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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品之歌

第十八章 破碎

收藏品之歌 愿我遨 2727 2019-08-03 09:30:24

  “他說得沒錯,你這樣做只是在給自己找一個理由來好讓愧疚感能少一些。”由于要疏散管理看熱鬧人群而“姍姍來遲”的冉凌走進來說道。

  有些惱羞成怒的白喜此時也收了聲響,只是瞇著眼不斷在許冉二人身上掃視。很顯然,這個可悲的老人又把心中的矛頭指向了他們。

  “好了,”冉凌說道,“白喜,請跟我們走一趟吧?!?p>  白喜似認命一般,頭也不回地走了。

  立刻換上一副和藹笑臉的冉凌隨即對白長蘇說道,“白少爺放心,接下來的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請您繼續(xù)享受海上旅行。此時賭場已經(jīng)開放,想必白少爺還是對特殊拍賣權有些興趣的吧?!?p>  這短短時間內(nèi)發(fā)生了如此變故,白長蘇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感受到了某種變化---他點了點頭。

  于是冉凌眾人便告辭離開了。

  分開前,冉凌只是淡淡地看了許其清一眼,并沒有多說什么,反倒是冉冰再次跑了過來。

  “許老師,那個白長蘇真的沒有關于循環(huán)的記憶嗎?”

  許其清走到了船邊,“不清楚,僅從他的表現(xiàn)來看還并不能判斷他究竟是在演戲還是真的沒有記憶。他太奇怪了。”

  講真,許其清無法確定任何關于白長蘇的信息。目前僅知的信息便是通過管理局得到的消息---白長蘇貌似對塞壬鱗片十分感興趣以及性情貌似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但他無法確定真實性,因為這些消息很有可能是白長蘇故意放出的消息,好讓別人以為他是這樣的,就像冉凌故意放出關于塞壬鱗片的消息一樣,其真實目的并不清楚,故無法判斷真實性。

  而許其清上一章中的“斷氣流推理”,其實是為了留白長蘇一條命,因為循環(huán)的結束和白長蘇有著很大的關系,且目前究竟是否已經(jīng)擺脫循環(huán)也需要通過他來判定。

  當然,許其清說的那一大大大大段推理中有很多邏輯不清還有些胡攪蠻纏的存在,那是因為他的已知信息太少,從僅有的已知信息出發(fā)進行推理遠遠不夠,所以只能加上推測的可能,才會有些漏洞。但是,許其清的特殊技巧---“斷氣流奧義”的精髓便是在于一口氣說一大段的“斷氣”以及攻心計雙管齊下,最終起到了別人聽起來會有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然而,許其清真正的目的,卻是在試探白長蘇究竟有沒有蘇醒記憶。

  ...

  除了白長蘇在賭場里只是裝模作樣小玩了幾把并沒有和許其清進行最終對決之外,之后的劇情進行的貌似很順利,眩暈男抓準時機搞襲擊,被冉凌反陰了一手,成功被逮捕。只不過在這次眩暈男進攻時沒有之前發(fā)生的船只劇烈晃動的情況發(fā)生,而眩暈男的另一個同伴襲擊了船長室控制了船舵而已,當然,也是被成功逮捕。

  由于之前遭到襲擊時許其清都在拍賣場內(nèi),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不是遇到了暴風雨,再結合“假冉凌”的離去以及此次襲擊的變化,許其清不由得想到,之前的劇烈晃動是否都是那個男人引起的,而這次沒有發(fā)生這種情況,是不是又意味著那個男人真的離去了呢?

  這些,許其清不得而知,但一切還是順利的進行了下來。

  直到...

  “白先生,由于A-155的特殊性,在進行收藏品交接前,還需要對您進行一個測試,還望您能理解?!?p>  夜間晚21:00,冉凌和煦地來到白長蘇的房間對其進行了友好的邀請。

  白長蘇沒想多久便答應了。

  在冉凌冉冰和許其清攤牌的那間屋子里,冉凌、冉冰、白長蘇以及許其清分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喝著茶---除了許其清。

  “白先生,不知您拍下這枚鱗片是為了什么?”冉凌問道,“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據(jù)我所知,您家族的靈魂好像并不是和A-155十分契合?!?p>  白長蘇輕抿了一口茶水,“不瞞您說,白家這些年來愈來愈式微,這種僅僅耗費錢財便可以換家族底蘊的機會可不多得?!?p>  神色淡然,思維敏捷,和白長蘇一貫的表現(xiàn)相同,并看不出有任何“性情變化”的跡象。

  白長蘇察覺到來許其清的注視,便看向了他,“這位兄弟便是一號貴賓室的買家吧,”白長蘇拱了拱手,恭喜道,“許先生喜獲至寶,恭喜恭喜?!?p>  許其清雖心里對這種表面客氣不以為然甚至十分厭煩,但逢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他還是十分客氣地回了一句,“同喜同喜?!北銢]了下文,也不喝茶,就那么靜靜地看著白長蘇。

  白長蘇也不在意,全當人家沒在看自己,只是帶著淡然的微笑看向冉凌,“不知冉局長所說的測試是什么?”

  “測試,”冉凌拿出了一個小玻璃盒子,里面靜靜躺著一枚淡藍色的鱗片,“不知白先生能不能現(xiàn)在嘗試一下與A-155溝通一下?”

  人類與收藏品進行靈魂鏈接的條件很是苛刻,且越是強大的收藏品越難進行鏈接,所以在鏈接之前便有了這樣一個必不可少的環(huán)節(jié)---靈魂溝通。然而,雖不是正式的鏈接,但大庭廣眾之下也是十分不合適的。

  “現(xiàn)在?在此地?”白長蘇收斂了笑意,問道。

  冉凌點點頭,“沒錯,A-155十分特殊,還望見諒。不過我保證,在您進行溝通之后,無論結果如何,我一定給您一個解釋?!?p>  白長蘇很想拒絕,畢竟白喜的事情讓他有些想不通,但此時此刻他看著那玻璃盒內(nèi)散發(fā)著淡淡藍色光芒的鱗片,心中竟有一絲絲渴望在涌動,甚至要泛濫。

  他猶豫了。

  理智告訴他要拒絕,畢竟他是白家長子,對方的要求與侮辱無異,但偏偏腦海里中有個聲音在不斷重復著:拿到它、拿到它、拿到它...

  冉凌看出了對方的猶豫,這一點讓他心中的猜疑得到了些許印證,于是他打開了蓋子,將鱗片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白先生,您意下如何???”

  鱗片的光芒好像亮了一些...不...不是亮了一些,而是在有規(guī)律的閃動,就如同在呼吸一般。

  許其清清楚地看到了白長蘇的喉嚨動了一下,且神色和眼神有些不對勁---

  對鱗片的渴望,以及,性情的變化。

  此時冉凌關于“白長蘇與那個男人有著聯(lián)系”這一想法已經(jīng)基本確認了,他看著已經(jīng)明顯發(fā)生了某種變化的白長蘇,慢慢地把它放回了玻璃盒子內(nèi),并準備把蓋子蓋上。

  “既然白先生不愿意,那么這次拍賣就此作廢,當然,我們還會給您一些賠償作為...”

  冉凌的話被一聲怒吼打斷了。

  “把它給我!”

  白長蘇猛地站了起來,像是心愛的寶物被人搶走,一臉的憤怒與渴望。

  貪婪、渴望、暴虐、憤怒,種種負面情緒濃郁得快要滴出水來。

  白長蘇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說明了問題,冉凌一聲冷哼,寒氣凝結,就要將其凍住。

  然而,冉凌掌心的鱗片光芒大作,淡藍色的光芒如同實質。

  緊接著,晃動的感覺襲來,房間內(nèi)的椅子、桌子、墻壁、地板產(chǎn)生了裂縫,裂縫越來越大,所有的存在都在搖動撕裂著,碎片飛在空中,消逝著。原本還因為眩暈效果還在沉睡的人們此刻也都醒了過來,裂開的地板使人們沒了立足之地,船只也在劇烈晃動著,求救聲、吵鬧聲亂成一團。

  漸漸的,人們驚奇地發(fā)現(xiàn)產(chǎn)生裂紋的也包括他們自己,一下子慌亂的聲音提了一倍,人們瘋狂地吵著、哭著、喊著,甚至聲音也漸漸變得扭曲了。

  所有的一切都扭曲了,或者說,這片空間被扭曲了。

  許其清目淡淡地睹著這一切,沒有陷入絲毫的混亂之中。

  因為他知道,這是幻境破碎了。

  但他不知道,幻境為什么碎了。

  是塞壬鱗片的力量或另一種神秘的力量消失了?還是維持幻境的能量消耗殆盡了?

  許其清并不知道,他只是在這混亂的即將崩碎的世界,隔著世界的碎片,看到船的另一頭,一個男人帶著微笑目視著他。

  然后,那個成熟的男人對他行了一個古老且優(yōu)雅的告別禮。

  整個世界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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