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魂劍的本體是那個并不起眼的劍柄,劍刃和劍身都是由冰雪打造,只要劍柄還在,隨時可以重塑。
在沖向血傀的過程中,趙飛緊握劍柄的右手往側一甩,作出揮劍的動作,只見凜烈的寒冰能量往劍柄上凝聚;與此同時,正在與銀光輪刃纏繞著的冰魂劍--或者說原冰魂劍的劍身部分,正在快速地消散。
沖至血傀面前不足7、8米之處,新的冰魂劍已凝結出兵器的形態(tài)。
“不要!”丁勝男怒喝一聲。
可她一時之間無法擺脫白色蛛絲的束縛,于是當機立斷抬起手中的炎龍長槍,朝趙飛投擲過去。
但趙飛根本沒有任何要閃避的意圖,面對夾風帶火呼嘯而來的炎龍長槍,趙飛右手繼續(xù)凝結出冰魂劍的兵器形態(tài),左手抬起朝炎龍長槍的槍身奮力一擋!
不只丁勝男,在絕大多數(shù)人看來,沒有護體法盾是趙飛的最大短板;但實際情況并非如此。雖然趙飛的身體沒有護體法盾,但是他召喚出冰魂劍,本命法器的器靈便與他并肩作戰(zhàn)。
就在趙飛的左手橫隔在炎龍長槍的槍身時,那道婀娜冷艷的銀色倩影在他背后一閃而過,冰兒以自身為鎧為趙飛抵擋傷害,在他的左手前臂處覆蓋上了一副并不明顯的寒冰臂鎧,不是護體法盾,堅固卻勝似護體法盾。
只聽到“咣”的一聲,炎龍長槍與寒冰臂鎧碰撞瞬間,更為濃厚的白色霧汽爆發(fā)開來,把半個訓練場籠罩其中。緊接著,就可以看到炎龍長槍打著旋飛了出去。
白色霧汽的中心,趙飛左手上的寒冰臂鎧被擊得粉碎,但正是因為有寒冰臂鎧的保護,趙飛的手臂絲毫無損。而且趙飛還將寒冰臂鎧的碎片凝結成另外一件裝備:刀鞘。
此時冰魂劍已經(jīng)重新凝結完成,但新的冰魂劍并不是原本的雙刃中國劍形態(tài),而是一柄日本太刀,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武士刀。
之前在封閉戰(zhàn)場對戰(zhàn)日本籍考生遠衛(wèi)博文時,趙飛就已經(jīng)將冰魂劍變成日本太刀的形態(tài),現(xiàn)在只不過是重施故伎而已。雖然與日本劍道最契合的是他的另一件法器,真正的日本太刀--妖刀“村正”,但村正出鞘必殺人命,所以趙飛就只能使用冰魂劍來代替了。
沖到血傀面前,趙飛已將太刀形態(tài)的冰魂劍收進刀鞘之中。他往前踏出一步,面對血傀釋放出來的血針反擊,趙飛沒有退縮,左手摁住刀鞘,右手緊握刀柄,瞬間出鞘!
日本撥刀術--居合斬!
快如雷霆的出刀,撕開了血針的防御,由下往上一刀將血傀劈成兩半。
血傀發(fā)出女聲的慘烈怪叫,迅速往后退開,被一刀斬成兩截的血色身軀重新組合在一起。
然而趙飛又如何會讓她如愿?他再度往前踏出一步,雙手緊握劍柄,舉起太刀從左上往右下傾劈而下。
袈裟斬!
一道長長的斬痕出來在血傀的胸前,連里面涌動的血狀結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趙飛并未就此擺手,以血液和法力凝結而成的血傀之躺雖然屢遭重創(chuàng),但如果不一鼓作氣把她消滅的話,很快又會重組起來。
逆袈裟斬!
與之前的袈裟斬如出一轍,只不過現(xiàn)在刀刃是從右往左傾劈。
十字狀的斬痕出現(xiàn)在血傀的胸口,這具以血和法力凝結而成的身軀,已經(jīng)到了承受的極限了,再也無法重生,在一連串的慘烈尖叫中炸裂開來,破碎成星星點點的血珠。
“呃、哇……”丁勝男臉色慘白,噴出一口鮮血。
雖然使用的是那個在嚴格意義上并不存在的“姐妹”的力量,但軀動的法力和用來凝練血傀的鮮血卻是丁勝男自己的,本體與血傀之間產(chǎn)生活體連接,一旦血傀受到了無法重生的傷,丁勝男也會受傷。
另外,凝練出血傀需要非常多的鮮血,此時丁勝男已經(jīng)處于大量失血狀態(tài),不要說戰(zhàn)斗了,連站起來恐怕都很勉強。隨著血傀被消滅,丁勝男想要速戰(zhàn)速決、雙重夾擊打敗趙飛的愿望徹底落空。
“你是中國人,居然使用日本的劍道,不覺得羞恥嗎?”丁勝男怒瞪著趙飛,不甘心的斥道。
“我為何要羞恥?天下武術無國界,中華武術可推廣至世界,日本劍道就不能為我所用?”趙飛理直氣壯地反駁道。
自知自己的責斥并不在理,丁勝男也不在這個問題上與趙飛相爭,但不代表她就此認輸。
她可以打的底牌不只有固有天賦“伴生胎傀”這一張!
“嘶啦”--丁勝男又一次作出似曾相識的舉動,她用左手撕下衣服右手的衣袖。只見她的右手臂上,出現(xiàn)了一個腫瘤,像有生命一樣跳動呼吸似,仿佛隨時會爆裂開來。
刺青、胎記、腫瘤--趙飛有些看呆,這姑娘可真會挖空心思在自己體內藏東西。
不過丁勝男這張底牌注定無法打出來。因為就在丁勝男調動法力,準備引爆腫瘤的一瞬間,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法力靜滯了,無法聽從她的任何調遣。
無系魔法“沉默”,總是能在關鍵時候起到出乎意料的作用。出于尊重丁勝男以武者的身份痛快大戰(zhàn)一場的心愿,原本趙飛并不打算使用無系魔法,但既然她要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行為,趙飛就不得不用沉默來制止她了。
“何必呢?我們不是生死之敵,只是交流切磋而已,沒必要把這張一次性底牌用這里。把它留給真正的敵人吧?!壁w飛沉聲道。
“你……你怎么知道?”丁勝男再次感到詫異,趙飛居然知道她藏在右手上的底牌是一次性的。
趙飛嘆一口氣,沒有跟她解釋。
“我是絕對不會輸給你的!”丁勝男頑強地支撐著身體站起來。
看著她那慘白的臉色、抖顫的雙腿,雖然不能否定她的斗志,但把這種頑強與不屈用在這里,似乎用錯了地方。趙飛搖了搖頭,道:“好了,是我輸給了你。”
“你說什么?”丁勝男愕然,她沒想到占盡優(yōu)勢的趙飛會主動認輸。
爭斗已經(jīng)沒有意義。趙飛走上前去,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丁勝男身上,然后頭也不回地往訓練場門口走去。
此時丁勝男身上的衣服,后背和兩袖的布料已經(jīng)不翼而飛,可以用“衣不蔽體”來形容。女漢子也有女性的羞辱感,雖說面對身為敵人的趙飛時必須不拘小節(jié),但她無法相像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以現(xiàn)在這個樣子走出去會何等難堪。所以對于趙飛給她披上外套,丁勝男并沒有拒絕。
“等下。”丁勝男喊住了正要開門趙飛,“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我也有我的尊嚴。下次交手時,我一定會打敗你?!?p> “那你得先煉化出本命法器?!壁w飛笑了笑,沒有回頭,繼續(xù)旋動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