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墨涵才子如同醒悟了一般,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勾欄之所,就如他聽到明錚說的一樣,他自己感覺到少了什么一樣,心里覺得終于找到征兆了,回頭真的還得感謝一下這個書生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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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楚王府內(nèi),藍承羨一出去了,內(nèi)院里就靜悄悄的,唯一的女主人楚王妃也是性格隨意,所以諸多事宜基本都不怎么親自理會,但是偶爾帶著幾個貼身丫鬟在院子里走動游玩。
“王爺最近再忙什么呢?府上可有來過什么人?”陶矜柔此時在問著一個外院的丫鬟,卻聽她回道“回王妃的話,王爺最近一直往茶館里,似乎再見什么人,小六哥知道的也就這么多了,對了,上午的時候,卻是來過兩個書生,好像是上次王爺邀請過的,不過并沒有進來,留下了東西交給王爺!”她口中的小六哥就是一直跟隨藍承羨的小廝了,因為跟著藍承羨時間久了,自然也就從了一個小小的王府管事了。
“哦?什么東西,竟然這般神秘,讓人帶進來看看!”王府內(nèi),王爺不在了,王妃自然是最尊貴的了,她要看,其他人自然也就不攔著,不一會就將錢俞二人送出的考題拿了過來,陶矜柔自然知道這些是什么東西,大驚失色,又問道那二人可有說過什么。
“回王妃,那二人卻有說過,此物非比尋常,還請王爺望望慎重處理,還說是花了二十兩一份買的!看賣題人似乎有所把握,王爺可以自己去查一查!”聽了下人的回報,陶矜柔這才穩(wěn)了一穩(wěn)心神,科舉舞弊一直都是王朝的著重處理,不管是皇帝還是朝堂大臣,都在盯著這次春闈呢,可不能出現(xiàn)什么舞弊大案才好,陶矜柔心里默默地祈禱。
“先收起來,等王爺回來,我親自向他去解釋,還有二人來過的事情,你們別到處說,就當(dāng)沒來過,懂么?”陶矜柔擔(dān)心,萬一這事情要是真的,查起來搭進去整個楚王府都不算啥的,就怕有人在背后謀算,而且藍承羨跟她說過了不少事情,陶矜柔自然明白這種事情,不知道比知情要好的多,一旦扯上點關(guān)系,那就不是說脫身就脫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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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此時的藍承羨卻在聽著呂森的稟報,“王爺,看來那小子還是個販賣考題的投機之人,只要你令下,屬下即可派人抓了他,私自售賣考題,不管是不是真的,足夠他喝一壺了的!對了,最近保興侯不在京師,奉圣上的命令去巡視林東邊境去了,屬下聽說那里最近很不太平,說是定朝余孽又開始活動了,至于英國公卻一直在京城待著呢,王爺可以找個時間去見一見,屬下可以給王爺提供時日!”呂森盡職盡責(zé)的說道。
藍承羨聽了頗為滿意,因為不同于他之前,現(xiàn)在有了這個素寧衛(wèi)的‘手臂’,也就不至于任何事情都得自己親自去,勉勵了一番之后,讓他注意英國公的動向,可以找個時日去見一見,也算是第一個勛貴吧,而且是舉足輕重的國柱,“繼續(xù)盯著他,本王倒想看看他究竟在為誰辦事,光抓他一人沒用,得把他背后的人給揪出來才有用?。 敝劣诿麇P,藍承羨覺得還是不急,現(xiàn)在碰他,只會讓背后的人更加謹(jǐn)慎,現(xiàn)在不急先看看,三人有聊一會,藍承羨和羅少成又繼續(xù)回到了王府內(nèi)。
回到后院,卻見自己的王妃在親自等著他,幫他把風(fēng)衣拿掉之后,陶矜柔說起來自己看的東西,藍承羨覺得奇怪,“這么說起來這明錚似乎還是賣給了他們,快拿過來我看看!”藍承羨也沒想到,誤打誤撞讓明錚碰到了錢舉名和俞渙,他聽呂森說的賣了兩個書生一套考題,卻沒想到是他們二人。
“夫君,妾身覺得,如果沒什么,咱們還是將其燒毀吧,想那賣考題的人說的言之鑿鑿的樣子,恐怕還真的有門路也不知道啊,咱們還是別碰這些了吧!”陶矜柔有點擔(dān)心,內(nèi)心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這么快就過去了的。
“哈,不用如此驚慌,不過就是一份考題,沒人會知道,放心吧,拿過來交給我可能會有大用!”藍承羨看著她擔(dān)心的眼神,安慰的說了一句,不過他內(nèi)心卻是驚喜的,沒想到這兩人還真弄了點動靜出來,好死不死的明錚竟然就賣給了他們,天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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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年的三月初三,傳說中黃帝的誕辰,城外也是萬物生長的樣子,也是最早踏春的時節(jié),不過對于大多數(shù)應(yīng)試的舉人或者考生來說,也是跨入貢院考場的日子。
春闈會試作為科舉取士的最后一步,也是鯉魚躍龍門的最后關(guān)鍵一步,進則跨入官場,成為人人敬仰的存在,不過就算不中,對于大多數(shù)考生來說舉人的身份也足夠他們受益一生了,也可以等著吏部的推選,不過到目前為止已經(jīng)基本很難能有補缺會選到一個只有舉人功名的人了,大安王朝建立初期還會有,到了現(xiàn)在就算是進士,也很難進步。
會試共分三場,三月初三一直直三月十二日全部試題考完,包括四書文、五言八韻詩、五經(jīng)文以及策問題,錢舉名和俞渙也是應(yīng)試者,他們二人雖然沒有舉人身份,卻俱是通過了國子學(xué)的初選,國子學(xué)是有名額可以直接參加科舉會試的。
“錢兄,那我先進去了!”俞渙先行離開了,二人的進場次序不同,而且所在的考院也不是在一處,錢舉名拱手道了一些吉利的話,轉(zhuǎn)頭卻看到了眾人擁簇著而來的人,卻是被最近風(fēng)傳的天下第一才子常墨涵了,京師里這幾個月最為耀眼的人了,不管是書生文士,還是權(quán)貴夫人都在打聽著這讓一位年少俊才,錢舉名搖了搖頭,覺得此人處于風(fēng)頭浪尖竟然不知,而且聽聞,常墨涵不僅是當(dāng)場一位考官的同鄉(xiāng),還是一位考官的侄兒,這讓不少人嫉妒的同時也是沒什么好羨慕的了,用敬仰更為貼切吧。
錢舉名皺著眉頭看著有如眾星拱月般的常墨涵進了貢院里,不過門口的士兵卻不知對方是何人,任何人都得脫衣檢查,弄的常墨涵一臉通紅,雖然經(jīng)過了幾次這樣的搜身,可是這一次不同,在眾人的目光下,他還是覺得丟臉了,氣憤的瞪了幾眼檢查的士兵,不過對方卻并沒有理會這個高傲的才子,冷冷地說道快進去,誤了時辰自己負責(zé),常墨涵無法,只得無奈的走了進去。
后邊的一個書生還在為他打抱不平“喂,這位可能是未來的狀元,你們小心點不行了嗎?”不少書生也是義憤填膺的樣子,可惜檢查的士兵不為所動,只喊道下一個,錢舉名覺得有點好笑,抿著嘴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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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城外的一處莊園,白衣公子又換回的原樣,處在暗處的影衛(wèi)正在向他稟報“公子,看來那小子是怨你當(dāng)時沒有讓他參加鄉(xiāng)試根根于懷呢,想必他父親的忠告他早都忘記了,這幾日他總共就賣了幾分試題,竟然敢在公子面前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已經(jīng)辦妥了!”
“呵,他那點心思,本公子早就看清楚了,為了自己的一點私利,本公子看在他們祖上忠心耿耿的幫助連盟做了不少事情,才有意讓他進來,卻沒想到好心當(dāng)做驢肝肺了,既如此就讓他去吧,好在本公子算無遺策,早就準(zhǔn)備好了其他的人!”白衣公子藍順志說道。
“是啊,要不是公子早有準(zhǔn)備,恐怕這次又是白做一場了!對了公子,是不是可以先聯(lián)絡(luò)起連盟的眾人了?”影衛(wèi)說道,看此人的裝扮,大白天也是一身黑色裝扮,而且半蒙著臉,說的話也是沙啞一般,恐怕一般人很難辨別此人的身份了。
“不急,等春闈過后吧,我們等的起,不過就連盟里的幾個老家伙叫的緊了些,就是持保守態(tài)度的藍元鵬此時也有點著急了,其他人就更別說了,嗷嗷大叫著,心想著明日他們就能站在金鑾殿一樣!”白衣公子說的很多,語氣卻不急不躁,看起來很有把握的樣子。
“嘿嘿,那公子就更加好利用他們了,屬下覺得,我們可以讓他們先火拼一把,也好消消他們的氣焰和實力!”影衛(wèi)建議道。
“嗯,讓我想想……”白衣公子藍順志陷入了沉思,良久見他沒有反應(yīng)的影衛(wèi)也偷偷地潛入黑暗當(dāng)中,好似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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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的時間很快就過了,這一場掄才大典春闈會試也就完了,接下來就是為期十五天的審閱時間,十五天之后就是三月底,一般在三月二十七到三月三十日期間就會有會試榜單貼出來。
“錢兄,怎么樣,看你輕松的樣子,看來是大有把握了?”出了考場的俞渙此時看到錢舉名,連忙問道,“哈哈,看俞兄的樣子,也是把握十分了!”兩人心照不宣的相似一笑,卻是二人在拿到明錚賣給的考題時,二人憑著超過平常的記憶記下來不少題目,其中就包扣了錢舉名擅長的策問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