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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雪之痕

六、搭救子殊

漠雪之痕 幼兒園小紅花 7097 2019-08-08 14:18:37

  日上三竿,窗外鋪子上傳來的吆喝聲絡(luò)繹不絕,行人的走動聲、交談聲也甚是嘈雜,燕凌雪微微睜眼,揉著額頭從床上坐了起來。

  燕凌雪心里想到:昨夜飲酒甚多,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在床上睡的這么好的。此時的她只覺得自己頭痛得要炸裂開來。

  門外有人敲了一下門,又停頓了一下,又再次將門敲響了兩聲。燕凌雪蹙著眉起身下床說道:“進(jìn)來?!?p>  只見阿福推開房門走了進(jìn)來,他的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碗小米粥。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阿福已經(jīng)前來敲過幾次門了?!卑⒏⑹种械耐斜P放到了桌上,將桌上的酒杯與酒壺都放到了一旁。

  “昨夜喝太多了,頭好痛。”燕凌雪面帶痛意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小姐,昨夜楚公子可是來看過你?!卑⒏Pχf道。

  燕凌雪抬起眼眸輕挑了一下眉,說道:“你昨夜去找過他了?”

  “阿福與那楚公子說小姐獨自喝著悶酒,讓他來勸勸你。”

  “你還跟他說什么了?”燕凌雪坐到了圓桌旁,一手端過托盤中的小米粥。

  “阿福沒說什么,對了,楚公子說他與那顏小姐毫無瓜葛,阿福覺著,小姐你也不必把那顏小姐放在心上?!卑⒏⒊駥λf的話只說了一半,這樣他家小姐也應(yīng)該會開心起來。

  燕凌雪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她喝了一口小米粥,心里想到:想必昨日夜里是楚之珩將我扶到這床上休息的。

  “你先出去吧,待我換一身衣服洗漱一番我們上街去逛逛?!毖嗔柩┓畔率种械耐胝f道。

  “是,小姐。”阿??吹窖嗔柩┮呀?jīng)不生氣了,便也就放心了。

  另一家客棧內(nèi),楚之珩、石云飛、莫子殊、顏思卿四人各坐在四方飯桌的一方,正用著午膳。

  “用完午膳后我們?nèi)ゼ猩蟼潼c干糧,明天一早繼續(xù)上路?!背窈攘艘豢谇宀?,說道。

  “大師兄,我去準(zhǔn)備干糧吧,你們?nèi)痪驮诳蜅5任摇!蹦邮庋劬σ晦D(zhuǎn),一副耍著小機(jī)靈的模樣。

  “行吧,你可別貪玩,早去早回?!背駪?yīng)允了莫子殊的提議,他知道以莫子殊愛湊熱鬧的性子絕對會四處逛逛。

  “子殊,你一個人去行嗎?”顏思卿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有什么不行的,不就是備點干糧嗎?”莫子殊吐了吐舌,繼續(xù)吃起了飯。

  “就讓他一個人去吧。”石云飛也看出來了莫子殊的意思,他笑著看了一眼莫子殊,畢竟這莫子殊還是個只有十六歲的孩子,愛玩也是正常的。

  進(jìn)入了這巴蜀繁盛之地,主街道上的集市也與那華陰城有所不同,集市之寬大、商鋪之繁多、行人衣著之華麗都讓走在路上的莫子殊大開了眼界,此時的他宛如一條歡快的魚兒在水里隨意的游動著。

  看到路邊聚集了很多的行人,莫子殊也趕緊的跑了過去,只見一街頭藝人正在表演著噴火的雜耍,看得莫子殊目不轉(zhuǎn)睛連連叫好。

  幾個穿著奇異,留著黃色頭發(fā),黃色胡須年齡不一的西域男子看到了站在人群后頭穿著華山派白色長衫繡有華山派淡藍(lán)色繡紋衣襟的莫子殊,帶頭的人冷眼笑著說道:“這不是華山派的人嗎?”

  其余幾人也冷笑了一聲,其中一名中年男子手拿金色的輪盤,上前挑釁道:“喲,這不是華山派的弟子嗎?!?p>  莫子殊聽聲回過頭看了說話的人一眼,眼前的人穿著打扮十分的奇特,身后站著的幾個人也都是如此,莫子殊感覺到了有一絲的不對勁,這些人都是他從未見到過的,但他還是鎮(zhèn)定自若的說道:“對,我就是華山派的弟子,你們是何人?”

  “小兄弟先不要問我們的來歷,聽聞華山論劍華山派的大弟子楚之珩技壓群雄劍法過人吶,今日我們兄弟幾個也想討教一下這華山派的劍法?!蹦弥鹕啽P的中年男子略有些不屑的說道。

  還未等莫子殊回答,拿著金色輪盤的中年男子便一手甩出了他手中的輪盤,朝莫子殊甩了過去,莫子殊敏捷的一閃躲,然后騰空拔出了劍,路上的行人一看有打斗,便立即的跑開了。

  中年男子縱身一躍接過空中的輪盤,朝著莫子殊的腰間劃過,莫子殊起身用劍一擋并將輪盤向上挑起,只見那中年男子一腳朝莫子殊倒掛過去,將輪盤用力的朝莫子殊一甩,莫子殊雖用劍擋住了輪盤,可那輪盤的力量過大,將莫子殊逼的向后退了幾步,一旁的幾人眼角莫子殊不敵同伴,他們仰天長笑了幾聲,其中一人說道:“這華山派的劍法也不過如此嘛?!?p>  走在路上的燕凌雪與阿福看到遠(yuǎn)處有打斗聲,便一齊看了過去。

  “日月神教的人和那莫子殊怎么打起來了。”燕凌雪疑惑的說道。

  “小姐,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眼見著莫子殊不敵日月神教的人,阿福問道。

  燕凌雪點了點頭,然后大搖大擺的朝日月神教的人走了過去。

  “一群人欺負(fù)一個小孩,算什么東西?!?p>  日月神教的幾人回過頭,看了一眼燕凌雪。為首之人笑著說道:“喲,今兒吹的是什么風(fēng),把獨孤城的少城主給吹來了?!?p>  “樓護(hù)法說笑了,你不也是在這里嗎?”燕凌雪冷笑著說道。

  眼見莫子殊被中年男子用輪盤打中了胸膛用劍倚著身體不讓自己倒地,阿福沒等燕凌雪開口便沖了過去擋在莫子殊的面前護(hù)住了莫子殊。

  看著獨孤城的人護(hù)著華山派的人,日月神教的仁不禁有些詫異。

  “你們獨孤城什么時候和華山派交好了?怎么十年前燕城主打不過那知徽老頭十年后讓你這丫頭來向華山派示好了嗎?”樓護(hù)法戲謔一笑。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們獨孤城與那華山派可沒有任何關(guān)系,只是我燕凌雪看不慣你們欺負(fù)一個小孩罷了。”

  “那今日這華山派的人本護(hù)法執(zhí)意要欺負(fù)呢?”

  “那本小姐也就不客氣了?!毖嗔柩┠贸鲅g的長鞭,眼神冷冽的朝樓護(hù)法一鞭揮了過去。

  樓護(hù)法也抽出了他的長刀,朝燕凌雪砍了過去。

  中年男子也拿起他的金色輪盤朝阿福揮了過去,眼見著自己教派的護(hù)法和獨孤城的人打起來,其余三個跟班也拿起了手中的刀劍朝燕凌雪攻擊了過去。

  燕凌雪見勢左手從腰間掏出了三把火焰鏢,在其余三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精準(zhǔn)的刺中了他們。三人以為是普通的飛鏢,并未在意,準(zhǔn)備繼續(xù)朝燕凌雪攻擊過去,沒想到還未走三步,他們便倒在了地上。

  莫子殊看著燕凌雪扔飛鏢的動作,內(nèi)心想著:還從未見過哪個女子扔飛鏢這么精準(zhǔn)的,這燕凌雪還挺厲害的。

  “妖女,你的鏢上有毒?”樓護(hù)法看著倒地的三人,氣憤的吼道。

  “那是自然,這可是我爹為我研制的毒呢,不論扎到身體何處,見血封喉。”燕凌雪冷笑著回答道。

  “妖女,今日我便取你性命揚(yáng)我日月神教之威?!睒亲o(hù)法面帶殺氣的說道。

  聽到此處的莫子殊腦海中突然閃過楚之珩之前跟他說的,他的二師兄嚴(yán)之齊便是被這種見血封喉的毒鏢給毒死的??墒沁@燕凌雪說不是她所為,那世間還會有誰有此等厲害的鏢法。

  數(shù)招過后,燕凌雪有幾分不敵樓護(hù)法,她又拿出火焰鏢,朝樓護(hù)法扔了過去,卻被樓護(hù)法都躲開了。阿??吹窖嗔柩┐藭r處于劣勢,便連忙的加快攻擊手拿金色輪盤的中年男子的招式,好脫身給燕凌雪幫忙。

  莫子殊看著四人打斗的有些膠著,他吃力的站了起來,找準(zhǔn)時機(jī)準(zhǔn)備給阿福幫忙,就在阿福將中年男子的金色輪盤打掉在地之時,莫子殊一劍快速的刺向了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一閃躲,阿福趁機(jī)一胡刀刺向了中年男子的后背,莫子殊緊接著一劍刺向了中年男子的胸膛。

  莫子殊將刺到中年男子胸膛里面的劍連忙的拔出來扔在了地上,中年男子怒睜著眼也倒在了地上。這是莫子殊第一次用劍殺了人,此時他的心里有些不能接受,他的眼神也迷離恍惚了起來。

  阿福立即沖到燕凌雪的身旁,與燕凌雪一同攻擊著樓護(hù)法,樓護(hù)法看到又是一名自己的弟兄倒在了地上,他的表情更加的憤怒了,恨不得要把那燕凌雪給生吞活剝了。

  最終樓護(hù)法不敵主仆二人的聯(lián)合攻擊,敗下了陣來,但一時半會兒也輸不了。

  “阿福,攻他的雙眼?!毖嗔柩┛焖俚恼f道。

  聽到燕凌雪的指示,阿福揚(yáng)起手中的胡刀,刀刀的刺向樓護(hù)法的眼睛,而燕凌雪則是揮著長鞭攻擊樓護(hù)法的下盤。就在樓護(hù)法被阿福的刀光弄得眼花繚亂之時,燕凌雪再次拿出火焰鏢,拋向了樓護(hù)法,此時的樓護(hù)法難以防備,丟出去的三個鏢其中一個刺中了他的胳膊,其余的兩個被他彈了出去。

  燕凌雪收起鞭,冷笑著說道:“殺了你也算是為我爹做了一件好事。”

  阿福也收住了自己的招式,大步的跑過來站到了燕凌雪的身后。

  樓護(hù)法連忙的拔出燕凌雪的毒鏢,想要運(yùn)功將毒給逼出來。

  燕凌雪雙手抱胸?fù)u著頭說道:“樓護(hù)法,你這樣沒用的,除非我爹此時在這里,沒有他,誰都救不了你?!?p>  “樓護(hù)法的內(nèi)力如此深厚,這種毒你應(yīng)該可以撐過半刻吧。”阿福笑著說道。

  樓護(hù)法撐著自己沉重的身軀慢慢的準(zhǔn)備著離開,而燕凌雪則并未在意,因為她知道那樓護(hù)法活不了多久。

  燕凌雪看了一眼此時雙眼無神精神有些渙散的莫子殊,便朝他走了過去。

  “你還好吧?”燕凌雪略帶關(guān)心的問候道。

  “我殺人了…”莫子殊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雙眼無神。

  “你不殺他,他便要殺你,江湖本就是如此殘酷,你還小,是有些難以接受的?!毖嗔柩┮槐菊?jīng)的教育著莫子殊。

  “雖然我們?nèi)A山派與你獨孤城正邪不兩立,可是,今日救命之恩我莫子殊一定會銘記在心?!蹦邮庀袷抢斫饬搜嗔柩┑脑捯话悖藭r的他一臉的真誠。

  “救命之恩就算了吧,誰讓你是那楚之珩的師弟呢。”燕凌雪笑了笑,又對阿福說道:“阿福,你把這莫子殊送回客棧吧,他受了傷,你讓楚之珩給他療傷。”

  “小姐你不與我們一同前去嗎?”阿福不解的問道。

  “不了,我回客棧等你?!闭f罷燕凌雪便轉(zhuǎn)身離去。

  客棧內(nèi),楚之珩坐在房間里等著莫子殊,都已經(jīng)過去快兩個時辰了,也不知這莫子殊為何還沒有回來。就在他準(zhǔn)備起身出去尋找莫子殊時,突然樓下傳來了有人喊叫他的聲音,于是他便走出了房間。

  “楚公子……楚公子……”阿福扶著受了內(nèi)傷的莫子殊,在客棧的大廳內(nèi),大聲的喊叫了幾聲。

  聽到叫聲的石云飛與顏思卿也從各自的房間里面走了出來。

  看到被阿福扶著的莫子殊,楚之珩連忙的下樓,此時的他一臉的關(guān)切,石云飛和顏思卿也擔(dān)心的跟著下了樓。

  “阿福,子殊這是怎么了?”楚之珩一把扶過莫子殊,皺著眉頭問道。

  “這位莫公子在街上遇到了那日月神教的人,被那日月神教的人打傷了,多虧我家小姐路過仗義出手,不然楚公子就再也見不到你這位師弟了?!?p>  “你怎么會和日月神教的人交手?”楚之珩責(zé)備的問道。

  “大師兄,是他們一見子殊便動了手,不關(guān)子殊的事。”莫子殊捂著胸口有些虛弱的連忙的解釋著。

  “楚公子莫要責(zé)怪他,我家小姐說了,讓楚公子給這莫公子療傷。”阿福也替莫子殊說著好話。

  “之珩兄,子殊人沒事就好,那西域邪教本就是四處為非作歹。”石云飛也連忙的說道。

  “那妖女居然會救子殊,真的是難以置信,他們魔教和邪教不是一家人嗎?”顏思卿挑了挑眉,不屑的說道。

  “顏大小姐,你可別亂說話,小心我家小姐割了你的舌頭?!卑⒏0琢艘谎垲佀记?,此時的他覺得自己家小姐討厭這個顏思卿還是有幾番道理的。

  “她敢!”顏思卿瞪了一眼阿福。

  “思卿姐姐子殊勸你別亂說話,那燕凌雪我覺著她沒什么不敢的?!蹦邮膺B忙的調(diào)和道。想到燕凌雪方才連殺數(shù)人的模樣,著實是心狠手辣。

  顏思卿哼了一聲,生氣的走上了樓。石云飛見狀連忙的追了上去。

  “我家小姐還在客棧等著我呢,告辭?!卑⒏9笆值?。

  “阿福,你家小姐為救我這師弟有無受傷?”楚之珩叫住了阿福,臉上露出了一絲關(guān)切之意。

  “楚公子是在關(guān)心我們家小姐嗎?”阿福轉(zhuǎn)過身笑著問道。

  “沒有,我只不過是不想太欠她的人情?!背裱陲椫约旱年P(guān)心,不想被阿福給看出來了。

  “我們家小姐有沒有受傷,楚公子自己去看一看便知?!卑⒏M敌χ叱隽丝蜅!?p>  “大師兄,那燕凌雪是不是看上你了?”莫子殊捂著胸口小聲的問道。

  楚之珩冷著臉說道:“你個小孩子懂什么?”

  莫子殊輕吐了一下舌頭說道:“依子殊來看就是如此,不然今日她也不會說因我是你楚之珩的師弟才救我的?!?p>  “走,去療傷?!背窆室獯驍嗯c莫子殊的這個話題,將他一把拖住朝樓上走去。

  待楚之珩將莫子殊攙扶著走進(jìn)了他的房間之內(nèi)后,楚之珩便開口說道:“把你的上衣松開?!背窨粗邮馕孀⌒乜?,便知道他是胸前受了傷。

  莫子殊聽話的解開了衣服將胸膛露了出來,只見那胸膛處一片淤青。

  “外傷倒是不打緊,坐到床上去,師兄給你運(yùn)功療傷?!?p>  莫子殊乖乖的點了點頭盤腿坐到了楚之珩的床上,楚之珩隨即坐到了莫子殊的后方。兩人端坐之時,楚之珩一掌將內(nèi)力打到了莫子殊的體內(nèi),被打傷的莫子殊痛苦的慘叫了一聲。

  半刻,楚之珩便收掌結(jié)束了為莫子殊的療傷,莫子殊感覺自己的身體輕松多了,于是他轉(zhuǎn)過頭對楚之珩說道:“大師兄,子殊今日見到那燕凌雪使用她的暗器了,就是毒死二師兄的火焰鏢,今日那日月神教的人也是被她的火焰鏢給毒死的,那鏢上面見血封喉的毒,我實在想不出還能有誰可以冒充她?!?p>  “你見到她用毒鏢了?”楚之珩微微驚訝的問道。

  “嗯,很厲害的毒鏢?!?p>  “你還是在懷疑是她殺了之齊?”

  “我的確心有懷疑,但是我覺著她是一個坦蕩之人,應(yīng)該不會說假話?!?p>  “她的確是一個坦蕩之人”楚之珩若有所思的附和道。

  “大師兄,今日我……我……”莫子殊表情有些緊張,說話吞吞吐吐。

  “今日你怎么了?有話快說。”楚之珩察覺到了莫子殊的緊張,關(guān)切的問道。

  “今日我……我殺人了?!蹦邮獯瓜铝四X袋,似乎還沒有從他一劍刺向別人的胸膛這件事情中走出來。

  楚之珩頓了頓,他用手輕輕的扶著莫子殊的肩,說道:“師兄此次帶你出來便是想讓你有所成長,江湖本就是如此,你不殺掉別人,別人就要殺掉你,你只有戰(zhàn)勝了自己的心才能戰(zhàn)勝別人。”

  “大師兄,你怎么與那燕凌雪說的道理一個樣?!蹦邮庹{(diào)皮的笑著說道。

  “我出門一趟準(zhǔn)備明日上路的干糧,你好生休息吧?!背衤牭侥邮庹f的話愣了一下,便隨即起身下床朝房門口走去。

  “對噢,我的干糧還沒有買?!蹦邮庀裢蝗幌肫鹆耸裁此频?,喃喃自語了一聲。

  崆峒派內(nèi),白奇煥在書房與幾個弟子正在商討著事情,秦婉一人端著一碗吃食站在了書房的門口。

  余氏穿著一身墨藍(lán)色的大荷葉邊擺袖紗裙攜兩個丫鬟朝白奇煥的書房走來,余氏看了一眼秦婉,冷笑了一聲。

  “夫君正在里頭商討事情呢,你一個丫鬟站在這里是想要偷聽些什么嗎?”余氏瞪了一眼秦婉,小聲的說道。

  “少夫人,奴婢不敢,奴婢只是看少爺中午沒怎么進(jìn)食,便準(zhǔn)備了一些吃食……”

  “住口,你是在提醒我午飯時夫君與我有所爭執(zhí)嗎?”余氏怒斥著秦婉,但她的聲音還是壓的很低,以免被書房內(nèi)的白奇煥給聽見了。

  “奴婢不敢。”秦婉低著頭,一副若不經(jīng)風(fēng)的樣子。

  “呵,你有什么不敢的,別給我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阿蘭,接過她手中的吃食?!庇嗍侠浜吡艘宦?,命令自己的陪嫁丫鬟將秦婉手中的吃食給拿過來。

  “夫君過幾日便下山去往那昆侖山,如若你不想我趁機(jī)將你逐出這崆峒派,你最好是乖乖的聽本夫人的?!庇嗍陷p挑了一下眉,威脅著秦婉。

  “是,奴婢都聽少夫人您的?!鼻赝駥⑹种械某允彻笆诌f給了阿蘭,便退下了。

  眼見著書房的們被推開了,幾名崆峒派的弟子陸續(xù)的走出了白奇煥的書房,余氏與幾名弟子相互打了招呼后便走進(jìn)了白奇煥的書房。

  “夫君,這是奴家為你準(zhǔn)備的一些吃食,中午之事奴家確實過于激動了,奴家現(xiàn)在想開了,夫君想納那秦婉為妾便納吧?!庇嗍闲δ樣乜粗灼鏌?,一副大度賢惠的模樣。余氏身后的阿蘭將吃食輕放在了白奇煥的書桌上。

  白奇煥將手中的書往桌子上一放,說道:“夫人你想開了便好,為夫不在的時日你可要好好的對待婉兒,可不要把她當(dāng)丫鬟使喚?!?p>  “奴家自然是知道的,夫君你就放心吧。”余氏的臉上依舊是掛著笑臉,而此時她的內(nèi)心卻恨不得親手撕了那秦婉。

  “東西我會吃的,夫人就請回房歇息吧。”白奇煥說罷又將書桌上的書拿了起來,全然不顧余氏的存在。

  “是,夫君?!庇嗍限D(zhuǎn)身退出了白奇煥的書房,她的臉上此時憤怒無比,自從那秦婉來了這崆峒派,白奇煥對她是越發(fā)的冷淡了,想到這她不禁握了握拳。

  此時已是吃晚飯的時刻,可能是客棧的吃食不太出名,一樓的客桌前只有寥寥的幾桌客人,燕凌雪與阿福坐在了靠門口第三個桌子前,正等待著店小二給二人上菜。

  楚之珩手拿著他的佩劍,走進(jìn)了客棧的大門,他一進(jìn)門便看到了背對著他坐著的燕凌雪。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店小二看到有客人走了進(jìn)來,連忙的笑著吆喝道。

  楚之珩搖了搖頭,他大步的朝燕凌雪走了過去。店小二一看便知是來尋人的,便沒有再言語了。

  “今日被那樓護(hù)法的刀背給打了一下,當(dāng)時不覺著疼,現(xiàn)在怎么這么疼?!毖嗔柩┟嗣约耗貌鑹鼐褂行┏粤Φ挠腋觳?,隨口的說道。

  “找個大夫看看吧,看有沒有傷到筋骨?!背裾驹谘嗔柩┑纳砗螅恼f道。

  燕凌雪聞聲回頭看了一眼楚之珩,阿福也側(cè)著頭看了他一眼。

  “楚之珩,你為何會來這里?”燕凌雪背對著楚之珩,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楚之珩向前走了兩步,他將手中的佩劍放到了桌上后便坐到了燕凌雪的右手邊。

  “當(dāng)然是前來謝謝燕姑娘今日救了我?guī)煹芤幻??!背褚荒樥嬲\的看著燕凌雪。他此次前來更重要的則是想親自看一眼燕凌雪有無受傷。

  阿??粗矍暗亩擞滞低档男α艘幌?,他心里想到:果然這楚公子還是來看我們家小姐了。

  “那你要怎么報答本小姐呢?”燕凌雪看了一眼楚之珩,又將自己的目光給收了回來。

  “燕姑娘想我怎么報答你?”

  “嗯……暫時還沒想到,等本小姐想到了便告訴你?!毖嗔柩﹩问謸沃^,朝楚之珩眨巴了一下眼睛。

  楚之珩原以為燕凌雪應(yīng)是還在生他的氣,沒想到此時的她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這讓楚之珩不禁想到,難不成這丫頭知道我昨日夜里來看過她了,只是不說破而已?

  “楚公子,既然來了就一起用晚膳吧?!卑⒏?粗晷《诮o他們上菜,便對著楚之珩說道。

  “不了,我?guī)煹苓€在客棧等著我,你們吃吧。”楚之珩拒絕了阿福的提議,正準(zhǔn)備起身離開。

  “是那顏小姐還在客棧等著你吧?”燕凌雪收住了臉上的笑意,不動聲色的看著楚之珩問道。

  楚之珩已經(jīng)察覺到了燕凌雪表情上的微妙變化,不知怎地他竟然有一種不愿燕凌雪多想的想法,他開口對燕凌雪解釋道:“確實是子殊今日受了傷,我得回去照看他。”

  “楚公子,你那師弟身旁不是還有石公子嗎?他會替你照看你那師弟的?!卑⒏?粗嗔柩┮呀?jīng)變了臉,便連忙的開口想要留住楚之珩。

  “阿福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就不拒絕阿福的好意了?!?p>  “楚公子明智?!卑⒏Pχf道。

  燕凌雪聽到楚之珩不走,她的嘴角便又揚(yáng)起了一絲笑容,她微微低著頭輕聲說道:“算你識相?!?p>  楚之珩看到燕凌雪又笑了起來,便放下了心,他也不知自己何時變得開始在意起燕凌雪的想法和情緒了,甚至在他的心里他希望燕凌雪每天都可以開開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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