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下了五天的雨,今天終于放晴了,暖洋洋的陽光帶著絲絲的甜味兒。
方星月坐進車子里,冷時搖下窗玻璃,把寒柔叫到跟前,寒柔歡喜的點了頭,小跑著又進了屋內(nèi),沒多久拿著一個白色的蕾絲邊帽子回來,遞到冷時的手上:“少爺,這個帽子夫人很喜歡!”
冷時把帽子戴在她頭上,端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突然問了一句:“你臉上不是有顆淚痣嗎?”
方星月臉上的笑宛如一朵柔美的花兒,她看著他的眼睛目光閃閃:“你喜歡?”
冷時將她摟著他脖子的手解下來,盯著她白皙的小臉兒:“挺好看的,為什么遮起來?!?p> 方星月笑著:“那以后就不遮了,我以為你不喜歡?!?p> 方星月很少來方流月墓前,冷時派了人專門看守在這里,侍弄這里滿地的百合花。
“阿嘁——”
春風(fēng)明媚,吹得這花香感人。
冷時替她將帽檐壓下,幾分關(guān)心:“冷?”
方星月笑了笑:“沒事?!?p> 冷時讓她留在原地,自己上前半跪在墓碑面前,照片上的女孩依舊是那樣明媚的笑容,目似星河。
方星月的心又一次被揪起來,冷時的溫柔果然只留給姐姐啊。
“流月,我好想你,我?guī)窃聛砜茨懔??!?p> 他的溫柔由內(nèi)而外,從心到行動,無微不至,被觸及時哪怕冰凍三尺的冰川也能春暖花開。
方星月捧著冷時給的星星點點的感動細碎如獲至寶,她姐姐擁有的才是冷時完完整整的愛。
他的眉眼里再沒有風(fēng)景,盡是無限寵溺,皆是墓碑上那個溫柔的女孩。
方星月看著,視線越來越模糊,她能聽見冷時說話:
“星月,過來和流月說說話?!?p> 她才邁開了一步,說了一句話便倒地了。
“姐姐,星月來……”
醒來時她躺在硬邦邦的床上,一睜開眼就是熟悉的陳設(shè)。冷時正站在窗前,那個位置能一眼望見方流月,望見那滿地的百合花。
“冷時……”方流月低聲喚著,聲音帶著怯意,他肯定生氣了,她沒有好好的陪著姐姐說話,讓姐姐放心。
冷時轉(zhuǎn)過身,緊緊地皺著濃眉,邁著步子朝她走來。
“對不起?!彼皖^道歉。
“你不知道自己對百合花過敏嗎?”
這么說起來,方星月才察覺到了身上難以忍受的癢痛,但所有的事情包括癢痛都要排在冷時后面。
“我不知道?!?p> 她知道,不過是之前她身體好可以挺過去,如今身體太虛弱了熬不過去罷了。
方星月蹭了蹭后背,真的奇癢難耐。
冷時拿起床頭柜上的膏藥,無奈的看著她。
這個目光有幾分無可奈何,就像是一位兄長對著自己調(diào)皮的幼妹一樣。
“把衣服脫了?!?p> 方星月乖乖的把身上的春裙脫了,然后趴在床上方便冷時上藥。
上好藥的地方一片冰涼,沒上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方星月一愣,暗扣被解開了,藥涼意刺骨。
冷時覆在她耳垂:“以后不要再來了?!?p> 方星月點了點頭:“好?!?p> 心思沉重……
她抵不過姐姐偏愛的百合花啊!
心揪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