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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傳奇

第65章 美人笑

江辰傳奇 吹牛笑書狂 3821 2019-09-10 18:46:34

  高臺上,九重樓閣。

  皇親國戚,王公大臣以及那自認為聰明絕頂不可一世的惠帝,他們每個人都震驚的看著這一切。

  天子腳下,也敢殺人?這些江湖中所謂的游俠究竟是什么樣的人?

  好大的膽子!

  “來人!拿下!”

  不知是誰一聲令下,周圍驚慌的群雄才都反應(yīng)過來,與此同時,一眾披甲持矛的士兵涌上場中。

  葉仲平靜的看著四周,他以閉上了眼。

  周圍傳來一陣喊殺聲,葉仲眉頭微皺,睜開一條縫。

  只見一黑衣人影在他周圍縱橫來去,他認得那個人,更識得他手中的劍。

  好快的身法!好快的劍!

  第九劍的弟子,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護駕護駕!”

  九重樓閣周圍圍滿了持刀持劍身披重甲的羽林衛(wèi),羽林軍中素有‘虎癡’之稱的霸王楚莊手持一桿重達八十六斤卜字大戟,威風凜凜的擋在惠帝身前,他那一桿大戟曾在‘虎威關(guān)一戰(zhàn)’中單戟匹馬破敵三千,一人斬敵首兩千七百余,沖出戰(zhàn)陣后,手上還提著敵方將領(lǐng)的人頭,身創(chuàng)十余處,中箭六七枝,依舊談笑風生,奔走如飛,恍若不覺。

  皇帝當年御駕親征,看到這一幕,都不禁嚇得險些從華貴馬車上摔下來,他那哪里是御駕親征?一個連劍都提不起來的君主,說是御駕親征實則是為了撐場面,看熱鬧,給天下留個好皇帝的名聲。

  當年驍勇四虎全都到齊,圍在他身邊如同一支虎豹軍隊,誰敢近前?

  一個霸王楚莊就如此生猛,其他三虎又豈是浪得虛名?

  如今,有大將楚莊在,惠第也算松了口氣,這次驍勇四虎只來了兩位。

  虎癡楚莊算一個。常帶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手持一柄三尖兩刃刀的‘白袍鬼面’張?zhí)幾屢菜阋粋€。

  這位鬼面將軍雖與虎癡同為‘驍勇四虎’之一,但名聲卻不如虎癡大,畢竟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戰(zhàn)場上的傳言中,只有那如詩般的寥寥數(shù)語“名軍莫要尋白羽,千軍萬馬避鬼雄?!?p>  他究竟是人是鬼?

  白袍鬼面摘下面具是人,帶上面具就是戰(zhàn)場的鬼!

  此刻,張?zhí)幾屢褞狭怂拿婢撸诰胖貥情w的最高處,與虎癡并肩站著。

  他離惠帝比較遠,他知道虎癡會傾盡全力保護惠帝的安全,他的目光正看著下方的場中。

  他以準備好隨時跳下去,揮舞三尖兩刃刀結(jié)果場中跳脫的小丑。

  他已準備好了一切,現(xiàn)在等的只是一個命令――惠帝的一聲令下。

  然而,發(fā)令的并不是惠帝,他沒有說一句話。其他人的發(fā)言,便不那么重要了。

  他們是皇會比武秩序的維持者,同時也是皇室宗親的守護者。

  惠帝靜靜的看著,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如同一場戲,小家子氣怎么能威脅到有五百年歷史的王朝?

  黑子暫時擊退如潮水般涌來的一群人,抓住插在地上的絕情刀,對著還在發(fā)呆的葉仲大喝一聲“快走!”

  兩個一黑一白的身影,如同白晝中的兩道極光,迅速沖殺出人群。

  “追!”楚莊一聲令下,上百悍卒正要持矛二次沖殺。

  “由他們?nèi)?!”惠帝一聲令下,卻并不是殺伐令,悍卒們一個個都驚疑停了下來,扭頭看向高高在上站于九重樓閣之上的帝王,君臨天下竟是如此的浩然之氣。

  “子房可在此?”惠帝手一揚,目光看向了遠方狼狽逃跑的二人,他們就像兩個小丑,惹得惠帝一陣冷笑。

  “去了天龍寺?!被V楚莊恭敬回答。

  “去天龍寺干什么?”惠帝疑惑。

  “找一個人。”

  “誰?”

  “‘第九劍’,秦九?!?p>  黑子與葉仲橫沖直撞的沖出包圍圈,他們已經(jīng)逃出很遠??梢哉f已很安全,真的安全嗎?

  惠帝聽說子房去了天龍寺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戟指指向遠處還在逃跑的黑子與葉仲“在那里,我看到了秦九的弟子……”

  他們二人相視而笑,逃出生天總該快意的微笑!今次的大鬧一番,似乎正在為他們慶祝,慶祝那劫后重生!

  唐峰與秦九第一次見面,是在濠州的鳴鳳閣。

  那是他們頭一回去風月場所,第一次找女人。

  唐鋒剛進入鳴鳳閣時臉上并沒有絲毫羞澀神情,反倒被鳴鳳閣中的風花雪月所震驚,秦九卻莫名升出一股厭惡感。

  鳴鳳閣是濠州城最氣派的酒樓,共有六層,消費檔次在濠州城是首屈一指的,家里沒有底子,那是不敢進酒樓大門的,因為一旦進去,不點上十個八個好菜,你就沒臉吃飯,而這十個八個好菜,最低也得四五兩銀子,那足以抵得上一位普通百姓半年的收入。

  鳴鳳閣的六樓,幽雅恬靜,雖然兩邊各有兩三間雅閣,但是正廳卻擺著兩張極大的楠木圓桌,真要過來飲酒進行的客人,都喜歡在大廳飲酒,畢竟大廳比起雅閣要寬敞的多,熱鬧起來也自在得多。

  單單底樓就可容納上百人,有百十來張桌椅,上樓下樓,來來往往的賭客,食客們,他們每個人都昏沉沉,醉醺醺。

  鳴鳳閣表面的富麗堂皇,卻要讓這所謂‘污穢’生物去妝點,去修飾。

  很多時候,表面看上去的完美無缺實是為了隱藏陰影中的丑陋不堪。

  唐鋒走了進去,秦九卻在看到這場景的第一眼,便想調(diào)頭離開。

  唐鋒為了找樂子,便不在乎此地的污濁,秦九為了尋找一個人,他的目光見識自然要比唐鋒高的多。

  若不是老板娘見機的快,趁著秦九轉(zhuǎn)身離去時叫住了他,恐怕秦九還不知子房以離開濠州。

  而他與唐鋒也只是擦肩而過的路人,根本不會相識。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有多少人在崩潰的邊緣徘徊?

  又有多少人想要走出這江湖?

  老板娘曾無數(shù)次想從江湖上退下來,但當她真的打算退下來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以被江湖的污濁沾染。她以不再是她,退出江湖,她又該去做什么?能做什么?

  江湖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她經(jīng)歷過太多,見過太多的人殺人,黑吃黑的勾當,當她決心開了這家鳴鳳閣后,便發(fā)誓,此生只為自己活。

  她不會在為情所困,于是她的心變得冰冷;她看著一個個被截來的少女失去貞潔,逐漸沉淪,從剛開始選擇沉默,到最后臉上的淡然。

  她逐漸明白了,有的時候這就是生活!

  為了活下去……只想活下去!

  秦九見到這一幕,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卻被老板娘叫住了。

  “哎!那位大爺,怎么不玩一玩就要走了?”

  秦九停下腳步,扭頭看向了聲音溫柔,樣貌絕美的老板娘,從這一刻起,他才明白了一個道理‘美麗的女人,即便隨著年齡增長變老,變得滿臉皺紋,不復當年容貌,但她那嫵媚氣質(zhì)依舊可以令很多男人傾倒?!?p>  “我來這里找一個人?!?p>  秦九不絕情,他癡情,正如子房一樣。因此他很容易在外人的耳中聽到那位神交已久之人的事跡,同樣他也能在子房的身上找到與自己相同的共同點,這也讓秦九更加想了解子房,了解那位名動天下的大劍客。

  “找人?”老板娘愣了下“找什么人?”

  “一個男人!”秦九平靜道。

  “男人?”老板娘更加迷糊了。只聽說來鳴鳳閣找女人,還頭一回見到來鳴鳳閣找男人的。

  她上下打量著秦九,有些莫名其妙。

  怪哉怪哉!

  她暗自慶幸,好在自己從不相信讀那儒道之學的講究。讀書人的心思,大多呆板木納,豈有她這鳴鳳閣一絲一毫的情趣?

  “這里只有女人,沒有男人?!崩习迥锏馈按鬆斂梢v究講究,看看姑娘們?”

  秦九道“姑娘們就不看了。我來這里找一個叫子房的人。”

  子房!

  這個名字真如晴天霹靂,在老板娘耳中聽來,都似乎嗡嗡作響。

  “子房?你說的可是陸家子房?”老板娘道。

  “我不知他姓不姓陸,我只知他叫子房。是一位有名的大劍客。”

  子房當然不姓陸,他只是陸家花重金雇來給家族子弟當劍術(shù)導師的。

  子房是一位劍客。

  成名的大劍客!

  “他在不在這里?”秦九道。

  “不在了。”老板娘搖搖頭,神情頗為暗淡“他本來是我們這里的???,但自從上次與前來參加皇會比武的三位江湖人起了沖突,便離開陸家了。”

  “走了?”

  “恩?!崩习迥稂c了點頭。

  “你可知和他起沖突的都是些什么人?”秦九神色有些失落,但他依然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好像……”老板娘想了想,她隱約想起那次沖突后,三個人中有一人說出了自己的來歷,那是個滿臉虬髯胡須,樣貌粗狂的大漢,只消得看他一眼,便會產(chǎn)生一股恐懼感,他仿佛天生就有一種對人的威懾力,他腰間懸掛著一柄玉劍,古樸而典雅就是不知那玉劍能不能殺人?!八f他叫虬髯客!”

  “虬髯客!”秦九低聲重復“玲瓏劍俠!”

  多么震耳欲聾的名號!被稱為“玲瓏劍俠”的虬髯客!他當然認得,怎么可能不認得?

  子房的名氣固然很大,但虬髯客的名氣更大!

  華山劍廬‘道天劍’程巨闕,西湖劍閣‘笛中劍’胡古道與這位游俠虬髯客,被稱為當世最負盛名的三大劍客。早在說書人歐陽扶風做劍客武尊榜時,都曾點評過這三人是最有可能繼承劍神之位的人選。

  可惜的是,秦九只聽說過這三人的名號,卻從未見過他們。

  當然,這三人中,他最好奇的還是虬髯客。聽說他的劍是玉做的,一柄玉劍真的可以殺人?

  秦九有很多疑問,不僅對子房,他對虬髯客、胡古道、甚至程巨闕,很多很多人都同樣有疑問。

  他甚至決定,在自己挑戰(zhàn)過子房后,便去在找其他人,十劍客總歸是要見一面的。

  虬髯客的玉劍當然可以殺人,但他從不輕易拔劍,因為他實在太出名,即便不拔劍,別人只看到他那一臉的虬髯胡須,便不敢在輕舉妄動了。

  玲瓏劍俠在濠州,這一消息似乎以成為人盡皆知的事實,屬實算不得什么熱門新聞。

  看來要想找到子房,還須得去找玲瓏劍俠問問清楚。

  畢竟虬髯客曾與子房有一面之緣。相對于秦九而言,遲早要去找虬髯客,如今他在濠州參加皇會比武,剛巧是個機會。

  哎?皇會比武!

  秦九忽然想到,自己那瘋子徒兒下山前似乎也說過,要來參加皇會比武。

  秦九已經(jīng)想到了解決方法,正當他準備離開時,樓上猛地傳來一陣女人的驚呼聲。

  鳴鳳閣的花魁名叫冷顏汐,是個年僅二十四歲,出生揚州的女子。

  冷顏汐的樣貌算不得多美,即便放在人海中,也不見得就很突出。

  但她有氣質(zhì),一種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妖嬈嬌羞的氣質(zhì)。

  一個女人的氣質(zhì)無關(guān)年齡容貌,有氣質(zhì)的女人甚至比長的好看的女人更加有誘惑力。

  容貌可以隨著年齡增長而衰老,變丑,但氣質(zhì)卻如同陳年老酒般,越放越值錢,越品越有味道。

  毫無疑問,冷顏汐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

  唐鋒來鳴鳳閣只為了找女人,別的女人,雖然美,但在唐鋒眼中都是些庸脂俗粉。只有冷顏汐,當唐鋒看到她第一眼時,便覺得來鳴鳳閣,真是找對了地方。

  冷顏汐正在對他笑,笑得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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