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貴人帶回去!”
文織允見他要動手了,立刻把湘兒緊緊護(hù)在懷里,說什么也不放手。侍衛(wèi)們只能先以棍棒相加讓他松開,但沒想到打擊最重,他護(hù)得越緊。
湘兒聽著那狠狠的棍棒聲,聽著他強(qiáng)忍的悶哼聲,他一下一下震動的身子都讓她感覺心上被狠狠敲擊。她看見一根棍棒往他后腦敲去,他只是顫了一下,沒有任何反應(yīng),這一刻,她真的好想喊停,她想放棄了,她不要他為她拼死,她不要他受這種罪!
頭領(lǐng)沒辦法,也不想看他們在這膩歪,隨手拔出劍就向湘兒刺去,文織允見了立刻側(cè)身與湘兒換位,就在這移位之際,頭領(lǐng)找準(zhǔn)了他們之間的空隙一個劍鞘從他們之間掃過,打開了文織允緊抱著她的雙手,徹底分開了倆人。
“帶走!”
侍衛(wèi)們眼疾手快分別抓住了兩個人,一批人把湘兒押回去,剩下的押著滿身傷痕的文織允去見王上。
“織允!”
“湘兒、、、、、、”
侍衛(wèi)們把湘兒押到椒桓宮,在寧清洛面前松開了手,交代道:“請娘娘照看好貴人?!闭f完,便撤隊了。
“湘兒?!?p> 湘兒轉(zhuǎn)身就跪下對寧清洛哭求道:“主子,奴婢求您救救織允,他們把織允抓走了,他會死的,求您救救他!我不要留在這里,您去跟王上說清楚,我要嫁給織允的,奴婢求您了!”
寧清洛很是心疼她,自己受到的打擊又何嘗比湘兒少?她最愛的男人現(xiàn)在一心要娶她最親近的人,她該怎么辦呢?
“我一定把你完完整整嫁到文府去,你給我一些時間,乖乖待著好嗎?”
“嗯?!毕鎯阂а傈c(diǎn)頭,抱著寧清洛痛哭。
寧清洛把湘兒帶到房內(nèi)安撫她許久才讓她平復(fù)下來,寧清洛答應(yīng)她只要她乖乖睡一覺,等她醒了文織允就沒事了,這么哄著她睡了才敢離開。
“主子、、、、、、”月愁拿著圣旨來到她身旁,很是不舍地把圣旨交給她。
寧清洛利落拿過圣旨,吩咐道:“照顧好湘兒,別讓她亂走?!?p> “您要去找王上嗎?”月愁見她快步朝門口走去,一副目的地明確的模樣,趕忙跟上去問道。
“對。”
“主子、、、、、、”月愁想告訴她,她需要冷靜,理智下來再去找王上,不然只會背道而馳,但她又不知該怎么該怎么開口。
寧清洛知道她想說什么,之前她跟蘇戚“大吵”的事情早已成了至少是椒桓宮宮女們私下的熱議話題,月愁這樣欲言又止,滿臉擔(dān)憂,除了勸她冷靜,不會再有別的了。
“我自有分寸?!?p> 月愁見她就這樣走了,又不敢上前阻攔,無奈嘆了口氣?,F(xiàn)在這狀況,紫鴛跟赫連妃一起去搞“地下黨”,阿尋和哥哥緣分難合,湘兒已經(jīng)接近心如死灰,連主子都不再那般沉穩(wěn),她該怎么辦呢?
誒!
書房,蘇戚正埋頭在文案臺前苦思冥想,三支粗細(xì)不一的毛筆干凈地懸掛在臺架上一動不動,硯臺油光蹭亮,奏折井然有序。
已經(jīng)暗中調(diào)查了這么久,還是沒有任何理由去搜查厝薪宮,好不容易有點(diǎn)線索,引線打出同心結(jié)也牽不到厝薪宮,現(xiàn)在又出了這種麻煩事,該怎么跟寧兒交代呢?
誒!
門外宮人在門口靜候吩咐,多半處于游離狀態(tài),貼身服侍蘇戚的公公在打發(fā)眼睛的時候掃見已經(jīng)走到前院的寧清洛,立刻打起了精神準(zhǔn)備干活。
“娘、、、、、、”公公才開口就見寧清洛一個精準(zhǔn)度拋物線把圣旨砸到了他腳下,他驚嚇跳腳,閉上了嘴。
公公唯唯諾諾撿起圣旨埋頭呈上遞給帶風(fēng)而來的寧清洛,心里暗自哆嗦,只敢側(cè)目而視,不敢多吐一口氣。
娘娘跟王上看來是真的吵大了、什么時候見她這么不親和了?我還是別往刀口上撞了。
寧清洛抽過圣旨,私語喝令道:“讓他們都離開,誰吩咐都不準(zhǔn)踏進(jìn)這院里!”
“是,是!”公公嚇得汗毛全起,趕忙離開像趕鴨子一樣把其他人都趕了出去,自己也不敢站在大門口的門檻上。
蘇戚正撐著兩個大的腦袋快愁出心病來了,這時他只聽一聲激蕩的門響,驚嚇抬頭,就怔怔看著寧清洛抄著圣旨背著光站在門口。
“寧、、、、、、”
“坐下!”寧清洛呵斥他坐下,雷厲風(fēng)行走到他左邊,微微抬起右腿側(cè)坐在文案臺上,右手拿著圣旨“啪”一聲拍在文案臺上,頭一歪,一副御姐的模樣。
蘇戚見她如同捉奸一般的模樣看著他,有些寒戰(zhàn),起身道:“寧、、、、、、”
“坐下!”寧清洛又一次在他剛離開椅子一毫米的時候把他嚇坐下了,現(xiàn)在,她開口了。
“王上好清閑啊,才安葬二皇子連喪禮都沒辦,還有不忘填充后宮?!?p> “寧兒我、、、、、、”
“你親自給湘兒賜的婚,現(xiàn)在又親手拆散他們,你知道這道圣旨傷害了多少人嗎?湘兒是我從小到大的丫頭,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那是一場意外,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
“撤了這道圣旨,讓湘兒如約成親?!?p> 蘇戚焦急解釋的臉頓時變得冷漠起來,低頭看向一旁,決絕道:“不可能?!?p> 寧清洛感覺眼前一片電光閃過,怔怔問道:“后宮里的人只會越來越多是嗎?”
“寧兒、、、、、、”蘇戚驚愕看向她,話到嘴邊又不知該作何解釋。她說的不是他想的,可卻是他可能會做的,不論是出于被迫還是、、、、、、
他是王,就不可能為夫。
“做宣后的代價就是失去你嗎?”
“不是這樣的!”蘇戚焦急竄起,雙手無處安放,目光無法直視她,要解釋的話都默默溜回了肚中。
我該怎么對你負(fù)責(zé)?
“我知道了?!睂幥迓逖劾锼查g盈潤,她微微低下頭,垂眼,一滴淚珠單獨(dú)透過睫毛垂直掉落在群間。
“寧兒別走!”蘇戚慌忙拉住落地要離開的寧清洛,也只能拉住她,什么安慰都給不了。
他越是不清不楚,她就越心痛。
寧清洛深呼吸了一下,收起眼中不該存在的淚水,說道:“只有一件事,放了文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