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其清推開了房間的門,太陽仿佛有一半落到了海里,一半浮在海上。其光芒好似一半灑在海面上,一半被封在海里,隨著波浪飄蕩飄蕩,卻始終透不出來。
許其清看著聽著船上富家子弟們的歡樂聲,一股格格不入的感受沖擊著心底。
他算算時間,拍賣會估計得到明天晚上才能開始,可他剛剛才從房間里出來,又不想如此快回去。于是他決定先去餐廳填飽肚子,再在甲板上透透氣,便回屋等待。
可誰料他一轉(zhuǎn)身,竟不小心碰到了一位路過的男人,并使得其手中的香檳灑了一身。
許其清急忙道歉,對方也是個善人,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將錯誤攔在了自己身上,還問有沒有灑到許其清。
雙方互相報以微笑后分開。
船上的喇叭響了。
...
許其清向一個男人借了兩個籌碼,并在無人問津的腦福機上直接搖出了超級大獎。
...
許其清黑桃同花大順,獲得了特殊拍賣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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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冰與之前不小心相撞的男人竟是父女,兩人開門見山,向他介紹了特殊收藏管理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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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先生,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門外傳來了服務(wù)員的聲音。
許其清應(yīng)了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了那枚硬幣,并拋了出去。
正。
許其清心情不錯,是個好兆頭。
但他不知道為何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兒,卻還是皺皺眉,收了硬幣,出了門。
...
許其清以450萬的價格拍下了B-259失重布偶。
...
白家長子白長蘇拍下了A-155塞壬的鱗片。
...
船猛烈地晃動了起來,山崩海嘯般的眩暈感和嘔吐感猛襲而來,在許其清暈倒之前,他看到在下面東倒西歪的人群中,一個男人如履平地般向那塞壬鱗片走去。
他在喪失意識前的最后一秒,看清了那人竟是在賭場借他兩個籌碼的那個男人。
...
“尊敬的各位貴賓,我們將在該海域附近巡游一日一夜,并在后天凌晨開始我們的回程,預(yù)計花費時間為兩日一夜。船上所有設(shè)施均繼續(xù)為各位開放,祝旅程愉快!”
待許其清醒來之時,已經(jīng)是凌晨12點了。
如同宿醉般的眩暈感一陣接著一陣,他強忍著不適起了身,到洗手間里洗了把臉。
水滴順著臉頰從下巴滴落在洗漱臺上,“滴答”的聲響在寂靜的夜里十分明顯。
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布滿血絲的雙眼中帶著消不盡的憔悴。
他突然感覺到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就好像,眼前這一幕他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似的。
許其清笑了笑,卻是映得他更加憔悴不堪。
好熟悉...
他十分清楚這種現(xiàn)象是一種真實存在且有科學(xué)解釋的東西---既視現(xiàn)象,又稱既視感,源自法語“Deja vu”(逮蝦戶),可翻譯為“幻覺記憶”,指的是人們會對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事情或場景產(chǎn)生仿佛曾經(jīng)在某時某地經(jīng)歷過的“似曾相識”之感,也被稱作“海馬效應(yīng)”。
他不是第一次產(chǎn)生這種感覺,他也十分清楚這只不過是大腦曾經(jīng)想象出過這個類似的畫面,只不是人們大腦中知覺系統(tǒng)與記憶系統(tǒng)相互作用的結(jié)果。
可這次...總有那么一種揮之不去的感覺。
但他沒有多想,只不過把那種“奇怪的”“揮之不去的”連同那“既視感”劃分到一起,然后出了洗手間。
坐到床上,床頭擺著一個獨眼紅衣布偶和一張寫著娟秀字體的紙條。
頭疼的感覺不減反重,這讓許其清心中有些煩悶,也沒心情去擺弄剛剛得來的失重布偶或是去看看那紙條上寫的是什么。
他只想出去透透氣,即使外面吹的是充滿腥臭味的海風(fēng)。
出了房間,凌晨十二點之后的輪船上此時竟一片冷清,不輕不重的海風(fēng)吹不動遮擋著月亮的云,燈也沒亮,使得整個輪船都籠罩在一片陰濕暗冷之中。
許其清皺了皺眉頭,他并不討厭黑暗,但他不喜歡此時這種陰冷潮濕的感覺。
但心中的煩悶似一團火,燒得他難受,于是只好要去甲板上走上一走。
吹五分鐘風(fēng)就回去,他心中暗下決定。
于是,他邁了出去。
...
白喜看著癱倒在地不斷抽搐的白長蘇,低頭急速地說了幾句,像是在懺悔,又像是在乞求恕罪。
他蹲了下來,用力掰開了被白長蘇握得緊緊的左手。
一下子,深藍色的光芒溢了出來,瞬間將房間映了深藍一片。
波瀾浮動著的光芒同樣映在了白喜的臉上、眼中、心中,他安靜地蹲在那里,幾息過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門被打開了。
白喜的動作停住了。
“你把他殺了?”
白喜慢慢地轉(zhuǎn)過身來,一個散發(fā)著成熟魅力的男人站在門口。
“冉凌?!卑紫舱f道,緩緩起了身,“大半夜的,你來到這兒是做什么?”
男人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指了指那躺在血泊中的白長蘇,“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p> 白喜眼神一凝,似想到什么,沉聲說道,“塞壬鱗片只是一個局?是故意引誘我們上鉤...”說到這,他也學(xué)男人一般笑了笑,“真是沒想到,我放棄自己用了幾十年的身份換來這次的任務(wù),竟是成了甕中之鱉?!?p> 男人卻是止了笑,臉色陰沉下來,語氣不善地問道,“你把他殺了?”
白喜察覺到了不對勁,“白長蘇是管理局的人?”他臉色一變,“怎么可能?”
男人卻是無動于衷,執(zhí)著地重復(fù)著,“你把他殺了?”
“沒錯,那又如何?”被反復(fù)詢問對白喜心中生了一絲怒氣,他壓低了聲音回道,“既然我能舍棄我?guī)资甑纳矸荩菤⒘诉@個曾經(jīng)的少爺又如何?”
“是嗎?”男人喃喃了兩聲,“這可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啊......既然如此,那就拿你來替他吧?!?p> 說完,男人一步踏出。
與此同時,白長蘇手中的鱗片猛地發(fā)出了刺眼的深藍色光芒。
“強制鏈接?”白喜一聲驚呼,便被藍光所淹沒。
...
許其清剛沒走幾步,便聽到了一絲動靜。
循聲而去的他發(fā)現(xiàn)一個有著熟悉背影的男人站在白長蘇房間的門口,門里好像還有著若隱若現(xiàn)的藍色光芒?
“你把他...”
“...怎么可能?”
“是嗎?”
“...”
怕被發(fā)現(xiàn),距離有些遠,便只是聽到了只言片語。
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只見深藍色的光芒從門口溢出,轉(zhuǎn)眼間便把許其清給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