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漸把買回來的食材放進(jìn)冰箱,又把剛拆開的餐具洗了一遍,不需要冷藏的就順著流理臺擺放整齊。整理完畢后她站在廚房門口看了一眼,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嘴角勾起一個微笑,等從廚房出來的時候陸時已經(jīng)睡著了。
陸時枕在沙發(fā)扶手上,雙手環(huán)胸,雙唇緊閉。
林漸拿起一旁的毛毯輕輕蓋在那人身上,她不敢有大動作。
那人看起來睡的極淺,只有輕微的呼吸聲。
雖然陸時不曾開口說過可林漸還是能從他臉上看到深深的疲憊,她抬起手輕輕的放在陸時的眉心:“怎么會有人連睡覺都皺著眉”
林漸沒有察覺到自己此時的話語里多了一種情緒
她不準(zhǔn)備叫醒陸時,抬腳上了樓。
這一覺睡到自然醒,陸時活動了一下肩膀。他只是看了一眼嘴角就笑出了弧度:“十月初就開始蓋毛毯了”
林漸是被餓醒的,昨天因?yàn)椴幌氤车侥莻€男人餓著肚子就睡過去了。
林漸在臥室里洗漱了一下,套了一身家居服,等她下樓的時候沙發(fā)里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
在她剛準(zhǔn)備要上樓敲門的時候門鎖響了。陸時從外面進(jìn)來,手里還提著兩袋早餐
“過來吃飯吧”他把早餐放在餐桌上
林漸走過去落了坐“是餓醒的?”
“不是,睡醒的?!?p> 陸時買了粥和油條。林漸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搭配,現(xiàn)在也管不了那么多有吃的就不錯了。
陸時手指還捏著一根油條,他看著林漸臉都快埋到粥碗里了:“你是餓醒的?”
林漸抬起頭:“???哦,不是,我也是睡醒的。”
陸時沒說話,繼續(xù)咬著手里那根油條,目光卻還是停在林漸身上。
直到林漸放下手里的餐具,他才開口“吃好了嗎?”
“嗯”林漸點(diǎn)點(diǎn)頭
“給你五分鐘,我在車?yán)锏饶?。?p> “嗯?”
“你穿睡衣去上班?”
林漸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我這不是睡衣,這叫家居服。”
“有什么區(qū)別?你到底換不換”
“知道了,五分鐘”說完甩頭上樓
“脾氣極差,又沒耐心,空有一副皮囊有什么用?情商跟智商完全不成正比?!绷譂u邊換衣服邊嘟囔
林漸一路沒有說話,眼看快到的時候林漸開了口:“路邊停一下”
陸時沒理她:“你在鬧什么別扭?嗯?”
“我自己走過去就行了,被人看到容易誤會。”
陸時想起上次“桃花”的言論,瞬間黑了臉。一腳剎車到底:“下車”
林漸因?yàn)閼T性身體往前沖了一下,她看了陸時一眼,解開安全帶推門下了車。
在她關(guān)上車門的一瞬間,汽車揚(yáng)長而去。
林漸比陸時晚了五分鐘到。此時季塵正坐在電腦桌前的轉(zhuǎn)椅里,林漸進(jìn)來的時候他雙腳騰空正在轉(zhuǎn)圈。
“這么著急來報(bào)道???不是舍不得城南嗎?”
“唉呀木木!我哪里說我舍不得了,你都不知道一個人的生活有多單調(diào),我都快無聊死了?!?p> “我是叫你來工作的可不是叫你來找樂子的”
“我怎感覺你心情不太美麗?你怎么了?”
“沒事,路上碰見一瘋子。”
“木木,你有沒有感覺……你來了市局以后好像變了?”
“有嗎?我每天跟自己相處二十四個小時我都沒發(fā)現(xiàn)?!?p> “你說什么呢?哪個人不是每天跟自己相處二十四個小時??!我的意思是說……”季塵仔細(xì)在腦海里比對林漸之前的樣子,然后結(jié)論般地開口“對、是活潑,你沒覺得你稍微活潑了一點(diǎn)?”
“沒有”
“其實(shí)昨天你來找我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但是我一下又說不出來是哪里不一樣了,然后我昨天回家好好思考了一下……”
“差不多行了啊,閑著沒事你思考我干什么?”林漸適時打斷了季塵,要是讓他一直說下去他能說到明天早上:“走吧,帶你去看看新的工作環(huán)境?!?p> “好呀,我想先去食堂?!?p> 林漸抬手看了下表:“你早上沒吃飯嗎?”其實(shí)就算不看也知道飯點(diǎn)還沒到,習(xí)慣這種東西真的是不太好。
“我吃了呀!但是我聽別人說啊市局的飯菜可好吃了!”
“是還不錯,中午帶你去吃?!?p> 陸時和章小錄到的時候林漸和季塵剛找到位置坐下:“唉?老大!你看那不是林漸嗎?她旁邊那個人是不是她那個助理啊?我好像在嵐山水庫見過,叫……叫什么來著?”
陸時把視線從那個女人的方向挪開然后掃了一眼章小錄“你怎么那么多話?”
章小錄先打完了飯。他兩步小跑一屁股坐在季塵對面,然后放下餐盤伸出右手:“你好啊,我叫章小錄。我們之前見過,不過你可能沒什么印象。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p> “你好,季塵”季塵伸出右手跟章小錄握了一下,然后又收回手看向林漸:“
木木,我好像知道你這改變的原因了?!?p> “唉?季先生,你為什么叫她木木啊?”
突然沒有了談話聲。章小錄側(cè)頭,果然,他家老大來了。
陸時在林漸對面坐下,林漸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因?yàn)樾樟帧?p> 章小錄反應(yīng)過來林漸在回答他之前的問題,現(xiàn)在情況有點(diǎn)不對。
他家老大一直盯著林漸,季塵呢又一直盯著他家老大。章小錄想打個圓場又不知道從哪開始,最后他看著林漸:“這樣?。∧悄銈儜?yīng)該認(rèn)識很久了吧”
“是挺久的。他是那種熟悉了以后話很多的人,不是高冷?!?p> 陸時挑起左邊的眉毛,她在替那個男人說話。
季塵開了口,他看著林漸的臉,話卻是對陸時說的:“陸警官,聽說你跟我們家木木同居了?”
“你們家木木?”陸時冷臉看向季塵
“不是,只是室友”陸時把目光轉(zhuǎn)回林漸,他還什么都沒說,她就急著否認(rèn)。
陸時的臉又黑了一層
林漸放下手里的筷子“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我也吃好了,我跟你一起”季塵站起身,和林漸一起離開。
兩人并肩走著,林漸先開了口:“你嗆他干嘛?”
“就是想氣一氣他,天天擺一張臭臉?!?p> “他很記仇的,你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咯?!?p> “有你這么幸災(zāi)樂禍的嗎?我還不是為了你”
“得了吧你…”
“真的!你看不出來他對你有意思嗎?”
“看不出來”
“我這是作為你的好朋友替你教育教育他,要不他還以為你真的沒人追呢!”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要是今天晚上我被鎖在外面了你也別想好好睡覺?!?p> “木木!我以前可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重色輕我?!?p> “行了別貧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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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是不是喜歡林漸???”
“我沒那么容易喜歡一個人”
“可是我感覺……”
“你還吃不吃飯了?”
“吃!”
唉!他家老大就是喜歡掩飾自己的情緒,真是當(dāng)局者迷!
陸時剛回到辦公室消息就來了,有目擊者稱自己在城西主干道上發(fā)現(xiàn)了嫌疑車輛,看行駛方向是往老居民樓去了。
“小錄!走!”
汽車在高速公路上飛快行駛,陸時握緊方向盤:“這次如果抓不到人以后再想抓就難了”
“是、老大,這次一定不放過他”
線索果然可靠,那輛嵐G·DW860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停在樓下。
陸時有一種感覺,陳豪根本沒想跑。
全城的道路監(jiān)控都沒查到車輛去往,而今天他就這么明目張膽的出現(xiàn)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快!上樓!”
陸時一腳踹開門,陳豪正站在直對著門口兩三米遠(yuǎn)的地方。
他看見來人詭異一笑:“你們終于來啦!可惜了,還是來晚了”
章小錄拔槍指向陳豪:“你今天跑不了了,放下手中的刀?!?p> 陳豪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話:“哈哈哈哈……你看看我的樣子,我說我要跑了嗎?”
一旁的陸時沉聲開口:“想死也得死得了才行”
“嘖嘖,看看這不說話的,一說就能說到點(diǎn)子上。不過你覺得,你能快過我手里的刀嗎?”
“你來試試啊”陳豪說著抬起右手往胸口刺
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陸時敏捷的攥住陳豪的手腕卸了他的力,刀子閃了一下落在地上,陸時一腳踢開
章小錄站在陸時身后,他家老大的身手他從來沒懷疑過。只是神經(jīng)病也怕遇到瘋子,碰巧陳豪遇到了陸時
“最后一個看起來還沒派上用場的冷凍柜是你為自己準(zhǔn)備的吧”陸時一語道破
“沒錯,畢竟是一家人嘛!這樣統(tǒng)一的死去有什么不好呢?”
“楊利海和夏秋的心臟呢?”陸時再次發(fā)問
“煮熟了,剁碎了,喂狗了。”
章小錄快把手里的槍捏碎了,他看著陳豪:“你簡直是有病”
“你們不是調(diào)查過我嗎?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就是個神經(jīng)???”
“他們怎么說也是你的父母、你的兄弟??!
“這樣不對嗎?他們生來就沒有心,死了自然也不該帶走?!?p> 章小錄無法理解他的這種病態(tài):你剝奪了他們活著的權(quán)利,就算你死了也沒辦法抵消對他們的傷害,你簡直就是一個魔鬼!”
“我對他們的傷害?你懂什么?你憑什么這樣說”陳豪提高分貝喊的撕心裂肺