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華山論劍（上）

　　夜空中繁星點點，一輪圓月懸掛在空中，因是盛夏，晚上坐在庭院里不免周圍都是蟬鳴蛙叫之聲。燕凌雪獨自坐在四角亭內，舉起一杯酒正小酌著，她的金絲長鞭則是放在了一旁。

　　華山后殿內，知徽坐在正廳之上的位置上，他的手中端著茶盞，正欲品一品剛剛泡好的茶。

　　莫子殊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他氣喘吁吁的說道：“師父，那燕凌雪今日白天在華陰城中的來福酒樓現(xiàn)身了，還將盧知縣的侄兒手筋給挑斷了?！?p>　　聽到莫子殊的話，知徽放下手中的茶，他抬眼問道：“此話當真？”

　　“當真，師父，整個華陰城都傳的沸沸揚揚的，說那妖女實在是狠毒?！蹦邮馓鹗植亮瞬磷约耗樕系暮埂?p>　　“她是為何要斷盧知縣侄子的手筋呢？”知徽好奇的問道。

　　“據說那盧知縣的侄兒也是不知好歹，當眾調戲那妖女，讓妖女回去給他做小妾。”

　　知徽捋了捋胡須，他平靜的說道：“你大師兄在比武之前應該是可以回來了?！?p>　　知徽心里想著：既然燕凌雪在華山腳下如此明目張膽的現(xiàn)身，那么她就是不怕我華山派去找她報仇，她到底是為了挑起華山和獨孤城之間的戰(zhàn)爭而來的，還是之齊之死另有隱情？

　　“子殊靜待大師兄手刃那妖女的消息?！蹦邮馕站o了他手中的佩劍，眸子里帶著一股他這個年紀本不應該有的殺氣。

　　一所氣派的私宅內，穿過兩個庭院才能到后廂的正屋。屋子里面的人都站在一名男子的床前，床上躺著的男子正是今日的黃衣男子，此時的他躺在床上，像是奄奄一息的樣子。一名孕婦拿著手帕坐在床邊哭哭啼啼。旁邊的一位婦人也是哭哭啼啼的。

　　“華兒今日之事，小叔一定要為他報仇啊?！崩蠇D人哭哭啼啼的說道。

　　“本官也想為華兒報仇，可是那獨孤城可不是好惹的，如若不是嫂嫂你平時管教不嚴，怎會釀此大禍。”盧知縣帶著幾分痛心疾首的神態(tài)說道，他雖也心痛，可是卻無能為力。

　　“華兒他爹走的早，我才加倍的疼愛他，小叔你可是他唯一的叔父，你一定要為華兒做主呀！”婦人說道情急處，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芙兒聽說那燕凌雪殺了華山派的二弟子，叔父可以去華山派尋求華山派掌門的幫助，如此我們便可以聯(lián)合在一起為夫君報仇?！贝策叺呐硬亮瞬裂蹨I，柔聲說道。

　　“芙兒說的有理，還請小叔明日前往華山派去找華山的掌門相助。”婦人連忙的請求著盧知縣。

　　“好吧，本官明日去華山派試一試?！北R知縣捋了一下鬢角，答應了婦人的要求。

　　“嫂嫂謝過小叔了?！眿D人正欲跪在盧知縣的面前，卻被被盧知縣一把給扶住了。

　　盧知縣連忙說道：“嫂嫂這可使不得啊，你快快請起?！?p>　　月色朦朧，庭院里好似都蒙上了一層薄紗，小酌幾杯后的燕凌雪起身準備離開亭內，察覺到有人向她走來后，她又倒了一杯酒，此刻的她嘴角微微一笑，等待著那個人慢慢的走過來。

　　劉仁青身著一身黑衣，仿佛融入了這夜色之中，他朝著燕凌雪坐著的亭子走去，眼神中帶著一股冷意。

　　“這么晚了，少城主您還不睡嗎？”劉仁青走進亭子內，站在了燕凌雪的身旁。

　　“你不也沒睡嗎？坐吧?！毖嗔柩┠闷鹁票瓬\嘗了一下，又放下了酒杯。

　　劉仁青挪步坐在了燕凌雪的對面，而后將手中的佩劍放在了一旁。

　　“少城主今日現(xiàn)身未免也太過招搖了吧。”劉仁青拿過一個酒杯，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

　　“招搖嗎，本小姐若不招搖的話那華山派的人怎么能夠找到本小姐來找我報仇呢？”燕凌雪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也就是說那華山派的二弟子確實是少城主您所殺？”劉仁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盡量的壓低了自己的語氣，使燕凌雪洞察不出他的情緒。

　　“不是本小姐還能有誰可以把我的毒鏢用的那么好？上面的毒可是我爹親自萃取的?！毖嗔柩┓畔戮票?，饒有興致的看著劉亞青。

　　“那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劉仁青迅速起身拔劍對準了燕凌雪。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行云流水。

　　“從我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尋常人，這幾日本小姐派人去打聽了真正的劉仁青是何模樣，結果打聽不到，你頂替別人做的也太好了吧。如果本小姐沒猜錯的話，你就是楚之珩吧？”燕凌雪淡然一笑，面對眼前之人拿劍指著她，她毫不在意。

　　“沒錯，我就是華山派大弟子楚之珩，今日我就要為我的師弟殺了你報仇?！背衲曋嗔柩?，眼中怒氣與殺氣卻沒有幾分。

　　燕凌雪快速的拿起她的金絲長鞭，她輕踏了一下石凳飛出了四角亭，楚之珩也緊追其后，此時兩人在月色之下打斗了起來，燕凌雪揮舞著長鞭，使楚之珩不能近身，而楚之珩的劍法太快，一招踏馬飛燕使燕凌雪處于被動，庭院內的花草在楚之珩的劍氣之中在空中飄舞著，沒過幾個回合，燕凌雪便有一點招架不住了，阿福在房間內聽到了外面打斗的聲音，他連忙起身沖出了房間。

　　“小姐，你們這是在干什么？”阿福皺著眉不解的問道。

　　“你不要管。”燕凌雪大聲說道。

　　阿?？戳艘幌鲁竦膭Ψㄕ惺剑腥淮笪虻恼f道：“這是華山派劍法，這個劉仁青竟是華山派的人。”看到燕凌雪有些不敵楚之珩，但她好似也沒有拿出自己的實力，阿福迅速的抽出腰間的胡刀，準備幫助燕凌雪。

　　看到阿福準備來給她幫忙，燕凌雪快速的對著阿福揮舞了一下長鞭將阿福攔在一旁，她厲聲道：“退下！”

　　“可是小姐，你明明沒有……”阿福在一旁站著十分的焦急。

　　“住口！”燕凌雪瞪了一眼阿福，又繼續(xù)的回擊著楚之珩的招式。

　　楚之珩有些詫異，眼前的燕凌雪竟然僅靠著鞭法和他打斗，他還以為燕凌雪不到三招便會使出她的獨門暗器來偷襲他。就在他準備一劍刺向燕凌雪的時候，燕凌雪竟然突然收鞭沒有反抗任由他的長劍向她刺去，楚之珩猛的收住了劍，他一個回旋站在了地上。此時燕凌雪的一小股青絲飄落在了地上。

　　一旁的阿福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他實在是不能理解為何他家小姐要故意的輸給眼前之人。

　　“你不是要殺了本小姐的嗎，怎么收手了？”燕凌雪收住手中的長鞭，笑著問道。

　　“我覺得你不是殺我?guī)煹苤?，所以我沒有必要殺了你。”楚之珩說罷便低下頭將劍插入劍鞘之中，月光下他的臉龐顯得十分冷峻。

　　“你還算聰明?！毖嗔柩┱f罷便俯身撿起了被楚之珩一劍劃落的那一小束青絲。

　　阿福算是反應過來了，眼前的這個人便是華山派的大弟子楚之珩。

　　“本小姐此次前來中原就是為了查清是誰頂著我的名號為非作歹，既然你也想知道那個人是誰，那么我們合作吧?！毖嗔柩┑椭^將斷了的青絲打了幾個結，編出了一個簡易的花結。

　　“不了，我們還是各查各的吧?！背裰苯亓水數木芙^了燕凌雪。

　　燕凌雪慢慢的走近了楚之珩，而后她將手上用青絲打的花結遞給了楚之珩，她輕聲對著楚之珩說道：“這個送給你了，希望你不要隨手給扔了?！?p>　　“我不收?！背窭懔艘幌?，拒絕了燕凌雪。

　　燕凌雪上前一步而后踮起腳尖在楚之珩的耳旁輕語道：“如若你不收的話，本小姐就殺了你的三師妹和四師弟?！?p>　　“你敢！”楚之珩略帶著一絲怒氣，他竟沒有反應過來燕凌雪離她的距離這么的近。

　　“如若你不收，你看本小姐敢不敢?！闭f罷燕凌雪便將青絲快速的塞進了楚之珩的衣襟之中。

　　“你這妖女……”楚之珩皺著眉頭從他的衣襟中拿出了燕凌雪的頭青絲，而后便攢在了手中。

　　燕凌雪轉過身背對著楚之珩大步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間，她大聲的說道：“后會有期?！?p>　　阿?？吹搅搜矍鞍l(fā)生的事情也能對燕凌雪的心思猜到了幾分，他默默地看了一眼燕凌雪又看了一眼已經一躍消失在了屋頂上的楚之珩，他搖了搖頭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次日，華山大殿內，盧知縣一早便備著厚禮來到了華山派，華山派的人也都心知肚明，他此次前來是為了什么。

　　“知徽掌門，本官的侄兒現(xiàn)如今躺在床上如同一個廢人，本官聽說你們華山派也在找那妖女報仇，如若知徽掌門您不嫌棄，我們兩家可以聯(lián)起手來?！北R知縣站在殿下，一派恭敬的模樣。

　　“老夫的大弟子已經下山去調查事情的真相了，老夫已讓華山派的弟子傳密信給他，讓他華山論劍之時務必要趕回來，等老夫那大徒弟回來，我們再商討。”知徽無動于衷的說道。

　　“師父，徒兒覺得盧知縣的提議可行?！蹦玉粕锨耙徊秸f道。

　　“徒兒也覺得可行?！蹦邮庖采锨耙徊?。

　　盧知縣看了看身旁的二人，又看了看不說話的知徽，正準備說話時知徽率先開了口。

　　“不必了，我華山派自古不與官場來往，盧知縣還是請回吧。”說罷知徽便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盧知縣聽到知徽的話，憤然的甩了一下衣袖離開了華山派的大殿。

　　“師父，雖說盧知縣的侄兒調戲燕凌雪雙手被廢是活該，可是盧知縣能成為我們報仇的好幫手啊。”莫子衿繼續(xù)勸說著說道。

　　“還有幾日便是各大門派來我華山比武論劍的時候了，之珩不在，你們各項東西都準備好了？后山巡查的怎么樣了？”知徽端起手邊的茶盞，輕刮了一下。

　　“徒兒這就前去巡查?！蹦玉乒笆值馈?p>　　莫子殊也拱了拱手，與莫子衿一起走出了大殿。兩人知道留在大殿也多說無益。

　　華山腳下的客棧內，此時已經是集齊了各大門派的掌門和得意弟子，少林，峨眉、衡山、崆峒、昆侖等各大門派齊聚一堂。各大門派互相叫囂著，似乎未到明日的論劍之時，他們就要迫不及待的一爭高下了。

　　而此時的燕凌雪則是坐在樓上的房間內，聽著樓下的各大門派互相叫囂。想想明日的華山之巔，燕凌雪就有些期待。

　　剛過卯時，旭日東升，云海翻騰，恍若仙境。華山四峰，南峰最高，也最是孤，環(huán)身四顧，再無他峰之影，極目遠望，始覺天地之浩大，宇宙之瀚然，人之渺小。俯瞰之間，有松立于懸崖峭壁之上，崖壁光滑，僅有此種奇物才能生長其間，絕非人力能攀也，今日能來此赴約者，絕非等閑之輩。

　　華山之巔處，四周懸崖峭壁，一不留神仿佛就會墜入那萬丈深淵，莫子衿和莫子殊二人站在山頂的兩邊，迎接著各大門派的掌門人。知徽坐在后廳內，似乎是在等待著誰。

　　“師父，徒兒回來了?！背褚簧砗谝伦哌M了后廳，他一早便騎馬走了一條近道，在各大門派都還沒有前來之時趕了回來。

　　知徽連忙問道：“之齊之事，有何進展？”

　　“事情果然有蹊蹺，徒兒潛伏在燕凌雪身旁，發(fā)現(xiàn)她不是兇手，近幾日徒兒去往各地查看，都未能發(fā)現(xiàn)其他線索?！背裣蛩膸煾等鐚嵎A告著他的發(fā)現(xiàn)。

　　“是有誰故意想挑起我華山派和獨孤城的戰(zhàn)爭？恐怕此事不簡單?！敝辙哿宿酆?，喝了一口茶。

　　“師父，我們華山派怕是有一劫難了?！背駠烂C的說道。

　　“之珩，你先去換一身衣裳，然后與為師一同前往南峰之上?！?p>　　“是，師父?！背顸c了點頭便快步的離開了后廳。

　　各大派的掌門和弟子陸陸續(xù)續(xù)的登上了南峰之上，他們坐在了華山派弟子為他們安排的座椅上，等待著知徽的現(xiàn)身。

　　“這知徽老頭怎么還不出現(xiàn)？”說話的是昆侖派的掌門人玉鏡。

　　“人家剛死了徒兒，玉鏡掌門總得給知徽掌門一個哀悼的時間吧?！贬轻寂烧崎T之子白奇煥笑著說道。

　　“白奇煥，你怎么在說話？你爹是不是沒有好好教你怎么做人？”顏思卿瞪了一眼白奇煥。

　　白奇煥看了一眼方才說話的顏思卿，他輕笑著說道：“喲，昨日去客棧去的晚，竟不知顏大小姐已經出落得這么漂亮了?！?p>　　“無恥之徒。”顏思卿白了一眼白奇煥，而后她將目光到處的瞟了瞟，尋找著楚之珩的蹤跡。

　　片刻過后，知徽便帶著楚之珩和幾名弟子朝著眾人走了過來。看到楚之珩的莫子衿和莫子殊兩人眼前一亮。顏思卿也朝楚之珩看了過來，此時她的雙眸里面就像有著星星。這讓在她身旁的石云飛看到了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

　　“讓大家久等了，老夫來晚了一步。”知徽拱了拱手，客氣的說道。

　　“無礙，華山論劍就現(xiàn)在開始吧。”顏群奕作為發(fā)起者，宣布了比武論劍就此開始。

　　“今日比武，點到為止，勿傷及性命。”知徽大聲的說道，說完他便朝著自己的座位走了過去。楚之珩、莫子衿、莫子殊三人緊跟在他的身后。

　　就在眾人摩拳擦掌準備上臺一戰(zhàn)之時，一名女子飛到了擂臺的正中央，女子身著淡藍色紗裙，紗裙的薄紗上面繡有白色的海棠花，衣襟和衣襟為白色的花邊，女子梳著中原發(fā)髻，頭戴一支簡單的飛燕朱釵，腰間別著一條金絲長鞭。

　　楚之珩看到燕凌雪站在了擂臺的中央，不免覺得驚訝，他的心里想著這丫頭的膽子也太大了，竟敢明目張膽的私自上了華山。楚之珩向四周瞟了瞟，也沒有看到阿福的蹤跡，楚之珩不免心生疑慮，她不會是一個人來的吧？頭一次看到燕凌雪身穿如此秀氣的女裝，而且還梳妝打扮一番，這讓楚之珩的眼前一亮，在這華山之巔上，論姿色也是無人能及燕凌雪了。

　　“今日華山論劍之時，怎能少得了我獨孤城燕凌雪？”燕凌雪瞟了一眼臺下的眾人，輕笑了一下。

　　“傳聞獨孤城少城主艷絕天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白奇煥盯著燕凌雪，他輕扇了兩下手中的白色折扇笑著說道。

　　燕凌雪瞥了一眼楚之珩，今日的他身著華山派的白色長衫，領口與袖口皆是淡藍色的連襟，楚之珩手提著銀白色鑲著白玉石的寶劍，站在人群之中十分的醒目。

　　“魔教之人也敢前來華山？你好大的膽子！”顏群奕拍案而起。

　　擂臺下的眾人看著燕凌雪，皆對她冷嘲熱諷，面帶恨意。

　　“本小姐有什么不敢的？誰要殺了本小姐，就來呀?！毖嗔柩┮桓蹦恐袩o人、狂妄自大模樣說道。

　　說罷，莫子殊便著趁楚之珩不注意，運用輕功飛到了擂臺上。

　　“妖女，就是你殺了我二師兄，今日我就要為他報仇，你這個妖女今日休想活著離開我華山?！蹦邮庖荒樑瓪獾哪闷鹗种械膭?，將劍拔開用劍鋒對準了燕凌雪。

　　“楚之珩沒有跟你說嗎？本小姐可沒有殺你的二師兄?！毖嗔柩┗仡^看了一眼楚之珩，又看了看眼前的這個比她小幾歲的莫子殊。

　　莫子殊生氣的說道：“我不信，江湖上都說是你殺了我二師兄，你狡辯也沒有用。”

　　“江湖上如若說本小姐是你的娘親，你是不是還要喚本小姐一聲娘親？”燕凌雪戲謔的說道。

　　臺下的眾人一下子笑了出來，此時氣急敗壞的莫子殊對著燕凌雪就是一劍刺了過去，燕凌雪快速的躲開了莫子殊的劍，她敏捷的將長鞭從腰間拿下一把朝莫子殊揮了過去。

　　“師父，子殊怕是有危險。”莫子衿緊張的小聲說道。

　　“無礙，我們就看著吧。”知徽淡然一笑。知徽的心里知道這燕凌雪竟敢在華山論劍集聚了各大門派之時來這華山，應該就不是為了挑釁而來。

　　莫子衿又看了一眼楚之珩，而楚之珩卻不吭聲。

　　三個回合下來，明眼的人都看出來了燕凌雪只是一直在防御并未出招，一旦燕凌雪出招，那么莫子殊就必輸無疑。

　　“為什么那個妖女一直在讓著子殊？”顏思卿對著石云飛一臉疑惑的問道。

　　“師兄猜不到。”石云飛也有些詫異，可是也看不出什么。

　　就在眾人不解之時，燕凌雪突然出招騰空而起以極快的一鞭將莫子殊的劍從他的手上給打了下來。劍在空中旋轉了幾圈，然后掉落插到了擂臺上。

　　莫子殊雖心有不甘，但是已經被打敗，而他自己也確實不是燕凌雪的對手，他帶著幾絲怨氣的說道：“我打不過你，你殺了我吧，我大師兄一定會為我報仇的?！?p>　　“本小姐可不會殺了你，讓楚之珩怨恨我?！毖嗔柩┱f罷又看了一眼楚之珩，她心想著，不知那日晚上送給他的頭發(fā)他是否還保存著。

　　燕凌雪用長鞭將插在地上的劍一把卷起然后拿在了自己的手上。她的眸子里突然有著一股狠勁，她嚴肅的說道：“你們都給本小姐聽好了，如若被我知道了是誰冒充我殺了華山派二弟子，他的下場，猶如此劍。”燕凌雪運用內力，一剎那便將手中的劍震的粉碎。

　　莫子殊見狀只有心疼一下自己的佩劍，而后他便一個翻身下臺走向了知徽。

　　“掌門，不好了，我們華山派留在派中的弟子都中毒了。”華山派的一個弟子急匆匆的跑向知徽。

　　燕凌雪偷偷的抿嘴一笑，這一笑自然是被楚之珩給看在了眼里。

　　“是不是你下的毒？”楚之珩對著燕凌雪問道，語氣之中帶著責怪之意。

　　燕凌雪漫不經心的說道：“是呀，不過也不算是毒，就是他們都會昏睡一個時辰罷了?！?p>　　“你這妖女，竟敢在我華山派為非作歹。”莫子衿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燕凌雪，欲拔劍上臺。

　　“楚之珩，本小姐要么就把他們都殺了進華山之巔，要么把他們都迷暈進華山之巔，不然我怎么進得來？我這么做已經是看在你楚之珩的份上了。”燕凌雪直接略過莫子衿，對著楚之珩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說道。

　　知徽依舊只是捋了捋自己的胡須，一言不發(fā)，而楚之珩也認為燕凌雪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只是剛剛燕凌雪一副乖巧的模樣還真讓他不習慣。

　　“世人都說獨孤城少城主心如蛇蝎，本少爺倒覺得這不是挺好的嘛，不知少城主你有無婚約？”白奇煥扇了扇手中的白色折扇，略帶調戲的問了問燕凌雪。

　　“怎么今日的崆峒派白掌門沒有來，是不是十年前被我爹打的殘廢了至今不敢出門了呀？怎么，你也想和你爹一樣，被打到殘廢嗎？”燕凌雪冷眼看了一眼白奇煥，與剛剛看著楚之珩的眼神全然不同。

　　“你這個女人別不識抬舉，我爹好的很，正在閉關修煉呢，你這么惡毒小心一輩子都嫁不出去。”白奇煥戲謔的說道。

　　燕凌雪一個箭步翻身下臺，她拿出手中的長鞭朝白奇煥甩了過去，此時的她一身的殺氣。

　　白奇煥側身躲過了燕凌雪的長鞭，在燕凌雪正準備揮舞第二下長鞭的時候，楚之珩一個箭步沖了過來抓住了燕凌雪的手。

　　“燕姑娘，你一個人在此兇多吉少，快走吧?！背褚荒樥J真的看著燕凌雪說道。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燕凌雪笑看著此時正握住了她的手的楚之珩。

　　“我沒有?！背窀杏X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他趕緊的松開了燕凌雪的手。

　　“好，我這就走?！毖嗔柩┦掌痖L鞭，又對著楚之珩說道：“三日之后，你來找我，我告訴你有關于你師弟之死的線索?！?p>　　“當真？”楚之珩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不知道這燕凌雪是否真的知道有關于冒充她之人的線索。

　　“我怎么會騙你呢?！毖嗔柩┹笭栆恍蟊戕D身離開了華山之巔。

　　白奇煥看著燕凌雪離開的背影，他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這丫頭果然不同于尋常女子。他又裝作不經意間的看了一眼楚之珩，他的心里想著，這二人之間定是不尋常，如此一來也甚好。

　　莫子衿在楚之珩的身后看著兩人的對話不免心生醋意，她的心里想到：師兄還從未抓過任何女人的手，方才對燕凌雪也確實是在關心她為她好。而且燕凌雪對師兄和那白奇煥的態(tài)度也截然不同，不知這妖女是如何迷惑住了大師兄。

　　站在一旁看著的顏思卿心中也是五味雜陳，本來她就只是想遠遠的看一眼楚之珩罷了，沒想到這次竟然讓她看到了楚之珩對一個女人這么好。而且這個人還是魔教的妖女。

　　“好了好了，妖女已經走了，今日的比武論劍正式開始?！鳖伻恨瓤粗蠹叶伎粗鵁狒[，趕緊的大聲將所有人的思緒都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