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勇眼中閃著光芒,像是個在求媽媽給自己買玩具的小孩一樣,跑到陳肇功的面前,說道:“老頭,你快再給我講講那個世界吧?!?p> “要不然,你就再施施法,讓我去一趟那個世界也行?!?p> 陳肇功嘴角揚起一抹壞笑,讓人看來是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他別開了頭,用一副為難的口氣說道:“不行啊,小郭,這些我可真的是不能再說了,畢竟這些可都算是靈神界的機密。在我們修煉之人中,向來有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定,不能讓普通人,尤其是那些沒有修煉過的人知道那里的事。就算我是你的爺爺,我也不能打壞這個規(guī)定啊,你說是不是?”
“是啊,郭勇,我們讓你知道了這么多,已經(jīng)是我們做錯了。”陳文強同樣點頭道。
“反正你們都已經(jīng)告訴我這么多了,再多說一點也沒什么事,大不了就一錯再錯下去唄。”
“......”
兩個人啞口無言的對視了一下,滿臉都是苦澀。
像是想到什么,陳肇功突然轉(zhuǎn)過頭,看向了郭勇,說道:“我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即使你沒有修煉過,也可以現(xiàn)在讓你去靈神界好好的體驗一番?!?p> “什么辦法?”
“拜我為師,入我?guī)熼T?!?p> “啪!”
陳文強聽后,一拍拳頭,說道:“是啊,這個辦法好,我怎么沒想到?!?p> 看著這爺孫倆一唱一和的雙簧戲,郭勇滿頭黑線。
演戲的話,能不能稍微專業(yè)一些!
最起碼把戲做足了??!
“郭勇,你看啊,你拜在我爺爺門下,咱兄弟倆以后就能天天在一塊。到時候我擺攤,你演戲,得來的錢五五開,不,你七我三,誰讓你是我哥呢?!边@前半句,是陳文強的真心話,至于這后半句,就是他嘴里跑的火車了。他心里才不愿叫郭勇為哥呢。
有誰愿意當(dāng)?shù)艿埽?p> 【郭勇若要拜入了爺爺?shù)拈T下,哼哼,作為師兄的我,還不是想讓他干啥就讓他干啥?】
他心里早已為郭勇安排好了一切。他砍柴,他做飯,他燒水,他睡覺。這最后一個他,當(dāng)然是他自己了。
【這生活,想想就覺得舒服?!?p> 郭勇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既然是這樣,那還是算了吧?!?p> 陳肇功見郭勇這都沒有答應(yīng),滿腦子的不解,他連忙問道:“小郭,你不接受拜師,是不是心里有什么顧慮?”
郭勇點了點頭,苦笑道:“我確實有很多顧慮。我家里并不富裕,所以我從小的愿望,就是長大后掙上大錢,讓家里人過的好一些。然而我念了這么多年的書,不光沒學(xué)到掙錢的本事,還花了家里不少的錢?!?p> 從小到大,吃飯要花錢,看病要花錢,上學(xué)要花錢,補課也要花錢,一年花的比一年多,一年家里比一年的負(fù)擔(dān)重。
“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長大了,即便沒掌握什么本事,也不能再花家里的錢了,我得掙錢撐起我的家,我得回報家里這么多年為我的付出?!?p> 郭勇斷了斷,眼中充滿了堅定,“所以,即使我對靈神界再怎么憧憬,我也得先以家為重。等我讓家里人過得好了以后,我才會再考慮其他一些事。”
陳肇功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重重拍了拍郭勇的肩膀,贊賞道:“孝心,責(zé)任心,這些都是正道修煉者該有的品質(zhì),你很不錯!”
陳肇功轉(zhuǎn)過身,看著屋外,又說道:“不過,不是我打擊你,你剛才說的賺錢養(yǎng)家,對現(xiàn)在的你而言實在是太難了,你或許可以養(yǎng)活起自己,但不一定能改善原來的生活品質(zhì)?!?p> “而如果你從我這里學(xué)到了真本事,別說是改善家里的樣貌,就是給家里的人每人買套別墅,也只是簡簡單單一句話的事?!?p> 郭勇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陳文強,“就靠給人算命?”
“喂!你是看不起我陳大師!”陳文強不滿的在一旁吼道。這一吼,吼得很沒有底氣,畢竟他算命確實沒怎么掙過錢。
“這樣吧,我也不說學(xué)到本事后出來能干啥,只要你現(xiàn)在拿出四十萬塊錢借我,別說拜師,就是讓我來這呆個十年八年,我也愿意!”
四十萬,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即便是他還在當(dāng)電臺主播,也得干上個七八年,這還是在他不吃不喝不住的前提下。
陳肇功將頭偏向了一邊,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幾嗓子,“嗯,這個嘛,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之前我嫌它們太占地方,便都扔了。再說,我隨隨便便一出手,別說是幾十萬,就算是幾百萬,也能分分鐘賺到手里?!?p> 有誰會嫌錢占地方?
嫌占地方你可以存到銀行卡里??!
大不了可以給我啊。
“哈哈哈哈,老頭,你真厲害。難道你吹牛都不打草稿的嗎?”郭勇讓老頭的這番話給逗笑了,之前心中的壓抑也一掃而空。
“我騙你干啥,雖然我不是什么出家人,但我也從來不打誑語?!标愓毓ρ劬粗戏?,還在向郭勇強調(diào)著。
“行了行了,老頭,我也沒說拒絕你,等我明天回去后再好好想想吧?!惫滦α撕冒胩?,才緩和過來。
“你明天就要回去了?”陳文強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問道。
“是啊,你忘了當(dāng)初我們是因為什么而來的嗎?”還有半句話郭勇沒有說出來。過了這么久,他是時候該回趟家了。
陳文強一個激靈,拍了跑腦門,心有余悸的說道:“我怎么把這件事忘了,差點就死翹翹了!”
“爺爺,快幫幫我,不然您就再也見不到您這可愛的孫子了?!彼艿疥愓毓ι磉?,哀求起來。
“什么?有人要欺負(fù)我孫子?”
“......”
……
“我想,我應(yīng)該可以把他救出來。”聽他們二人說完后,陳肇功沉聲說道。
“那就全靠你了,老頭?!?p> 陳肇功點了點頭,盤腿坐到了地上。他閉上雙眼,將食指和無名指并攏在一起的右手伸到了鼻邊。至于他的左手,則是平展的伸了下去,在地上不停畫著圓圈,嘴里還喃喃地念著郭勇聽不懂的咒語。
“上古天清,山神所試,遁甲之中,必有其立......”
過了大概幾分鐘的樣子,陳肇功緩緩睜開眼睛,他長舒了一口濁氣后,嘴中低聲嘆道:“真不愧是他。”
郭勇面帶緊張的看著他,問道:“老頭,怎么樣,人救出來了嗎?”
陳肇功兩手壓著膝蓋,再次長嘆了口氣后,說道:“你回去后就能看到他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郭勇愣了一下。
“只不過他現(xiàn)在仍處于昏迷狀態(tài),需要做些手段才能喚醒他。”
“爺爺,爺爺,讓我去。”這時,陳文強突然伸起了手,激動地說著,“我做這些最拿手了?!?p> 陳肇功站起身來,沖著他的后腦勺就是一巴掌,“你個臭小子,天天就知道亂跑瞎逛,這次你哪也不準(zhǔn)去,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這里,等你啥時候掌握了我上次教你的靈術(shù),啥時候再去下山?!?p> 陳肇功實在是有些恨鐵不成鋼。自己當(dāng)初那么一個勤奮的人,怎么會攤上這樣一個孫子,也不知道是遺傳了誰。
“不知道是誰讓我出去,又是干這又是干那的?!标愇膹姺藗€白眼,揉著腦袋,小聲嘀咕著。
“你個臭小子,嘴里嘀咕啥呢?你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敢說我的壞話,看我不收拾你的?!?p> 發(fā)現(xiàn)陳肇功還在看著他,陳文強的臉上頓時充滿了笑容,他連忙走到陳肇功的背后,捏開了他的肩膀。
“沒有啦,我的好爺爺,您的孫子這么乖,怎么可能會說您的壞話呢?我就是說我若不去的話,還得麻煩您老親自下山,您要是有個兩恙,您可讓我怎么活啊?!?p> “你個臭小子,手往左邊點,對對對,就是這里,用力?。 ?p> 看著老頭一副享受的模樣,郭勇也忍不住說道:“是啊老頭,雖然給我們的任務(wù)是將那個人救出來,但總不能讓他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啊,若是陳文強不去的話,又有誰可以做那些手段?”
陳肇功笑了笑,伸出了指頭。
郭勇一臉驚訝,指向了自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