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當中的上官燕紅,被一陣“啪啪啪啪”的聲響吵醒。她朦朦朧朧的睜開雙眼,推開蓋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從裝甲車的駕駛室后排坐起來,發(fā)現(xiàn)趙飛已不在車內,于是便推門下車。
來到室外,那一陣“啪啪啪啪”的聲響越發(fā)清晰。
夜色下,上官燕紅尋聲找去,看到趙飛正站在一棵大樹底下,對于一個吊在樹枝上的長條形沙包,正在拳打腳踢。
每一拳,每一腳,都勁道十足,打得沙包砰砰直響。
“賤男,你在干什么呢?”上官燕紅問。
“你醒啦?”趙飛用毛巾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沒看到嗎?我在練拳?!?p> “好端端的怎么練拳?”
“做一下戰(zhàn)斗前的最后熱身運動?!?p> 對于趙飛這個回答,上官燕紅自然不太滿意,因為以前她也見過他的多次戰(zhàn)斗,從沒見過這賤男在戰(zhàn)斗開始之前,會進行所謂的熱身運動。
不過還未等上官燕紅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她便赫然發(fā)現(xiàn)那個從樹枝上垂吊下來的沙包,正在怪異的挪動著,似乎里面有什么會動的東西。
“賤男,你哪來的沙包?”上官燕紅好奇的問。
雖然她大概能猜到,應該是來自于那個奇怪魔方里面的壓縮空間。
“哦,你說這玩意啊,是它自己找上門的?!壁w飛拍了沙包一下,笑道。
“自己找上門?”上官燕紅又是一臉懵逼。
這一次,她很快得到了答案。只見趙飛解開沙包,一個卷縮成一團的人,從沙包里掉了出來,重重的摔在地上,發(fā)出一陣陣痛苦的哀嚎。
上官燕紅驚呼一聲,往后退開一步。她怎么也不曾想到,沙包里面那個會動的東西,竟然是一個人!趙飛對著一個人拳打腳踢,揍了半天,真夠殘忍。
此人正是不久前被趙飛俘虜?shù)纳窖蚝凶?。他被揍的很慘,護體法盾早就在不斷的重擊中消耗殆盡,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幾乎被打碎,鼻青臉腫,七孔流血,氣弱如絲的樣子,遠遠看去都讓人覺得疼。
“賤男,他是誰?”見到有陌生人的出現(xiàn),上官燕紅連忙挽住趙飛的手,問道。
“我也想知道人家的尊姓大名,可人家嫌我這種小人物資格不夠。沒辦法,只能當個泰拳陪練玩玩?!壁w飛若無其事地回答道。
話音未落,已一腳重重地踏在山羊胡男子的腦袋上,把他的頭壓進松軟的泥土里。
“別、別、別打了,我說、我說……”土里傳出山羊胡男子以極為虛弱的聲音發(fā)出的哀求。
一開始擺出來的“猙猙鐵骨”,在動了真格的嚴刑銬打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那山羊胡男子大概也絕對沒想到,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出手竟然如此狠辣而熟練。這讓因為趙飛的年齡輕視他而吃了大虧的家伙,世界上又多了一個。
“他到底是什么人???”上官燕紅追問道。
“壞人?!壁w飛言簡意賅。
“那你呢?”
“當然是好人?!?p> “看不出?!?p> 上官燕紅白了他一眼??蹿w飛的所作所為,怎么也跟“好人”沾不上邊。
********
片刻之后,山羊胡男子已把他的所知,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
此人名叫“素猜”,38歲,原來是泰國人,后來加入英國國籍,成為英國東印度公司的一名員工,負責東印度公司在英屬印度和東南亞地區(qū)財產的安保工作。
3年前,素猜被東印度公司裁員后,失去了經(jīng)濟來源,素猜便浪跡于東南亞各地,成為一名在刀尖上跳舞的自由職業(yè)傭兵。但素猜沒有被周邊各國承認的正規(guī)傭兵證,他是一名非法的黑市傭兵。
不過,這種無牌無照的黑市傭兵,往往比正規(guī)的雇傭兵,更加受到某些身份特殊的雇主喜愛。由于處于國際雇傭兵組織的監(jiān)管之外,做很多事情都更為自由,其中就包括很多不為各國的法律所允許的不法勾當。
約在四個月前,素猜受到一名神秘中國雇主的高價雇傭,任務是負責護著那名神秘雇主進入廣東的魔獸禁區(qū)。而且素猜還發(fā)現(xiàn),跟他一樣受到這名神秘雇主雇傭的,還有不少的其他黑市傭兵。
一行30多人,浩浩蕩蕩,兵分兩路,分別保護神秘雇主和另外一名需要保護的對象,從兩條路線進入魔獸禁區(qū)。其間折損了一些人手后,兩支隊伍在魔獸禁區(qū)腹地匯合,一起往核心區(qū)域所在的河秋市前進。
他們進入了魔獸禁區(qū)核心區(qū)域,就受到了嚴重的污染反饋影響,不得不在樹林里安營扎營。而先一步適應了污染反饋的人,則被派出偵查附近區(qū)域。
這天夜里,素猜和另外三名同伴接到任務,到河秋市外圍進行偵查,查明可以安全入城的路;卻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撞上了趙飛,直接被一鍋端了。
“照這家伙這么說,他們是誤打誤撞,闖進了我布置的預警陣法里,而不是一開始就是針對我而來的?”趙飛心里想道。
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
“說一說你們老板吧?!壁w飛繼續(xù)問。
“我從來沒見過老板的真面目,他整天罩在界石隔離服里,裹得嚴嚴實實。身形又高又瘦,聽聲音是一個老頭。”素猜不敢怠慢,如實回答。
“你們要保護的另一個人呢?也罩著界石隔離服嗎?”
“沒有。他是一位白銀法師,60多歲,整天背著個長背包,別人都叫‘博士’?!?p> “博士?是他嗎?”
趙飛拿出手機,翻出連堅的照片。
“對,就是他?!?p> 素猜看到了手機后,連連點頭。
“說說吧,你們的隊伍里,除了老板和博士,還有誰有話語權?”
“有。老板之下,有三位得力助手。一個中國女人,別人一般叫他‘蕓姐’;一個中國男青年,老板通常叫他‘阿亮’。還有一個裝了機械義肢的俄羅斯男人,外叫‘獨蝎’。我們這些非中國籍的傭兵,大多數(shù)都是歸‘獨蝎’管?!?p> 蕓姐,阿亮——會是董蕓和林泰亮嗎?那個“獨蝎”又是怎么回事?這不由得讓趙飛想起,之前他重傷治療時,阿布曾經(jīng)與三位企圖窺竊的白銀法師對戰(zhàn)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三個家伙。
“說說吧,你們是怎么繞到西北面進城的?”趙飛再問。
“我們一直駐扎在那邊的樹林里。沒人進過城?!?p> “說謊可沒好下場?!?p> “沒、沒有!我沒說謊!”看到趙飛臉色大驚,素猜立即緊張了起來。
“說說吧,你們?yōu)槭裁匆槍准夅斪雨牐俊?p> “我不知道,是老板安排的?!?p> 可是趙飛根本不會那么輕易相信,他冷漠地看了素猜一眼,一把蝴蝶刀便被翻了出來。
“別、別……”冰凍的刀光,讓素猜感到隱隱作痛,內心的恐懼被提到了極點,“別、別殺我!我還有一個情報、情報……”
“什么情報?說!”趙飛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素猜,蝴蝶刀的鋒刃已抵在距離后者的瞳孔僅1厘米的極近處。
“我們抓、抓住了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