殺信念的一擊撲了個空,毛婉甜自然不甘心,她迅速在空中扭轉(zhuǎn)方向,往下方牧林消失的位置俯沖而下,誓要把牧林截殺不可!
但就在毛婉甜即將接近地面時,突然一條燃燒的火龍沖天而起,直溯位于半空中的毛婉甜。
那是一柄化作火龍形態(tài)的火焰長槍,從后面的方向咬著毛婉甜的后背而去。
作為三人之中,第一個被打下地面的丁勝男,并沒有因此而暴怒或沉寂,她冷靜地潛伏起來,等待著最適合發(fā)動致命一擊的時刻!
剛才丁勝男被人當成獵物陰了一把,現(xiàn)在她就要作為隱藏在暗處的獵人,等待著獵物上鉤。就在這個時候,毛婉甜正好在她頭頂上方飛掠而過,與丁勝男的直線距離非常近,于是丁勝男自然便將毛婉甜作為自己的第一個獵物。
受到火龍的突然襲擊,毛婉甜也是驚詫不已,但她并沒有慌張,而是迅速調(diào)整好自己的姿勢,將七彩羽翼全部收攏起來,當成一面盾牌一般,緊緊地護住自己的后背。
“嘭”!
以“直搗黃龍”之勢疾沖而至的火焰長槍,與毛婉甜背后的羽翼盾牌作親密接觸,發(fā)出一聲響亮的爆鳴聲,在風雨中格外清晰。
將七彩羽翼轉(zhuǎn)化為一面盾牌,毛婉甜也無法繼續(xù)維持她的飛行狀態(tài),被這一撞,形成一道拋物線,往南面飛了過去。
牧林狙擊丁勝男,毛婉甜突襲牧林,丁勝男伏擊毛婉甜……
三方隊伍一連番的角逐對抗,實際上只過了區(qū)區(qū)十余秒而已;隨后,蜣螂峪便再次歸于平靜,四周只剩下旋轉(zhuǎn)漿轉(zhuǎn)動的“噗噗”聲,以及風雨交加的聲音。
居高臨下,看到丁勝男扳回一城,直升機上的“最弱戰(zhàn)隊”眾人都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雖然一開始丁勝男吃了點小虧,但她也總算是把場子找回去,沒有輸?shù)裘孀?,也是拿一個不算太差的開場。
只不過,經(jīng)過他們?nèi)诉@么一鬧,三個人都沒有落到原本預計的地點,或多或少有些偏差,也給后繼繩降入場的其他選手們制造一些麻煩。
排在第二名繩降入場的程旭,頓時感到壓力巨大。他原本的任務,就是落地后迅速與第一個落地的丁勝男匯合,鞏固好她開僻出來的立足點。
如今連丁勝男落在哪里都不知道,程旭便有一種茫然的感覺。
“別擔心,兄弟,咱們還有那個東西!”排在第三位入場的薛坪,似乎看出了程旭的憂慮,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
“對??!我怎么會忘了呢?”程旭一拍腦門,終于想起了之前作戰(zhàn)斗準備時,花了不少錢買的某樣東西,頓時他又恢復到信心滿滿的狀態(tài)。
等待片刻之后,機艙里的那位助教,終于喊出了口令:
“準備——跳!”
此時,蓄勢待發(fā)的程旭往外縱身一躍,跳進外面的風雨之中,靠著套在自己腰間的繩索為牽引,緩緩往下降落。
在降落途中,程旭迫不急待地召喚出了十幾面“六菱盾”,環(huán)繞著自己身體四周不斷旋轉(zhuǎn)著,保護自己免受敵人的空中截殺。
程旭平時雖然表現(xiàn)得像個绔紈子弟,不太靠譜的樣子;但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共同訓練和戰(zhàn)斗,程旭也成長了很多,他已有自知之明,也比以前更加清楚自己的定位。
作為獵手去狩獵別人,以程旭的能力怕是做不到了。
所以他就努力讓自己不成為別人眼中的獵物。
果然,另外兩支隊伍的第二批繩降選手:一肥一瘦兩名男學員,在看到程旭擺出這等烏龜殼般的防御陣勢后,也相繼放棄了對程旭出手的打算,而是互相對攻了一輪,沒有哪一方確立明顯的優(yōu)勢,于是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割斷繩子,以最快速度跳進了蜣螂峪里。
反而是沒有參與戰(zhàn)斗的程旭本人,在像烏龜殼般的層層保護下,慢悠悠地降落下去,耗時有點長,讓直升機內(nèi)的幾位隊友都有些發(fā)懵。
“這個傻子,就不會像另外兩人那樣割斷繩子嗎?”邵晶晶吐槽道。
“沒錯。越快與勝男姐匯合,才能越快確立咱們的優(yōu)勢。像他這樣,白白浪費時間!”莫蕾也忍不住抒發(fā)心中的不滿。
“不然你們覺得這家伙還有什么選擇?”凌詩詩難得發(fā)表一次意見。
確實,正如凌詩詩所言,在遠程攻擊和空中戰(zhàn)中都沒優(yōu)勢的程旭,除了龜縮起來之外,就沒有其他更好的應對辦法??蛇@話從凌詩詩口中說出來,眾人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凌詩詩不是一直以來都很討厭程旭的嗎?怎么今天主動為他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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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程旭的原因,第二輪繩降的時間比較長,因此整個入場過程也肯定會被拖得更久一些。
然而,在另一個方向的風景山區(qū),那個停工數(shù)年后恢復工期的度假村工地外圍,埋伏已久的南境司眾多特工,他們的任務不會有任何的延遲。
隨著穆正林一聲“發(fā)雞蛋”的信號,潛伏起來的各個特工小組們,紛紛如同靈蛇出洞。
突然下起的這場暴雨,正好成為他們的最佳的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