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文秋的報復(fù)

　　“是的，想請一陣子假，近期只能隔周參加訓(xùn)練，工作上有點事……”

　　從不缺席的山田遞交了請假條。

　　“工作很忙吧？”藪同情地點點頭，“教練那邊，我和高木會代替你去的。放心工作吧?！?p>　　***********************************************************************************************

　　113、文秋的報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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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jīng)沒事了，可以參賽。從小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中長大，心態(tài)已經(jīng)調(diào)整得相當(dāng)平和啦?！?p>　　距離會長風(fēng)波，已經(jīng)過去兩個月了。有岡的精神狀態(tài)，看起來恢復(fù)得不錯。

　　“難怪有岡能在氣氛那么緊張的點球賽上，提出無可挑剔的勺子點球！”我趁機揶揄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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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譽上，難免是受了影響。早在《文秋》曝光的時候，我們就已經(jīng)意識到這和之前的醉酒事件截然不同，雖然打了個大勝仗，但形象已經(jīng)被之前的輿論抹黑得無力挽回。

　　據(jù)說，關(guān)工大內(nèi)部在商量讓我們轉(zhuǎn)會的事。但目前，丙隊不及我們，新的足球隊也尚在成長階段，能否將我們徹底取代還很難說。我們靜候消息，頗像當(dāng)年jonny準(zhǔn)備開除學(xué)生時的模樣。

　　說起jonny，確實也有些異常。

　　最早的異常，來源于一次活動的報備。我們忘了在球隊的前面，加上jonny的臺頭。

　　這種事情放在以往，jonny的問責(zé)電報當(dāng)天便會傳來，要求我們趕緊追回，補上jonny的名字，事后還要求我們派人登門做檢討。

　　但這回我們忘寫臺頭，jonny遲遲沒有發(fā)來問責(zé)電報，我們發(fā)現(xiàn)后倒還誠惶誠恐地遞上了道歉信。jonny的回復(fù)卻相當(dāng)冷漠，言語之中透露著即便日后不加臺頭也不會追究責(zé)任的意思。后續(xù)的電報中，甚至追加稱，禁止再提jonny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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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必須寫”到“禁止寫”，這180°的大轉(zhuǎn)變令我們一頭霧水。那時的我們還未意識到，冠名雖是控制，但同時也是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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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冠名問題外，jonny也不像往常那樣，指派誰去參加其他性質(zhì)的比賽，或是指派誰回jonny任教，還對我們的身價全然不過問。我們悄悄打電話問醫(yī)護老師，jonny最近發(fā)生了什么。她回答說，一切都好，只是我們球隊很少再被提到了，仿佛成為了一個禁忌的話題。放下電話后，我們明白了她話的含義……

　　就像一夜之間，被推入了深不見底的沼澤。每個人的心頭，都被模糊的恐懼所籠罩。害怕突然哪一天晚上，jonny一通電話打來，勒令我們就地解散。

　　畢竟事態(tài)發(fā)展到這種地步，我覺得距離解散，已經(jīng)時日無多了。經(jīng)歷過會長一事，大家都清楚地感受到了這個團隊中無形的羈絆。雖然我也明白，即便日后不再一起踢球，多年來的感情也不會就此消散。但球隊在恐懼中走向衰亡，是我們不愿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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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勒令解散的消息遲遲沒有到來，文秋反倒先找上了我們。

　　私生活、耍大牌、行為迷惑、身價異?！?p>　　一周一則丑聞，看得人眼花繚亂，今天我，明天他，簡直沒完沒了。

　　會長倒臺后，自然牽連出了文秋總編那個一丘之貉。據(jù)說報社遭到過盤查，報刊發(fā)行也受到了限制。諸多壓力之下，還實行了裁員——

　　回想起來，這些丑聞，似乎也是風(fēng)波之后的惡意報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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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試圖搜集資料積極應(yīng)對，卻發(fā)現(xiàn)這些丑聞也相當(dāng)怪異，不提我們是jonny的球隊，只稱我們是關(guān)工大的乙隊；內(nèi)容不僅不真實，曝光后一到兩天內(nèi)就會被《十七歲的女孩》澄清。我們并沒有刻意去麻煩雙馬尾女孩，但就是搶先被洗白。好像《十七歲》在等著《文秋》發(fā)球，然后自己從容地接球，從不失手。換句話說，這些丑聞，沒有一條，給我們帶來了實質(zhì)性的重創(chuàng)。

　　——與我們隊一起出現(xiàn)在《文秋》上的，還有我們jonny其他的校友，但有關(guān)他們的，都是正面新聞！印象當(dāng)中，《文秋》是以挖取丑聞為樂的報社，從未登載過jonny球隊的捷報。如今卻是絡(luò)繹不絕，與我們球隊的黑料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我們不知道這其中是誰與誰之間的博弈，也不知道這樣的惡作劇到什么時候才有個盡頭。只能感嘆我們?nèi)缤榱髦幸恢黄屏擞盅a、補了又破的老船，勉勉強強地張帆遠(yuǎn)航，也不知哪一天，就會毫無征兆地沉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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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工作加油?！敝袓u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好像是第一次啊，”山田驚訝地望著他，“你這么支持我的工作！”

　　平日里，提到山田公務(wù)員的工作，中島都沒有聽下去的興趣。如今，山田為了工作要向球隊請假，中島反而支持，也讓我們吃了一驚。

　　“有那么意外嗎？”中島別扭地偏偏頭，找其他人說話去了。

　　“看到?jīng)]，中島都給你發(fā)通行證了，你就安心工作吧！”八乙女拍拍山田的肩，后者安心地報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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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聞，仍在發(fā)酵；jonny，對我們愛答不理；關(guān)工大，明面上沒有翻臉，但眼見暑假都快結(jié)束，八月已經(jīng)接近尾聲，我們?nèi)晕词盏饺珖?lián)賽的通知。

　　“也算是在意料之中，今年這個架勢，大概也是不適合參賽的。”中元節(jié)后的短會上，藪靠著黑板嘆了口氣，“要不今年，就到此為止吧，避避風(fēng)頭，等明年再想辦法?！?p>　　“沒事的，別多想?！贝蠹蚁嗷グ参恐蝗ビ嬢^眼前的得失。

　　“可能年前都見不到了吧，先說句‘新年好！’”伊野尾風(fēng)趣地起了個頭。

　　八乙女計上心來，“要不把年會也順、順帶便地開了？”舌頭還險些打結(jié)。

　　大家不約而同地站起身，相互鞠躬致敬，沉悶的氣氛一下子被調(diào)動了起來，“新年好！”、“新年好！”的熱情問候，都快讓人想象不出這已是支窮途末路的球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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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都還沒到，就打算過年了嘛？真是敗給你們了！”

　　烏托邦式的自娛自樂，被一聲苦笑狠狠打斷。那聲音聽起來十分耳熟，定睛一看，朝我們走來的，正是一直以來支持我們的代課教練！

　　“看來我趕上了。”他粗略地環(huán)顧了四周，“你們一個個站著做什么？”

　　“非常抱歉，”藪低了低頭，“我們今年，因為輿論的壓力，可能沒機會參加聯(lián)賽。教練，我送您回去吧，車票我來?！?p>　　“無法參賽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他招呼大家坐下，“別以為我在小島上就真成消息閉塞的‘孤家寡人’了呢?！闭f著，記仇似的朝伊野尾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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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不知道是誰帶頭放的假，但把整個賽季白白浪費掉，你們覺得好嗎？”

　　不是我們想浪費，被剝奪參賽的資格，我們也無可奈何。

　　“關(guān)工大的丙隊和新生隊，今年會代替你們參加聯(lián)賽。趁著現(xiàn)在，聯(lián)賽還沒開始，趕緊去找那些準(zhǔn)備參賽、但人數(shù)尚未湊齊的球隊，根據(jù)自己的特長，把自己往別人球隊里塞！你們被毀的，不過是‘關(guān)工大乙隊’的頭銜。而想在聯(lián)賽中取得成績的隊伍，在意的只是你們個人的實力。團隊是由個人組建起來的，而作為個人，你們要做的就是把握寶貴的賽季，保證自身的曝光，不然，憑什么讓關(guān)工大在來年把你們隊推上賽場呢？”

　　大家愣愣地看向他，腦內(nèi)細(xì)細(xì)琢磨他所說的話，終是無聲地默默點頭。

　　不愧是曾在國家隊里獨自打拼的人物，有著我們?nèi)后w活動者所沒有的決絕和血性！

　　“但是，散在的碎片，還有機會重新拼成整體嗎？”八乙女低聲發(fā)問。

　　教練發(fā)出一聲輕笑，“那就要問你們團隊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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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再像往常那般嘲笑代課教練的不負(fù)責(zé)任，大家沉默地捫心自問，傾聽內(nèi)心的聲音。

　　“影鋒。沒有問題！”知念第一個站起身。

　　“中鋒，聽候差遣！”山田點頭。

　　“左后衛(wèi)。隨叫隨到！”我舉手示意。

　　“門將。外面的誘惑太多，留下訓(xùn)練。”中島坐回原位。

　　“邊鋒，能夠參賽！”有岡舉起手，“對外人，我絕不會讓球?！?p>　　“后腰。留下，以防不測?！卑艘遗?。

　　“前腰，正常參賽。”藪正色回答。

　　“邊前衛(wèi)，可以上場?！薄爸泻笮l(wèi)，可以上場?！盇君B君接連回應(yīng)。

　　“右后衛(wèi)。年末有工程的任務(wù)，但也能加入易被淘汰的弱隊。表現(xiàn)機會更多！”伊野尾嬉笑。

　　“自由人。也會盡自己的一份力！”岡本最后一個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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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jonny已讓我們自生自滅，我們也不必再在意jonny那些“不能與外校組隊”的條條框框。

　　下定決心，要在接下來的幾個月中，在這本該無法留下印記的第32屆全國聯(lián)賽，尋求屬于我們的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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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guān)于關(guān)工大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