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形之劍大人現(xiàn)在不在斗技場。”廣播聲響起,干脆利落地回絕了他的提議:
“請鐵237選手退下擂臺,接下來是斗技場每日例行的歌舞表演......”
斗技場上的觀眾一下散去了三分之一,余興未盡的格雷爾茫然地看著四周。唐讓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示意二人跟著他走。
從階梯直下,在底層的一扇鐵門前,偵探拿出終端,在屏幕上點了點。很快,鐵門打開,一張白皙的臉出現(xiàn)在了門后。
他淺棕色的頭發(fā)微卷,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平整襯衣和米白色的長褲。其臉部的線條十分流暢,挺直的鼻梁將一雙湛藍的眼瞳分開,再之下是淡粉色的薄唇,為這俊朗的外貌添上了一抹陰柔。
簡而言之,很帥。
“這就是異世界戰(zhàn)神?!眰商浇榻B道:“你們也可以叫他,本尼.奧丁森?!?p> 格雷爾伸出雙手和他握了握,只見他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們兩個的實力怎么樣?”
“還行吧,我是新人任務(wù)中的第二名,他是上屆的第二名?!备窭谞柌缓靡馑嫉亻_口,顯然他也覺得這兩個名號有點難以說出口。
“老二就夠了,我這也不是一定要讓你們獲勝。”名叫本尼的男子收回了手,認真地回答道。
一旁的悲哥兒忍不住插嘴:
“恕我冒昧,我們還不知道任務(wù)呢?!?p> 偵探剛想習慣性解說,卻被本尼提前開了口:
“斗技場最近涌入了很多奇怪的新面孔,你們的任務(wù)就是調(diào)查他們。”
“作為斗技場的執(zhí)事,我可以對比賽場次進行一些調(diào)整?!?p> “你們兩個在臺下戰(zhàn)斗,而偵探的任務(wù)就是在看臺上觀察他們?!?p> “我話講完,你們有什么意見?”
“我抗議!”格雷爾舉起小拳頭,不滿地說:
“憑什么要我們下場打生打死,他就能在看臺上輕松坐著啊?!?p> 本尼深深地看了眼前少年一眼,笑著回答道:
“一方面,在戰(zhàn)斗之中的觀察能夠更細致?!?p> “而另一方面,唐讓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銀級斗技者,斗技場不可能安排他與新人戰(zhàn)斗的?!?p> “我對你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保證不受傷就行了,”他繼續(xù)說道:
“最近的一場比賽在下午,我們現(xiàn)在可以去吃午飯了?!?p> ......
......
午飯的地點設(shè)立在斗技場旁邊的一家高級餐廳里,四人翻動著菜單,這里價格最低的菜肴都要五十代幣以上,這讓窮慣了的悲哥兒不由得暗暗咋舌。
服務(wù)員先端來了白瓷茶壺和茶杯,將其放在鋪著紅色桌布的圓桌上。在偵探的示意下,她又低頭后退到門外,將紅木木門輕輕關(guān)上。
喝下一口濃醇的紅茶后,本尼暢快地哈了一口氣,他帶著笑意,對眼前如坐針氈的格雷爾說道:
“還有什么問題就問吧。”
格雷爾鼓起勇氣,終于提出了心中深藏已久的問題:
“請問,你群ID中異世界戰(zhàn)神是什么意思?”
不僅僅是好奇,漂泊異界的白龍,無比希望對方同樣是在故鄉(xiāng)意外穿越而來的人類。
本尼舒展身子,靠在毛絨質(zhì)感的長椅上。他目光悠遠,沉默了一會兒后,回答道:
“我以前去了異世界,在那里我是戰(zhàn)神,后來我又回來了?!?p> 言簡意賅的回答在格雷爾心中掀起了驚天駭浪,即使本尼所說的異世界和自己的故鄉(xiāng)可能并不相同,但他的說法表明了,自己完全有辦法從這回到故鄉(xiāng)。
他還想開口提問,但偵探嚴厲地打斷了他:
“這是本尼的傷心事,以后不要再提了?!?p> 一旁察言觀色的悲哥兒及時地將話題引開:
“不如你介紹一下我們下午的行程吧。”
“哦,好?!北灸釓幕貞浿刑K醒,他再次灌下一大口紅茶,對著兩位少年說道:
“首先,要去洛馬爾斗技場的報名處登記自己的資料,斗技場是允許選手們用假名的,至于其他資料,隨便填填就好。”
“好的,”悲哥兒點點頭:“再之后呢?!?p> “之后就是我的事情了?!北灸嵝】诤戎t茶:
“今天下午的選手名單要在午飯后才會拿給我,等你們報名后我再進行安排。”
這時候,木門被輕輕地敲響。
“請進?!?p> 服務(wù)員小姐托著個銀色托盤,其上扣著個圓蓋。她小心地走近圓桌,將托盤置于其上,并將圓蓋打開,頓時,隨著一陣金光,一股濃厚的香味從里面?zhèn)鱽怼?p> 服務(wù)員小姐微微彎腰,低頭退下。好奇心旺盛的格雷爾忍不住看向托盤里散發(fā)著金色光芒的食物。
那是一頭被烤得嘎嘣脆的乳豬,趴在托盤上。其表皮呈金黃色,微微焦黑,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至于它為什么會發(fā)光呢?
“可食用型熒光劑,”偵探砸著嘴說道:“這在地面上都還沒普及......你們自由城里的人可真會玩。”
“我也不知道他們從哪里搞來的。”本尼一攤手,“快趁熱吃吧?!?p> 一頭約三千克的乳豬,就這樣在五分鐘內(nèi)被四人殘忍地分食,偵探意猶未盡地舔了下嘴唇,看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
“這口感看起來挺新鮮的啊,是現(xiàn)宰的吧。”
本尼顯然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深意,他用餐巾抹了抹嘴巴,說道:
“自由城最近的食物渠道擴大了,在兩年前,這里還只能吃到烤地鼠來著?!?p> “關(guān)于這些渠道,你了解多少?”偵探追問道。
本尼很誠實地搖了搖頭:
“這些年我基本沒離開過斗技場周邊,不過在上次的會議中,羅尚不是說過......”
他坐直了身體,嚴肅地說道:
“連鎖酒吧,是真的和自由城扯上關(guān)系了。”
“你懷疑最近斗技場的異常,也和他們有關(guān)?”偵探托著下巴,看著眼前的男子。
“不一定,我舉個例子吧?!北灸岢谅暤溃?p> “上上場比賽出場的那位澤爾,來自自由城內(nèi)的福利院。”
“福利院?”偵探很顯然對這個名字十分感興趣。
本尼點點頭,繼續(xù)說道:
“這是間很平常的福利院,是銅鎬聯(lián)合會屬下的,平常就教教書和讓孤兒們進行一些簡單的工作?!?p> “但是,那名澤爾不但擁有超凡能力,還有著嫻熟的戰(zhàn)斗技巧,這不是一名在福利院生活十六年的孤兒能學到的?!?p> 偵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所以你覺得我們要往這個方向去尋找線索嗎?”
“這倒不一定,先看看下午的比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