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庭芳眼睜睜的看著凌不棄離去,雖然心里不痛快但是也無可奈何。白鶴樓劉管事看著這滿目瘡痍不由得老淚縱橫,唉聲怨氣。那男子見了笑著說道:“你也不需要如此,毀壞的東西我加倍賠償就是了?!?p> 劉管事一聽頓時就止住了哭聲,他凄慘擦的說道:“可是真的?”
男子笑道:“自然是真的?!闭f完,自樓上扔下了張銀票來。那銀票晃晃悠悠的,劉管事趕緊跳起來接住。他低頭一看不由得喜上眉梢,原先那哭喪臉也換成了喜慶的臉兒。劉管事將銀票收好,說道:“多謝客官,客官有什么吩咐,小的立刻給您去辦?!?p> 男子也沒說話,自顧自的轉身離去了?;ㄍシ急梢牡目戳艘谎蹌⒐苁乱厕D身離開。
白鶴樓分為前后兩座樓。前面的一座就是宴請賓朋吃飯的所在,至于后面的那座就是客房。這客房也是分為三層。自上往下分為天,地,人三字。每一字又分為甲,乙,丙等號。例如白慕容住得天字甲號房。這天字的房間最是豪華,地字的便差一些,人字的最次。兩座樓有樓梯長廊聯(lián)通,上下可謂是十分的方便。
男子與花庭芳一前一后離開了前樓,徑直來到后樓,然后順著樓梯往上走。由于剛才的打斗十分的激烈,所以樓梯走廊上站滿了看熱鬧的人。兩人撥開人群來到第三層,剛要拐彎,就在此時那天字乙號房的房門突然打開,然后一個人就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
想來這個人是過于慌亂,也沒看到前面有人。這一出來立刻就撞在了身穿玄色衣服的男子懷里。接著那人哎呀一聲,然后就坐到了地上。
玄服男子身子微微一晃,他眉頭一皺,顯然是有些的不悅的。他低頭想看看是哪個如此慌張冒失,就這一低頭,這男子頓時就傻了眼。
坐在地上的是位十分漂亮的女子,她秀發(fā)如云,明眸善睞,就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姑娘。此時她跌坐在地上,那衣衫悄然滑落,露出了美好的香肩來。玄服男子一時間呆立不動,身后的花庭芳微微的咳嗽了一聲,那人方才回過神來。
“姑娘,你沒事吧。”男子伸出手來,用溫柔的語氣說道。
女子晃了晃自己的腦袋,顯然剛才跌的不輕。她看到自己的衣服滑落了下去,她啊的一聲嬌呼趕緊把衣服一緊,也不理睬眼前的人,就看她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然后轉身回了房間重重的把門關上。
玄服男子呆立當場。或許他也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女子會拒絕自己。花庭芳輕聲說道:“公子,公子?”
“啊,沒事?!毙凶有α诵?。
兩人徑直走進了天字丙號房,花庭芳將房門關緊。那玄服男子坐在椅子上,自語的說道:“這世上竟然會有如此美麗的人。”說著臉上還露出了向往之色。
花庭芳站在一旁。他看到玄服男子那副花癡一樣的表情,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下,他試探的說道:“公子,您沒事吧?”
玄服男子干笑了一聲,說道:“沒事,沒事?!?p> 花庭芳說道:“公子,您剛才為什么要我罷手?”顯然他還是心有不甘。
玄服男子說道:“那個人的武功不在你之下,萬一你受了傷耽誤了大事,那就不好了。”
花庭芳低頭不語。那人接著說道:“董伯去都護府回來了沒有?”
花庭芳說道:“他一早就去了,現(xiàn)在還沒回來?!?p> 玄服男子說道:“這幾天是關鍵的幾天,不可出任何的差錯。”
……
都護府里,高懷義指著那幾個字對孫文廣說道:“是讓我們悄悄的包圍,這悄悄的意思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啊?!?p> 孫文廣說道:“普賢禪院就在城西。那地方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么?”
高懷義一攤手,那意思是說,老子怎么知道。孫文廣轉頭問那個送信的衛(wèi)士,說道:“送信的人呢,現(xiàn)在在哪里?”
衛(wèi)士趕緊說道:“正在府門外?!?p> “快,請進來?!睂O文廣吩咐道。衛(wèi)士說了聲是,便轉身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聽到腳步聲音,然后一個人快步走進了大廳!
那人年約五十,身形消瘦。穿著打扮像一個行商的,他膚色蒼白,圓眼睛,勾鼻子,像一具毫無血色的干尸。高懷義與孫文廣對視了一眼,心說這是哪個墳地里爬出來的死尸,看樣子好像沒死透啊,這是成精了?
那人走到大廳也不跪拜,伸手掏出了個手絹來,然后往前一伸手。孫文廣狐疑的將手絹接過,就覺得入手沉重,似乎包裹著什么東西。
他輕輕的打開,一個小巧的黑色圓形令牌就出現(xiàn)在了眼前。孫文光看了看上面的字,隨后表情凝重的交給了高懷義。
高懷義伸手接過。他一看之下,趕緊吩咐道:“你們都下去!”話音一落,那些軍官便齊聲喊了聲是,然后便依次走了出去。孫文廣本來也想走,可是高懷義卻把他拉住了。等到人全部離開之后,他兩人趕緊拱手說道:“原來是二皇子的特使到了,請恕罪。不知道,二皇子還有什么吩咐!”
那人點了點頭,尖聲尖氣的說道:“兩位不必如此客氣。不知道兩位看過二皇子的信沒?”
高懷義趕緊說道:“末將已然看過。”
“嗯,這就好!”那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接著說道:“高將軍,此時非同小可……”說完,看了看孫文廣,那意思就是說,這人靠不靠譜兒。
“特使放心,這位孫先生絕對可靠。”高懷義沉聲說道。
“那便好。高將軍,除了信中所說的事情外,二公子還讓我告訴你,嚴密監(jiān)視督監(jiān)府,尤其是那個章承公。”
他話一出,高懷義卻納悶的說道:“特使,這卻是為何?”
那人說道:“只要你嚴密監(jiān)視他,不要打草驚蛇。只要他有異常之處,將軍可立斬之!”
“這……”高懷義有些發(fā)蒙,他繼續(xù)問道:“這,何謂異常之處?”
誰知道那人微微一笑,說道:“將軍認為的異常的地方,就是異常之處。”說完,一拱手,繼續(xù)說道:“將軍自辯之,我還要回去復命,告辭!”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高懷義看著手里的令牌有些為難的說道:“這他媽的算什么?突然讓咱們悄悄的包圍普賢禪院,這會兒倒好,又說要監(jiān)視督監(jiān)府。你倒是給個理由啊,我當這個將軍這么久,第一次遇上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
孫文廣看他這副暴跳如雷的樣子,趕緊說道:“將軍,稍安勿躁。這二皇子天樞可不是泛泛之輩,他既然來親自來到了金陵,那說明事情不會那么簡單?!?p> “那你老弟你的意思?”
“既然讓咱們派兵,那咱們就派。將軍自此刻起,您便將普賢禪院團團圍了。無論是誰,沒您的命令不準出入”孫文廣說道。
“可是天樞皇子信中說,要悄悄的包圍,這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 ?p> “將軍您想,這普賢禪院可是金陵城里香火鼎盛的所在。平日里香客極多,各色人等魚龍混雜。不要說派兵包圍,就是幾個捕快去了也瞞不住。所以說,天樞皇子所說的悄悄并不是指的這些平民,而是督監(jiān)府!”
“督監(jiān)府?”高懷義有些驚訝的問道。
孫文廣接著說道:“想來,天樞皇子不想督監(jiān)府插手此事。不然也不會讓人特意來囑咐將軍,我看這督監(jiān)府里有些問題。防咱們是防不住的,干脆把禪院圍了,哪怕他章承公來也不讓他進!”
“可是他與我官職大小一樣,他要是硬闖,怎么辦?”高懷義擔憂的說道。
“將軍,您手里的可是二皇子的令牌。有了這塊令牌,那章承公怎么敢造次呢?”
高懷義一聽,哈哈一笑,說道:“對啊,我真是糊涂了。好,就按你說的辦!”說完,一揮手,高聲喊道:“來啊,擂鼓聚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