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許含心底暗自道了句。
以她的推測,劉茵母女一計不成,定會再生一計。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逼自己承認這東西不是蠶絲所作,否則就得當場演示一遍,證明絨花的確是以蠶絲為原料制作而成。
她定了定心神,不急不緩地說:“蠶絲賽是以蠶絲為原料,進行染、織、繡等制作成成品展出,為精品則加以獎勵?!?p> 許含侃侃而談,從容不迫地把蠶絲賽的比賽規(guī)則講了個清楚。
劉茵翹手指著吳婧手里的“絨鳥喚春歸”說:“既然你如此清楚比賽規(guī)則,那你所帶來的這個東西又是什么?”
只這一句,許含就明白了劉茵想做什么。
“劉大人莫急,”許含微微一笑,“我這東西名叫絨鳥喚春歸,的確是蠶絲所作。只是制作過程繁雜細致,我在這里一時也解釋不清楚,不知可否容我現(xiàn)場給大家演示一番?”
劉茵露出一絲得逞的笑,但是極快地被她掩飾過去了:“那就要看你需要花費多少時間了。”
“不用多久,一刻鐘足以?!?p> 劉茵見她這般胸有成竹,似笑非笑道:“那本大人就給你一刻鐘!”
許含道了聲謝,雙手擊掌,臺下緩緩走出一隊人,他們手里捧著各色各樣的東西。
她早就料到現(xiàn)場的人會懷疑自己絨花是否為蠶絲所制,因此特意訓(xùn)練了幾名男子來演示絨花制作過程。
不過,她在臺上所展示的,都是最簡單的花樣,而且由十幾人同時進行,按照流水線的模式合作完成。
“你這東西需要這么多人一起制作?”卓夢魚指著那一隊男子問道。
“正是?!痹S含特意找男子來做當然是有原因的。
劉茵想逼自己把制作的方法公之于眾,可是如她這樣的人最是瞧不起男子,再加上人數(shù)眾多,制作過程又復(fù)雜無比,想學(xué)走這方法,沒那么容易!
幾名男子上臺后擺開架式很快就開始開動了。
總共十六名,一字排開,他們霸滿了整個賽臺。圍觀的眾人只見他們手指翻飛,配合有序,極其壯觀。
卓夢魚忍不住走上前這里看看那里瞧瞧,不止是她,其他幾個評委也都紛紛上前,這可是頭一個敢這樣大膽地將自己的獨門絕活展示于眾??!而且還是那般巧奪天工的技術(shù)!
正如許含所說,一刻鐘不到那十六名男子就完成了手里的活兒,其中幾名男子將大家手里的東西一一整合。
還沒等大家回過神來,他們手里就如變戲法一樣變出了一個臘梅盤景,上面還有一只黑白色的鳥在望著紅艷艷的梅花,真是韻致天成!
“劉大人,您如果還沒看清楚看明白,我這就讓他們準備一下,再演示給您瞧瞧?!痹S含笑瞇瞇地走上前,拱手對看得目瞪口呆的劉茵說道。
劉藝然暗恨一聲,她見自己非但沒把她算計進來,反倒被她利用了一把。
那些早就離場的眾人聽說最后一個出場的東西特別精美,紛紛跑了回來,圍觀了這么一出壯觀的現(xiàn)場制作。
“不必了!”劉茵冷冷地說,“忠義侯世女果然才華出眾!”
她的話一出,身邊嘩然一片。
臺下的人也許并不知道忠義侯是誰,但那幾個評委卻知道得一清二楚。
原來眼前這人就是傳說中不學(xué)無術(shù)紈绔霸道的許含!
被當成夸獎的人桃花眼一彎:“劉姨謬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