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桓軾把這個結(jié)論告訴了寧清洛之后,寧清洛很是驚奇,儲幽王為何要讓赫連凄做這種事情呢?儲幽與大宣各取所需,結(jié)盟百年,儲幽要是有實力也不會依附大宣,如今他這樣毀亂大宣內(nèi)部,分明是要吞并了大宣,可是,他該知道這不可能的。
如果書信真的是儲幽王寄來的,赫連凄一定會做,所以,關鍵就在這里。她能知道赫連凄的心理,心細的人也能知道,加以利用的話、、、、、、
有人冒充儲幽王利用赫連凄上位!
這一點在寧清洛想通后不到一天,納蘭炩覓也琢磨出來了。她比寧清洛更清楚大宣與儲幽的交情,更能清楚地推翻儲幽王親筆寫出這樣的書信的推論。
赫連姐姐有意瞞著我們與儲幽往來,我必須見到她,問個清楚。不能再拖了,現(xiàn)在,連同湘兒的事情一起解決了!
“最近許太醫(yī)經(jīng)常出入,你身體不舒服嗎?”
寧清洛見蘇戚過來了,甜甜一笑,撲進了他懷里。蘇戚很是受寵若驚,上次他禁足了她之后,他們之間一直有些隔閡,哪怕抱著她也是感覺隔了一堵墻,如今她這樣主動,讓他很是舒心。
“阿戚,我想、、、、、、去看看赫連姐姐?!?p> 蘇戚沉浸在美好里的臉一沉,身體有些僵硬,冷冷道:“不可以?!?p> 寧清洛有些急了,帶著些嬌氣道:“我就去看一眼,讓別人替我看一眼也行?!?p> “我不許你跟她有任何往來?!?p> 就是說死了他也不會讓她直接間接隨意接地去接觸赫連凄的,這個沒得商量了,那就一鼓作氣,說下一個吧。
她離開他的懷抱,有些生氣道:“那你取消文主官的婚約?!?p> “不行?!?p> “你為什么非得在他們之間橫一刀呢?!”
這個問題他沒有想過,也不會去想,總之一提到湘兒,他就是不容許任何人毀壞后宮清欲。
“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我明天再來看你?!?p> “阿戚!”寧清洛見他開始逃避,立刻追了上去。
“宸兒已經(jīng)沒事了,可你卻像被她控了心智一般,看來她不能留?!?p> 他要殺了赫連姐姐!
“宣后需要休息,好生照看著!”蘇戚撥開她緊抓著他的手臂的雙手,跨步離去了。
“不要!阿戚!”寧清洛心里驚慌,想趕緊去阻攔他,沒兩步就被周圍的宮女們攔了下來往房里抓。
“放開!紫鴛,月愁!”
跟出房門的紫鴛和月愁對視一眼,一同沖過去將那些宮女推開,宮女們怕傷了寧清洛就沒敢太掙扎,寧清洛趁機逃跑,直直沖向門口。
“娘娘懷有身孕,你們擔待得起嗎!”
宮女們和守門的宮人怕這么攔著會沖撞了她的孩子,也是很無奈,就這么讓她沖出去了。
蘇戚走得很快,寧清洛本就跑得不是很快,又被那么攔了道之后,很難追上他。
“阿戚!”等她看到他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正殿院內(nèi)了,蘇戚知道她追來了以后,心里驚愕了一下,怕自己被她追上就會心軟,索性快步走進房內(nèi)將她隔離,待處理了赫連凄再與她解釋。
寧清洛見他加快了步子也加快了速度,才拉進了些距離,就被他一個關門攔在了外面。
門口的公公見這局勢有點麻煩,正想開口,只見寧清洛利落轉(zhuǎn)身走到院內(nèi)轉(zhuǎn)身正對著大門,“唰”一下跪了下去,這可把公公嚇壞了。
“娘娘您這是干什么呀?快快起來?!?p> 寧清洛緊盯著房門,絲毫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公公急了,你這出了什么事不得連累我一個知情不報嗎?那不行。
“王上,娘娘跪下了。”
屋內(nèi)拿出空白圣旨正要擬旨的蘇戚聽了手一顫,賭氣道:“隨她干什么!”
這下好了,就是讓我看著辦唄?我能看著辦嗎?
“娘娘,您在這跪著也不是什么好辦法啊,您與王上伉儷情深,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呢?”
寧清洛還是那樣死死盯著房門,恍如沒聽見他的話一般。
好吧,這邊說不通,換一邊。
“王上,您跟娘娘好好說嘛,這天氣寒涼,娘娘又懷有身子,受不起這番折騰啊?!?p> 蘇戚依舊在房里快去撰寫圣旨,她越是想逼他出去,他就越要趕緊讓事情塵埃落定。什么儲幽,什么結(jié)盟,赫連凄這次必須死!
寧清洛知道他在里面擬旨,如果再不讓他停下,赫連凄就真的沒命了!
刺骨冬風從斗篷的縫隙中襲入體內(nèi),寧清洛哆嗦了一下,將斗篷拉緊了一些,她突然頓住,腦中冒出了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
孩子,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寧清洛解開斗篷的帶子,將溫暖的斗篷扔在了冰涼的地面上,身旁的宮人立刻去阻攔她,被她甩手擋開,她金枝玉體,這些男的也不敢碰她,接著又脫下了加絨比甲和外衣,僅穿著單薄的三件衣裳跪在又冷又硬的地上,寒風瑟瑟,她的身體很快就凍得慘白泛紫,目光卻還是死死盯著房門。
如果這樣你都要殺了赫連姐姐,那我就先去黃泉路上等她!
公公見寧清洛脫了衣裳可是嚇得首身都要分離了,立刻對著房里喊道:“王上!娘娘把外衣都脫了,您快別置氣了,娘娘受不住這天寒地凍??!”
蘇戚寫到一半的手突然頓住,握住筆的手越發(fā)用力,再用力一些,筆桿就會被他捏斷。
你一定要這樣逼我嗎?
蘇戚并不打算就范,他還執(zhí)著于寫完這圣旨,跟她硬磕到底,他就不信,他們之間的感情,會因為一個赫連凄永遠相隔一條銀河!
“王上,娘娘暈過去了!”
直到這句話很快傳入他耳內(nèi),他腦中才如同隕石墜落一般,墨水從筆尖滴落,在鮮黃的紙上半凝結(jié)半暈染,很快,毛筆散落,帶過一道墨跡躺在了地上。
“寧兒!”蘇戚出門見到衣著單薄的寧清洛半倒在地上,心像被炸得支離破碎的水晶玻璃。
他扶起她的時候,她渾身冰得就像雪山里的墻壁一樣。
“放了她們,阿戚,求求你、、、、、、”
“好,好,我答應你,我什么都答應你,我什么都答應你!愣著干什么?傳太醫(yī)!”
一旁嚇傻了的宮人們聽見蘇戚的怒喊,立刻向無頭蒼蠅一樣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