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禾是誰?
上輩子,三秀被夫家活埋的時候是憲宗二年的冬天,三秀躺在那死人的身邊,意識逐漸模糊之時,恍惚聽見外面隱約傳來一個女聲。
“師叔,此處有微弱的響動,莫不是這墳中人還活著?”
不知為何,明明女子的聲音不大,卻十分有穿透力,讓墳里的三秀聽得清清楚楚。
“嗯……”
又有一個男音,這聲音平靜溫和,但只說了一個字便頓住了。
隨即,男人又道:“……確有條性命,只危在旦夕,此時救出來倒是個麻煩。”
男人聲音依舊溫和,話卻句句不近人情。
女子又道:“那倒是,那咱們走吧?!?p> 二人短暫的交流,讓三秀得到希望,又迅速絕望,她幾次想要發(fā)出聲音乞求他們,想要告訴他們她不麻煩他們,可她最終都沒里力氣了。
三秀只能無望地躺在棺材里,靜靜感受生命一點(diǎn)點(diǎn)流逝。
外頭的男女已經(jīng)走了,到處都沒了聲響。
三秀也不知道自己這樣過了多久,或許是一會,或許是一天,她隱約覺得,自己恐怕已經(jīng)是半人半鬼了。
可是,又有一道聲音傳來,是先前的男人,他的聲音還是那樣平和,那聲音有些迫切地說:“小丫頭,別怕,我馬上救你出來。”
這便是謝昭禾,去而復(fù)返,又獨(dú)自救下三秀的謝昭禾。
三秀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謝昭禾是什么樣子了,只記得那棺材蓋從中間裂開,一束光鉆進(jìn)來,刺得眼睛火辣辣地疼。
后來三秀就暈過去了,再醒過來,躺在那個囚禁了她十年的秀園里。
不,那個時候那里還不叫秀園,“秀園”是后來謝昭禾按三秀的名字起的。
三秀醒過來的時候,謝昭禾就坐在床邊,他一邊不顧男女之別,將三秀扶坐在床上,一邊又給她擦臉,擦手,喂她吃藥。
謝昭禾說:“小丫頭,人要知恩圖報,我救了你的性命,所以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我的了,知道嗎?”
他對聲音很溫柔,可是話卻很殘酷。
后來,謝昭禾把這座宅院修得精巧別致,奢侈貴重。
謝昭禾很喜歡親近三秀,強(qiáng)勢而又克制的親近,他喜歡抱三秀在懷里,喜歡親吻三秀的眉眼、喜歡在院里散步的時候拉著三秀的手不松開,可除此之外,他沒有再逾矩半分。
謝昭禾有很多秘密,他也不是常常都在秀園呆著,最開始住進(jìn)秀園的時候,謝昭禾會在一個月里離開三五日,七八日不等。但他從來沒對三秀說過他去做什么,也沒說過他是什么人。
大多數(shù)時候,只要謝昭禾在,三秀的事他就不會假手于人。又因為三秀被活埋時,是被喂過毒,徹底敗壞了身體的,謝昭禾又給三秀準(zhǔn)備了各種藥材,以及專門的膳食。
謝昭禾對三秀的周到細(xì)心,絕對是絕無僅有的。
一開始,三秀感激,但又不安和害怕,三秀覺得謝昭禾別有所圖,可時間一年年過去,十年了,謝昭禾待三秀始終如初的溫和,克制,包容,周到。
他從來不掩飾對三秀的愛護(hù),他視線落在三秀身上都會溫柔得像水一樣,不過只要視線一從三秀身上移開,他就會整個人又會變得冷若冰霜,寒氣逼人,仿佛此前的那些柔情都不是他。
謝昭禾總說三秀是他的絕世珍寶,要細(xì)心收藏,免得被人覬覦。
除了他找來照顧三秀的泉姨,十年里,謝昭禾不容許三秀見任何一個人。
即使三秀不愛熱鬧,有時也會受不了這樣十年如一日的孤獨(dú)。
就在三秀都不知道自己還能這樣過下去幾年,或者是幾個月的時候,謝昭禾又出門了。
其實(shí)這些年,謝昭禾已經(jīng)越來越少出門了的,他整月整月的,都和三秀窩在秀園里虛度光陰。
難得這次,謝昭禾又要出門三五日了,他走前依依不舍地反復(fù)叮囑三秀要乖,好好在家等他回來。
變故也就發(fā)生在這一次出門中。
謝昭禾走了,一個叫陸英的古怪女人隨機(jī)來了。
一進(jìn)門,她二話不說,揮起一條奇長的鞭子就朝三秀打,泉姨撲上來擋,被陸英一鞭甩開,昏迷在地。然后陸英又繼續(xù)朝著三秀襲來,三秀躲不開,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沒想到,一陣光從三秀的胸前迸射出來,面前那瘋狂打人的陸英也被那光推開。
她倒地吐血,凄涼一笑。
“真是可笑,當(dāng)年我費(fèi)盡心機(jī),用盡手段才走到他身邊,成為他承認(rèn)的道侶,沒想到不到三日,他就要我離開,”
“這十年,我天天都在問他為什么,憑什么,后來我才明白,他是為了你.”
陸英抬起眼皮,不屑,蔑視,又妒恨地看著三秀。
“一個連修煉都不能的廢人,他竟然還在你身上留下神魂庇護(hù),呵呵……”
陸英在笑,笑得凄涼。
“為了你,他可以不要大道,甚至連性命都不要了,那我當(dāng)年的那些努力,又算什么?”
三秀安靜地聽著這個瘋狂的女人說著那些她一無所知的瘋話,心里愕然又平靜。仿佛心里早就想到過如今這樣一副場景,只是這場景,又和從前的設(shè)想有些差別。
什么道侶,什么修煉,這些對三秀來說實(shí)在陌生。
后來,陸英又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比如謝昭禾是宗門最年輕的長老,有著強(qiáng)大的家族,又有豐厚的修煉資源,無數(shù)女修希望成為他的道侶。
那時陸英只是謝昭禾的一個晚輩,修為還比謝昭禾整整差了一個大階,她花了很多心思、手段,才擠掉了謝昭禾身邊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女孩,靠近謝昭禾身邊。
她終于還是成為了謝昭禾點(diǎn)頭同意的道侶。
陸英和謝昭禾辦完結(jié)緣大典,就來到凡間,然后,他們就在這里遇到了三秀。
謝昭禾騙走了陸英,又卻獨(dú)自返回,挖出了墳里的三秀。
陸英問三秀知不知道道侶是什么意思,三秀搖了搖頭,陸英嘲諷地笑。
“道侶就是你們?nèi)碎g的夫妻,你知不知道,那時候我和謝昭禾已經(jīng)結(jié)為夫妻了?!?p> 三秀腦子里還亂作一團(tuán),一時想起來很多年,母親痛罵朱姨娘不要臉的樣子。
三秀看著陸英,就好像看見了當(dāng)年的母親。
三秀覺得她或許應(yīng)該向陸英道個歉,即使她什么都不知道,可畢竟,謝昭禾是為了她才辜負(fù)陸英的,三秀愧疚又小心地扶陸英起來。
“傻秀秀,回來。”謝昭禾的聲音破空而來。
這是謝昭禾第一次喊三秀的時候不那么溫柔,他的聲音緊張又急切。
但是晚了,三秀來不及做任何反應(yīng),陸英嘴角上揚(yáng),眼中似乎有得意又決絕的笑。
轟然一聲巨響,一個難得修煉到筑基后期的優(yōu)秀女修自爆了……
火鍋涮香菜
應(yīng)該沒有錯別字吧,有的話麻煩告訴我一聲。還有很抱歉今天更晚了,以后固定時間更新,幾點(diǎn)好呢?算了,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