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城所指的那片林子也不是真的林子,不過是幾排人工種植的竹子排在一起,細葉濃密,遮天蔽日,踏進去卻也有秋高氣爽的錯覺。
不過這淺林是用來分隔男女席的。
楊子媛一進這林子就能望見男席那邊幾張討厭的面孔,尤其是周楚易。
其他的只是附帶討厭,巴結(jié)諂媚得也忒明顯了!
周楚易這人雖不怎么樣,可耐不住人家地位高,年紀輕輕就是朝廷的從一品少傅,一堆人上趕著巴結(jié)他。
秉著眼不見為凈的原則,楊子媛干脆背過身子,轉(zhuǎn)身正面對著陳曦城,恰好瞧見對方紅潤的臉頰。
那張臉,真是說不出的細膩,連楊子媛這個身為女子的都自愧不如。
好想……掐一把!
只可惜咸豬爪還沒碰到人家,人家下意識就連退數(shù)步,躲得遠遠的。跟有人要強了他似的。
不過她楊子媛是誰???美男越躲她才能越戰(zhàn)越勇不是?
陰險地笑了笑,繼續(xù)湊近,楊子媛估摸著自己現(xiàn)在像個強搶民女的地痞流氓。嚇得陳曦城拿袖子擋臉,急急忙忙道:“江江江江小姐,有人找你。”
嗯?好吧。
就說美男子怎么可能主動送上門?果然是另有目的。
不過美男子的手不還在自己的魔爪里嗎?楊子媛手拉了拉對方,有些惡意地給對方提了個性:“沒關(guān)系,方才陳公子不是說要帶奴家游園嗎?”
陳曦城趕緊抽回自己的手,心有余悸地擦擦冷汗:“江小姐,男女授受不親。”
“哦?”楊子媛有些好笑,又走近幾步,愣是把人一個大男人嚇得差點跌倒。這時后面?zhèn)鱽硎煜さ穆曇簦骸氨砻茫阍谧鍪裁??”所有興趣消失殆盡。
楊沐鈺從樹上躍下來,如天神降臨。起碼對于陳曦城來說是天神了。
楊子媛默默收回爪子,乖乖巧巧地行禮:“見過表哥?!?p> 陳曦城如獲大赦,見到楊子媛變臉得這般快,驚得瞪大眼睛。
唉,白衣公子不愧是白衣公子,就連驚訝都只是稍稍睜大眼睛,面色紅潤潤的好像誰對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樣。
天地良心,老娘只是開個玩笑!
誰讓他一副好欺負的樣兒?
楊子媛低下頭,繼續(xù)陰笑。不小心瞥見的陳曦城就瑟縮了一下,往旁邊站得遠遠的。倒是正對著楊子媛的楊沐鈺完全不知情,還一臉怪異地左看看,右看看。
“表哥,你找我何事?”楊子媛率先開口,為了防止這位表哥發(fā)現(xiàn)什么,又對她進行說教。
楊沐鈺顯然不是好糊弄的,這倆人怪異的表現(xiàn)他都看在眼里,只不過還不明白為什么。問的話他們鐵定也不會說出來,所以只得壓在心底,向陳曦城抱拳:“多謝陳公子幫忙帶我家表妹過來?!?p> 這個楊子媛知道。這些個權(quán)貴家的子女們都是男女三歲不同席,見一面都是難上加難。不過這是長公主家的莊子,宴會又是為這陳曦城舉辦的,那些個千金小姐們都是陳曦城的未來媳婦人選之列吶!所以陳曦城可以輕易地過女席那邊邀請人。
陳曦城彬彬有禮:“好說好說。你兄妹二人盡快聊,快開宴了?!?p> 楊沐鈺胡亂應(yīng)了下來,就見陳曦城落荒而逃,跑得比兔子還快。于是楊沐鈺也傻了,上下打量著楊子媛:“表妹,你方才做了什么?”
楊子媛尷尬一笑:“沒什么沒什么,跟陳公子開了個玩笑。沒想到陳公子膽子這么小。”
楊沐鈺也沒再糾結(jié)這件事,只是淡淡提醒了她:“離陳公子遠一些。”
所以楊子媛就更不明白了,這陳公子性子就跟白兔一樣,身上也沒個什么官爵,怎么著也不該是涉及朝廷的事。有必要刻意離他遠一些嗎?
難不成這楊沐鈺也看中什么門第之分?
楊子媛瞇起眼,看得楊沐鈺更加怪異:“表妹,你這是怎么了?難不成你對他……”
楊子媛趕緊打斷:“沒有沒有,表哥此時喚表妹前來有何事?”
楊沐鈺點點頭,突然嚴肅:“此次宴會明面上是陳公子選正妻,實際上是長公主選人。”
楊子媛說:“嗯?怎么說?”
楊沐鈺說:“長公主夫家沒有任何爵位,但長公主本人在朝廷的地位上不低?!?p> 楊子媛說:“原來如此,難怪還邀請了那么多青年才俊,原來選媳婦兒是假的,選人才結(jié)交才是真的。”
楊沐鈺明顯一愣,旋即瞇起眼睛笑了起來,漂亮的桃花眼其實跟楊子媛有幾分相似。其實江慕兒的長相完全隨了她死去的娘親,前江大夫人,而前江大夫人楊雯玥又生得肖父,所以哪怕說她其實是楊國公府的小姐,楊沐鈺的親生妹妹都有人信。
“表妹真是聰慧?!?p> 楊子媛老臉一紅。
然而楊沐鈺話鋒一轉(zhuǎn),又道:“選正妻也是真,但不止是為陳公子選,還有與長公主交好的一些青年子弟。”
“哦,原來長公主也要通過送女人來拉攏關(guān)系?”
楊沐鈺嘴角抽抽,尬笑:“表妹所言極是……”
“可是長公主又不是皇上,就算看上了也沒權(quán)利下圣旨吧?”
楊沐鈺臉色急轉(zhuǎn)直下,順便跟黑炭似的:“小姐們多是心甘情愿?!?p> 所以心甘情愿你能這副表情?
楊子媛呆了呆。
“畢竟是青年公子哥兒,家世好背景強,還背靠長公主。只要身份地位不是特別高的小姐們都會看得上的。哪怕是為了家族聯(lián)姻也會看得上?!?p> 楊沐鈺愣住?!氨砻玫故强吹猛ㄍ??!?p> “所以那些看不上的怎么辦?”
楊沐鈺沉吟片刻:“表妹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傊袢毡砻米詈醚b聾作啞,什么事也不做,什么話也不聽,能糊弄便糊弄。包括待會的即興表演。”
楊子媛想了想:“那我能再請教表哥一個問題嗎?”
楊沐鈺說:“你說。”
楊子媛說:“表哥為何會來此?是長公主看上了表哥的才華,還是表哥,或者楊國公府早已背靠長公主?”
楊沐鈺臉色驟冷:“表妹切莫胡言!我楊國公府堂堂正正,只忠于皇上,忠于百姓。”
楊子媛點頭,哦了一聲:“所以是長公主一廂情愿了。那表哥覺得長公主此人如何?”
楊沐鈺瞇起眼睛:“淫亂不堪!總之表妹離長公主府的人遠一些便是?!?
輕素云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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