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黑天鵝
林曉曉聽完有些羞澀，但很快故意板起臉說：“我和虞霏霏唯一的共同點都是舞者，生在東北漂在BJ的女孩脾氣都不太好，千萬別惹我啊?！?p> 胡銘天嘴角一咧，回道：“幸好我是長在魔都，在軍營里錘煉過的特種兵廚子，否則被欺負的一定是我?！?p> 林曉曉被逗笑，胡銘天真的是她見過的最另類的上海男人，機智幽默，比有些北方男人還爺們。
“我特想知道你是先當?shù)奶胤N兵，還是做的廚子？”
胡銘天露出招牌的微笑：“答案將在晚餐時揭曉?！?p> 林曉曉對胡銘天的回答很滿意，兩個人走向路邊的汽車坐進去。
“簽完合同就搬過去吧，東西多嗎，用不用我。。?！绷謺詴韵瞪习踩珟дf。
胡銘天頓了一下：“。。。不用，我自己就行?！彼男欣钸€在呂家大院。
林曉曉啟動引擎，這時胡銘天的手機響起，是胡媛媛打來的。
酒店大堂。
張美蘭和胡媛媛坐在沙發(fā)上，一旁放著行李，老方正在服務臺前交流著。
或許是經(jīng)過一天時間的冷靜，母女二人的矛盾有所緩和，張美蘭是一時沖動才打了胡媛媛，胡媛媛昨晚委屈地趴在母親懷里哭了半宿，張美蘭也心疼落淚。
當年張美蘭嫁給胡世杰正是胡家最低谷的時候，身為上海電視臺著名主持人的她毅然決定放棄事業(yè)擔負起家庭的重擔，胡世杰才得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后來生了胡媛媛，張美蘭又做了三年多的全職主婦，等到她想重回職場早已物是人非，去胡家的企業(yè)成了張美蘭唯一的選擇，但此時胡世杰的態(tài)度有些躊躇，他擔心讓張美蘭在公司任職會遭到股東和董事們的質(zhì)疑，尤其是胡銘宇明確表示不希望張美蘭來公司，胡世杰對兒子的器重與信任從將公司改名為宇天集團可見一斑。
骨子里不服輸?shù)膹埫捞m沒有選擇吵吵鬧鬧，而是去學習充電，先是進修了上海交大MBA課程，后又考取了注冊會計師資格證書，讓胡世杰和胡銘宇沒有理由再提出任何質(zhì)疑，來到公司憑借其突出的表現(xiàn)，成為集團CFO。
張美蘭是典型上海精英女性的代表，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能力出眾艷壓群芳，隨著其在集團影響力的逐步擴大，加之胡世杰的身體狀況大不如前，胡銘宇和張美蘭的矛盾日漸凸顯，其實張美蘭也沒有那么大的野心，但她必須給自己和媛媛鋪好后路，因為張美蘭非常了解胡銘宇，一旦胡世杰真有三長兩短，胡銘宇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張美蘭之所以匆匆趕回上海就是去向胡世杰告狀，別看表面上胡銘宇化解了危機，但經(jīng)驗老道的張美蘭還是掌握了很多胡銘宇違規(guī)做事的證據(jù)，尤其是對下屬的管理不力，險些讓胡媛媛吃虧，胡世杰最大的“弱點”就是對孩子疼愛有加，特別是小女兒，更視為掌上明珠，張美蘭的目的很明確，削弱胡銘宇在集團內(nèi)部的影響力，鞏固自己的地位。
老方辦好了手續(xù)，為胡媛媛訂了一間長期套房，張美蘭說她很快就會回BJ幫媛媛辦理留學相關事宜，胡媛媛答應母親，坐車前往機場送行。
傍晚，胡媛媛從語言學校出來坐上一輛專車，過往吳勝寒開車接送她的一幕幕在腦海里縈繞，胡媛媛實在不想回酒店，白天給胡銘天打去電話得知二哥有了新住處，胡銘天說是為了方便胡媛媛搬過去住，她感覺奇怪讓司機改路前往呂家大院。
吃過晚飯，呂瀚眠守在電視機前觀看《新聞聯(lián)播》結束后的天氣預報，老爺子嘟囔著臺風已經(jīng)過境，王興東應該快回來了。
呂新圓在廚房心猿意馬地洗著碗，白天何子楓的那番話令她仍無法釋懷，她甚至覺得或許是何子楓搞錯了，林曉曉怎么會和胡銘天在一起，這時聽見有人在院子里喊她，呂新圓關掉水龍頭走出廚房。
“圓圓，你怎么來了？”
胡媛媛上下打量著系著圍裙的呂新圓，“怎么，不歡迎呀，”壞笑著，“一定跟二哥在廚房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吧。”說完瞟向廚房。
呂新圓面無表情地解下圍裙，胡媛媛疑惑地：“怎么，銘天哥不在？”
“他已經(jīng)兩周多沒回來了。”
“啥，出什么事了？”胡媛媛一臉驚訝。
呂新圓輕輕搖了搖頭。
胡媛媛瞇起眼睛盯著呂新圓：“你們倆。。。不會吵架了吧？”
這時從正房傳來呂瀚眠的聲音：“圓圓，誰來了？”
呂新圓拉起胡媛媛走向東廂房，“沒事爺爺，您接著看電視吧?！眱蓚€人走進去。
還沒等呂新圓把事情的經(jīng)過講完，胡媛媛驚呼道：“你倆分手了？”
“我們。。。從來也沒在一起過啊，我們只是。。。”呂新圓有些語無倫次。
“我住院的時候，你和銘天哥看上去就是一對戀人，騙不了我的?！焙骆碌恼Z氣很篤定。
“我們只是相識多年的朋友?！?p> “你敢說你不喜歡銘天哥？”
呂新圓一時語塞。
胡媛媛眼球上翻，“怪不得感覺他說話怪怪的，一定發(fā)生了什么，”拉起呂新圓，“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他問明白?！?p> 呂新圓被拉出門外：“去哪啊。。?！?p> “跟我走吧?！?p> 呂新圓不放心爺爺，回到正房跟呂瀚眠打了聲招呼，開上車帶著胡媛媛走了。
某小區(qū)的花園里亮著盞盞路燈，從一棟居民樓五層的廚房窗口傳出一個女人的驚叫聲，林曉曉站在廚房門口看見胡銘天將一盆活蹦亂跳的小龍蝦倒進油鍋里，頓時火光沖天油花翻滾，炸裂聲直沖耳膜，胡銘天從容地翻著炒勺，一招一式頗具大廚風范，林曉曉從耳邊放下手綻放出崇拜的神情。
一桌豐盛的晚宴呈現(xiàn)在眼前，尤其是餐桌中央的麻辣、蒜蓉、芝士小龍蝦三吃讓人看了不禁咽下口水，為了這頓飯，胡銘天準備了一下午，林曉曉下午排完練就飛也似的跑來，還特意從超市買了一瓶白葡萄酒。
新居，燭光晚餐，美女相伴，這種浪漫的調(diào)調(diào)讓胡銘天回想起幾個月前在上海的那場別樣生日宴，只不過對面的胡媛媛變成了林曉曉，并且沒有物業(yè)和討債人的干擾。
今晚的林曉曉格外美艷動人，從排練場出來前特意化了妝，林曉曉之所以心情格外好，除了這頓心愛之人為她親手烹飪的晚宴外，還有一個意外之喜。
時鐘撥回到下午，林曉曉來到團里如往常一樣排練，發(fā)現(xiàn)劇場的舞臺上多了很多舞美道具，幾個美工正在緊張地組裝著，有人告訴林曉曉，周末在國家大劇院的舞劇首演在即，為了萬無一失，今天團里要在劇場進行模擬帶妝彩排，孫夢莎正在后臺化妝，林曉曉不得不去旁邊的小排練廳給她讓地方，林曉曉強壓著火收拾東西來到小排練廳，發(fā)現(xiàn)舞鞋忘在了那邊，只好返回去取。
由于時間緊迫工人們忙得手忙腳亂還是耽擱了進度，藝術總監(jiān)終于發(fā)了飚，挽著孫夢莎到隔壁休息室抽煙閑聊，負責安裝一處高臺道具的工人不小心將一把長腳圖釘散落在舞臺上，被工頭發(fā)現(xiàn)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命其盡快安裝并打掃干凈，恰巧趕上小伙子與女朋友鬧分手，掃地過程中收到幾條微信語音留言分了神，沒有清除干凈。
安裝工程接近尾聲，舞臺的燈光變得灰暗，這時林曉曉從側門走過來低頭拿起第一排桌椅上放著的舞鞋時，扭頭看見兩顆尖朝上的圖釘立在舞臺中央，掃地小哥心不在焉地走下舞臺，林曉曉剛要提醒他的剎那突然停住了，沒有人比她更熟悉整部歌舞劇的開場就是女主角一段三分半鐘的獨舞，而圖釘所在的位置正是必經(jīng)之地，林曉曉輕輕抬起頭嘴角露出恐怖的神情，舞臺上方的最后一束燈光熄滅，林曉曉提著舞鞋仰頭離開劇場。
就在去往超市的路上，林曉曉接到團領導打來的電話，剛剛的帶妝彩排突發(fā)意外，孫夢莎被釘子穿透腳面血流不止，緊急送往醫(yī)院搶救，團領導和藝術總監(jiān)從醫(yī)生那得到明確結論，孫夢莎無法參加周末的演出，他們知道這段時間林曉曉一直都在堅持排練，希望緊急關頭林曉曉能夠頂替孫夢莎挑起大梁，否則團里將損失慘重，林曉曉請領導放心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全情付出，電影《黑天鵝》中的橋段在現(xiàn)實生活中上演。
燭光掩映，林曉曉邀請胡銘天周末觀看在國家大劇院的演出，她當然沒有提及上面講的那些，胡銘天欣然應允，舉杯預祝演出成功，這時忽然傳來敲門聲。
“剛搬進來就有人找？”林曉曉質(zhì)疑地說。
“可能是中介送蓋好章的合同來了，我去開門。”
胡銘天起身來到門口打開門，見胡媛媛和呂新圓站在門外。
“媛媛。。。你們怎么。。?！焙懱旌苁且馔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