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官燕紅吃飽喝足,回到宿舍時,趙飛正在她的宿舍里等她。
沒錯,趙飛是坐在她的401號宿舍里等待,而不是他自己的402號宿舍。
其實趙飛早就知道上官燕紅有很多事情要問他,只是他們之間的一些話不適合在公眾場合聊起來,所以就只好提前離去了;而上官燕紅似乎也是有些心有靈犀地了解到趙飛的想法,所以對他扔下自己獨自離開,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過不滿。
“有什么想問就問吧?!壁w飛一邊沖著咖啡,一邊對上官燕紅說。
看他那熟練的動作,完全是把上官燕紅的家當成自己的家。上官燕紅在他對面坐下,很自然拿起趙飛剛剛沖好的一杯咖啡,說道:“該怎么說呢?首先得好好感謝你?!?p>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壁w飛很淡定地說,接著他又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
“嗯?!鄙瞎傺嗉t對他這個回答并不感到意外。
這時她已經(jīng)把咖啡送到唇邊,吹一口氣,輕輕抿了一小口,她很想知道,趙飛自己沖的咖啡,跟咖啡館里賣的有什么區(qū)別。
“看到你差點要了別人的命,我總不能坐視不管吧。”趙飛說道。
然后他品嘗了一小口自己沖的咖啡。
“呱!”上官燕紅突然把喝到嘴里的咖啡吐回杯子去,一面黑線地對趙飛說,“你沖的是什么咖啡?苦死了!”
“齋啡當然會苦了?!?p> “什么?齋啡?”
上官燕紅一臉愕然,她無奈地搖了搖頭,連忙跑到廚房去,裝一勺白砂糖,放進她的咖啡里。
“我買回一些牛奶,在放你的冰箱里,要不要加點?”趙飛問。
“這還用說嗎?”上官燕紅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然后她打開冰箱,很快找到了紙盒裝的成品牛奶,倒一點進咖啡里,用勺子攪勻,放到嘴邊品嘗一下。2秒之后,她點了點頭,顯然加了糖和奶之后,這杯咖啡好喝多了。
“齋啡的最原始味道,才能體現(xiàn)咖啡的真正風味,加糖加奶只會破壞這種原始味道?!壁w飛道。
“你管我!”上官燕紅不屑地回擊道,“你喜歡苦味,你自己慢慢喝吧,本小姐可不喜歡?!?p> 趙飛微微一笑,沒有反駁,繼續(xù)品嘗著面前的黑色齋啡。
突然,上官燕紅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放下杯子,對趙飛問道:“賤男,你剛才說什么?”
“加糖加奶會破壞咖啡的原始味道。”
“不!是上一句?!?p> “齋啡才能體現(xiàn)咖啡的真正風味?!?p> “再上一句?!?p> “我買了牛奶放你冰箱里。”
“不不不!是我們說咖啡這個話題之前的話?!?p> “我說了什么嗎?”
“嗯……你是說救了誰的命?”
“哦,我是說救了差點被你殺了的人的命。”
“什么?我差點殺了人!”上官燕紅幾乎要跳起來。
“忘了?”趙飛也放下杯子,“幫你記憶起來吧。當時你離開酒吧的時候,是不是感覺到有跟蹤你?”
“跟蹤我?”
“是三個小混混。他們從酒吧一直跟著你進入了一條巷子里?!?p> “他……他們跟著我干嘛?”
“你覺得三個小混混,半夜跟蹤一個單身醉酒女孩,想要干什么?”
“我……”上官燕紅臉上一紅,她當然想到會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卻又羞于啟齒。
“只是那三個家伙運氣非常差,遇到了一個脾氣暴燥的女魔法師,這個女魔法師為了自保,竟然對他們釋放閃電?!壁w飛又拿起咖啡,喝了一小口,“如果我不是及時打斷了閃電釋放的話,不僅那三個人要死,半條街都要被炸成廢墟?!?p> 經(jīng)趙飛這么一說,回想起來,上官燕紅似乎已經(jīng)記起了當晚醉酒后發(fā)生的事。那三個不懷好意的小混混,以及他們說的那些邪淫的話,上官燕紅原本還以為只是虛夢一場,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怪不得當時的閃電釋放不出來,原來是趙飛暗中用“沉默”打斷了。
“是那三個混蛋該死!誰叫他們對本小姐有不詭的企圖?我沖他們放閃電又怎么啦?”上官燕紅雖然心有余悸,但還是不服氣地反駁道。
“那你這輩子就完了?!壁w飛道。
“你才完了!”
“你應(yīng)該還記得,登記成為合法魔法師的那一天,魔法監(jiān)輯局就會發(fā)給你一個金屬制的魔法師徽章?!?p> “是啊。那又怎樣?”
“這個魔法徽章,不只是代表你現(xiàn)有的修為等級,還是一個類似于駕照那樣的‘魔法使用許可證’。當然,也可以把這東西叫做‘施法執(zhí)照’或‘法照’?!?p> “呃……”上官燕紅有些心虛。
“既然是‘施法執(zhí)照’,當然就有類似于駕駛執(zhí)照那樣的扣分制度。每一位法師的‘魔法使用許可證’里都有12分,全部12分扣完了,就代表著這個法師永遠被剝奪在中國境內(nèi)的魔法使用權(quán)。讓我算一算,你到底犯了多少規(guī),”趙飛掰著手指,數(shù)起來,“醉酒使用魔法扣2分,對普通人使用魔法扣6分,未經(jīng)報備使用魔法扣2分,未經(jīng)批準在城市里使用魔法扣5,總共扣15分,就算把你的‘法照’里12分扣完了,還差3分。你說怎么辦?”
“……”上官燕紅已經(jīng)不敢再接話了。她低著頭,假裝專門地喝著咖啡。
“這還是在未造成嚴重后果的情況下。”趙飛繼續(xù)加料道,“如果你的魔法造成了人員傷亡,或破壞了城市設(shè)施,你還要坐牢的?!?p> “那、那三個人,怎么樣了?”上官燕紅小聲地問了一句。
“那三個小混混?呵呵,他們正躺在ICU里,現(xiàn)在還沒醉過來?!?p> “什么?”上官燕紅“嚯”的一聲站起來,臉色頓時涮白了。
看到她被嚇成那樣,趙飛忍不住笑了一下,漫不經(jīng)心地說:“放心吧,那三個家伙是被我打成那樣的。而且他們身上并沒有留下任何可以檢測出來的法力波動。就算他們醒了過來,麻煩也不會找到你頭上?!?p> 聽到趙飛這么說,上官燕紅拍拍高聳的胸膛,然后長長松了一口氣,重新坐了下來。
“所以你這個傻白甜,差點把自己坑成什么樣子?如果當時不是我正好去買東西經(jīng)過,想想你會有什么下場吧。”趙飛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此時上官燕紅才漸漸意識到,自己之前在酒吧里故意賣醉的行為,造成的嚴重后果不只是酒精中毒那么簡單,很可能把她一生的前途都要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