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其清不喜歡旅游。
但是他卻以旅游的名義一個人來到了滄州。
他不喜歡人頭攢動的熱鬧,或者說,他厭惡嚷擾的人群。
所以他不喜歡旅游。
但這里是劉曉雅父母離婚后她母親居住的地方---也是她的老家。
人不會無緣無故成為厲鬼,劉曉雅的母親肯定也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去。
而這過去,是她那顆被腐朽的心里唯一還柔軟的地方,或者說,是她腐朽的根源。同時,這也是許其清破開她心防的利刃。
只有讓她瘋狂,管理局才會放棄收容而采取殲滅行動。
雖然在探尋她過去的路上,許其清可能會發(fā)現(xiàn)其實她也是無辜的受害者,但許其清這次不會心軟,也不會手下留情。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無論是厄運也好,還是懦弱也好,導致了最后的結(jié)局,可她終是化作了厲鬼,并把發(fā)生在她身上的噩夢與悲劇,無限地傳播出去。
死亡,才是最好的歸宿。
無論是對劉曉雅來說,還是對她。
...
“啊---”大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說的是樓上401那家吧,里面住著一位整天戴墨鏡的怪女人...啊,不好意思...”
雖然嘴里說著抱歉的話,但表情卻沒有半點歉意,反而一副八卦的嘴臉,“大家都知道的,那個姓宋的女人離了婚的,還是因為家暴虐待小孩子呢。嘖嘖嘖,看起來挺俊一姑娘,沒想到...誒,小伙子,咋說一半就走呢?!?p> 對于這種喜歡整天亂嚼舌根子的女人,許其清向來是不會給什么好臉色的。
雖然瞪著死魚眼的面癱臉才是他的本相,但對于這種人也沒有什么裝作“禮貌”的必要了。
但說實話,許其清其實是已經(jīng)得到了能從大媽那兒得到的信息才選擇結(jié)束對話。畢竟她的話其實也并不是毫無作用。大媽第一時間就展示了自己是個八卦肥婆的個人信息,這就代表著小區(qū)一帶發(fā)生的事情她都會知曉。但是,從大媽的話來看,她的重點是之前怎么怎么樣以及劉曉雅她媽是個怪人上面。然而,劉曉雅的媽媽已經(jīng)化作了鬼物,且不是劉曉雅那樣直接使用自己身體的那種實體鬼物。
這說明她的死亡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或許是因為她的尸體沒有被發(fā)現(xiàn)。
許其清想要到她家里去看看,沒準她的尸身就在里面,或許能找到什么有利于目前局勢的東西。
他可以利用遙的引力控制來從窗戶翻進去,但是要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
他目前可不想和滄州地區(qū)的管理局人員打交道。
...
有書則長,無書則短。
時間一轉(zhuǎn)眼來到了晚上,期間除了正常的生理需要(吃飯、休息和排泄)之外,許其清還分別向一位下班回家的男人、一個在小區(qū)兒童樂園里玩耍的小女孩以及一位晚上出來遛彎兒的大爺詢問了有關(guān)401住戶的事情。
而他們的答案除了沒怎么注意過之外,就還剩下了奇怪二字。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小區(qū)很小,家家戶戶也不像如今大城市里的那樣有距離感。通過許其清的觀察,這里的住戶們幾乎都互相認識,且有著一定的聯(lián)絡。
在這樣的基礎(chǔ)上來看,“沒怎么注意過”也就變成了一條有用的信息---她經(jīng)常性地不出門或者在深夜清晨出門,再結(jié)合奇怪二字,不難得出她在離婚后可能得了某種嚴重的精神疾病或是遇到了某種狀況。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直接和她化作高等級厲鬼掛上了鉤。
總之,許其清要進屋一探究竟。
...
八月五日,凌晨2:00,一天中人們睡得最沉的時候。
許其清在遙能力的作用下緩緩飛到了401的陽臺外面,并打開了鎖著的門窗,走了進去。
?。ㄟ@里要提一句哈,遙的引力操控能力雖然看起來和念力操控有些類似,但其實是通過控制引力的范圍、大小和方向所表現(xiàn)出的一種類似的效果,實際操作上是完全不同的)
走出陽臺便是客廳,沙發(fā)、茶幾出乎意料得干凈整潔...或者說,并沒有什么可以亂的東西。
簡潔...不,應該說是簡陋才對。
一張長沙發(fā),沒有靠枕沒有墊子;一張茶幾,沒有茶具沒有杯子,空空如也。
若僅僅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哦,當然,我忘說的是---陽臺也是空空如也,沒有掛著一件衣服。
客廳與餐桌廚房相連,桌子上擺著一碗生硬的米飯,一盆沒動幾口發(fā)了霉的魚,一雙筷子。
許其清皺了皺眉,屏住呼吸走到了廚房。
他來到了冰箱面前,但想象中的拉開后發(fā)現(xiàn)人身體上某個部位的恐怖場景沒有發(fā)生,許其清有些意興闌珊。
不是因為失望,而是因為信息太少。
有些老舊的水龍頭貌似關(guān)不緊,仍在以三秒一滴的速度發(fā)著“滴答---滴答”的聲音。
他終于發(fā)現(xiàn),刀具盤上的刀具都不見了。
接下來是臥室和洗手間。
根據(jù)許其清多年來的經(jīng)驗以及目前的情況來看,劉曉雅母親的死亡場所在兩個地方的幾率五五開。
但走出廚房的許其清面臨著一個抉擇---向右,是臥室;向左,是離門很近的洗手間。
他猶豫了。
是的,我們的小許除了潔癖和強迫癥之外,還有著選擇困難癥。
怎么樣,這個設(shè)定有趣吧。(其實大家很多人都是這樣噠!嘿嘿)
在這種幾率相同卻可能導致不同結(jié)果的選擇中,他往往不是一個很果斷的人。
他喜歡思考,然而思考會給他無限的可能,而這無限的可能會讓他進行無限的比較。
哪種選擇會得到更好更有利的結(jié)果?
許其清是完美主義者,嚴謹?shù)膩碇v,他無時無刻不再追求利益最大化的選擇。
或者說,本該兩個房間都看的他完全不需要糾結(jié),只不過是先后順序而已。
然而,許其清始終插在兜里的右手中搓著的那枚硬幣,仿佛在發(fā)燙。
他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搓動導致的摩擦生熱,還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但他心里的一種怪異的莫名其妙的危機感卻始終擺脫不去。
或許,這才是他猶豫的真正原因。
突然...
他的鼻翼翕動了兩下。
是血腥味。
洗手間和臥室里都有。
許其清皺緊了眉頭,這下他不得不做出選擇了。
是臥室還是洗手間,是揭露秘密還是遭遇異端。
等等...這種感覺...
許其清只感到腦部一陣鉆心的頭痛。
這種感覺...好像在哪里感受過。
甚至連這頭痛都是那樣的熟悉。
“許其清?”遙的聲音傳來,“停止思考!”
眼前仿佛有記憶片段在閃爍---壓抑的黑暗,搖晃的房間,飛濺的鮮血,發(fā)光的...
“停止思考!”
許其清只感到一股失重感襲來,他被高高拋棄,隨即以超過重力加速度的加速度摔向了地面。
他被活生生摔暈了。
...
空蕩寂靜的房間內(nèi),許其清趴在地上陷入昏迷,一個紅衣布偶靜靜地飄在一旁。
她的獨眼好似在月光的照耀下光波流轉(zhuǎn)。
一陣寒風吹過。
伴隨著冰翼的消逝,一個青年立在了陽臺上。
“B-259,果然是你。”冉凝說著,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許其清,“你為什么要阻止他回憶?難不成是不想讓他加入我們?”
遙冷笑了一聲,“真是可笑,要是想抵消如此大規(guī)模長時間的記憶篡改來強行蘇醒記憶,以他這種沒被反饋反哺過的靈魂程度,肯定會直接裂開來吧?!?p> “你在害怕他加入管理局后看到你真正的檔案?!?p> 遙的獨眼對著冉凝,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她沉默了一會說道,“你來這兒想做什么?”
“是我小妹給我打電話讓我來幫助他的,”冉凝笑了笑,那笑容中有一絲苦味,“你不知道小妹已經(jīng)有多久沒和我聯(lián)系過了。”
他冷冷地看著許其清,“不知道這個小子有多大能耐,能讓小妹為了他做到這種地步?!?p> “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看了一眼洗手間,“我離很遠就感受到了這股氣息,這不是他這樣的普通人能接觸的事情。”
“你還敢說?”遙冷笑一聲,“發(fā)生在你轄區(qū)之中,在你眼皮底下你都沒找出來?!?p> 冉凝沒有解釋什么,而是直接無視了這句話,他抽出了一張卡片,并拋了出去。
卡片在距離遙半米的距離懸停在了空中。
卡的正面是一只烏鴉,上面標著兩顆星星。
背面漆黑一片,如果盯著看便會覺得迷了心智,要被那黑暗吞噬殆盡。
“這是...”遙沉默了一會兒,吃驚地說道,“S-101又出現(xiàn)了?”
冉凝卻揮了揮手,不想再說話。
遙再次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暈過去的許其清飄了起來,連同遙和卡片一起,從陽臺處消失了。
而冉凝感受著遙氣息的遠去,走到了洗手間的門前,并把右手放在了門把手上面。
在開門的同時,寒冰在一瞬間爆發(fā)出去,轉(zhuǎn)眼整個洗手間都被凍結(jié)。
只見被冰封的洗手間里,有著一個魚首人身的冰雕。
冉凝皺了皺眉頭,很顯然,魚首人身的怪物早已死去多時。
而它的雙眼卻已消失不見。
---求求別噴我,我自己也知道這幾章寫得跟狗sh*t一樣。啊啊啊啊啊,狀態(tài)低迷,靈感匱乏,我也不想的啊。
兄弟們,我盡量找找靈感和狀態(tài),如果實在不行,這個關(guān)于鬼物的劇情就要迅速收尾了。
只能先進入下一個情節(jié)了。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