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街頭,小吃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老姐,來龍門沒去找你打個招呼是我的錯?!卑诐烧驹诼房冢弥謾C(jī),十分鐘前接起來的詩懷雅的電話,到現(xiàn)在也沒停止。
“你這是什么敷衍的語氣,嗯?!難道你認(rèn)為‘詩懷雅警司’這樣的身份不值一提是不是?還有你們宿舍區(qū)那邊的爆炸,是你搞的對不對!你知道我每次要花多少精力,才能幫你...”
白澤默默把手機(jī)耳機(jī)從耳朵里拿了出來,看著路邊的電子顯示牌嘆氣。
“唉...我真的是服了?!?p> 電子顯示牌上滾過一排文字:“近日龍門近衛(wèi)局將逐步組織各個移動城邦撤離,請廣大群眾提前準(zhǔn)備,配合近衛(wèi)局工作?!?p> 自己的姐姐詩懷雅,想必今天也是度過了忙碌的一天吧,現(xiàn)在還有精力在電話里教訓(xùn)自己。
白澤再次將耳機(jī)戴了回去。
另一頭傳來了詩懷雅憤怒的聲音,“喂,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我在聽呢,老姐?!?p> “那你倒是吱一聲啊!”
“吱。”
“......”
“老姐你啊,不用這么關(guān)心我的,我現(xiàn)在沒問題?!?p> “???!你...你誤會了什么啊,我只是在抱怨你而已!僅此而已!”
“別裝傻了,雖然不像讀心術(shù)一樣強(qiáng),但這么明顯的心思我還是能看出來的?!?p> “那....那你現(xiàn)在才說.....真....真是狡猾?!?p> “我只是怕關(guān)系變得尷尬,沒了生活費只能吃土而已?!?p> “瞎說什么,生活費我還是會給的?!?p> “開玩笑的,老姐你該休息一下了,你現(xiàn)在在干嘛?”伴隨著白澤逐漸輕佻的語氣,氣氛變得像是情人聊搔一樣。
“我在房間里呢,差不多也準(zhǔn)備休息了,真是累死我了?!痹姂蜒耪f到,“前幾天有一個卡西米爾的紳士一直幫忙,結(jié)果這幾天他也不出現(xiàn)了。嘛,本來也不是他的工作?!?p> “你現(xiàn)在在房間里做什么?”
“啊...在....在床上躺著啊,怎么了?”
“現(xiàn)在身上穿了幾件?”
“皮克!你今天格外得皮啊,找死?。?!”聽這個聲音,就能想象到電話那頭詩懷雅臉紅的樣子。
“開玩笑的,我說你也不要老是披著那身厚重的警服了,對肌肉和骨骼都不好,在休息的話,讓劉易斯給你揉揉肩膀也不錯?!?p> “皮克你....你今天....好奇怪?!?p> “偶爾我也是會關(guān)心一下你的,偶爾哦?!?p> “晚安!笨蛋!”
電話掛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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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龍門的貧民窟里,詩懷雅口中的“卡西米爾的紳士”,正在烈焰之中痛苦地灼燒著。
“兄弟姐妹們,只要我們?nèi)娜獾叵嘈胖f能的神,即使是天災(zāi)也無法摧毀我們!”帶著羊骨面具的領(lǐng)頭人舉著一個神秘怪異的雕塑,高喊到,“邪神會懲罰異教徒,讓他們在火焰中毀滅,你在看嗎?邪神,此刻的你,得到了愉悅了嗎?!”
“人類......獻(xiàn)祭......可笑。”
傳入領(lǐng)頭者的大腦里的,是這樣的聲音。
“是...是誰?神明么?”
“獻(xiàn)祭者是.....兩個靈魂.....人工造物?!?p> 領(lǐng)頭者立馬跪在了地上,“我聽到了,我聽到了!神明正在我的腦海中和我對話!”
“人工造物.....卑鄙....褻瀆.....憎恨....更多死亡?!?p> “什么?您似乎.....不太滿意?”
“兩個.....人工造物.....無恥....自以為是......*舊日支配者粗口*?!?p> 周圍的教徒被主教的樣子嚇到了。主教同時變得更加癲狂。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神明啊,為什么,你說的‘鑰匙’是什么?我們什么樣的‘失敗’讓你感到失望了??!還有任何行為,可以讓我們補(bǔ)救您么?!?p> 此時,已經(jīng)被燒的血肉模糊的阿摩司,從火堆里站了起來。
“對不起!神明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人工造物,據(jù)我所知,現(xiàn)在世界上的法律不允許任何人工制造生命的出現(xiàn)!”
阿摩司慢慢向主教靠近了過去。
“主教,小心??!”有教徒喊到。
但主教似乎完全無法聽到外界的聲音,還在大喊大叫著。
“伊索格拉!和我對話的神明,名字的發(fā)音好像是伊索格拉!”
阿摩司抓住主教的脖子將其舉起,用怪力將他在空中撕成了碎片。
“啊啊啊啊啊啊!”呆滯的教徒被其中一個女人的尖叫打破了,主教難以辨認(rèn)的部分身體,落到了她的身上。
“??!惡魔!”
“地獄!地獄要降臨了??!”
人群四散跑開,但那個女人已經(jīng)癱倒在了地上,甚至因為驚嚇而失禁。
阿摩司吃掉了地面上殘存的血肉,向女人走了過來。
就在女人的面前,他失去的眼睛像是吹氣球一樣,慢慢長了回來。
“另一個....人工造物....在哪里?”
“???....”
“不知道.....嗎?那....這個城邦的動力,在哪里?”
“城....城邦?移動....移動城邦么?”女人流下了淚水,勉強(qiáng)地擠出了回答,“在....城市的....下方,從近衛(wèi)局....可以下去?!?p> 面前的阿摩司突然呆滯得一動不動,眼也不眨地盯著女人,女人忍不住大哭了出來,又趕緊用手捂住嘴。
“你說的....正確。”阿摩司突然回答,然后起身離去。
看著阿摩司慢慢走開,過了一會兒,女人站起身來逃跑。
像是想起了什么,阿摩司撿起羊骨面具,朝逃跑的女人扔了過去。
巨大的力量讓骨制面具像是一發(fā)炮彈,瞬間將女人擊穿,隨后,阿摩司又是一陣呆滯。
龍門陰暗的天空,開始有雨滴滴落,隨后天氣驟變,下起大雨來,澆滅了地上和阿摩司身上殘存的火苗。
在雨里站了好久的阿摩司,終于朝女人行走了過去。
女人已經(jīng)被雨水浸透,粘稠的血液混合著雨水流進(jìn)了龍門的城市排水口。
阿摩司從中尸體上拿下了一串項鏈,仔細(xì)觀察著,隨后又是一陣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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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會突然下雨?”白澤伸出手,接住了滴落的雨點。
他面前的電子顯示牌,慢慢出現(xiàn)了短路的閃爍,隨后徹底黑屏。
“我記得這東西應(yīng)該是防水的啊,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